半晌,路北川才松開我起來,把台燈打開,看著我:“你配合一下。”
我立馬懂了,他是要我裝睡,我點點頭,轉了個身背對著門那邊。
“困了就先睡。”路北川在我頭上親了一下,出門去了。
我非常想等路北川回來一起睡,可是等了好久他都沒回來,撐不住閉了眼。
昏昏沉沉中,感覺到有人輕輕地在搖我,還有一把熟悉的低沉嗓音叫著我的名字:“歌兒?歌兒?”
我艱難地睜眼,淡黃的台燈光中,路北川俊臉離我特別近。
“你回來了……去了好久,我不小心睡……”我困得要死,扒拉了下被子,“上來睡覺啊,站著幹什麽……”
“不睡了,起床了。”路北川又搖了搖我的肩膀。
我懵了:“?你瘋了嗎?我才剛睡著啊……”
路北川直接把床頭的鬧鍾懟到我眼前:“已經早上了。”
我眼睛費力地在鬧鍾上聚焦,好幾下才看清,時針指向了五點。
原來真的是早上了。
睜眼太累了,我閉上了眼睛:“可是還很早啊,為什麽要我起床……你和你爸聊了通宵嗎,現在才回來,你不困不用睡嗎……”
路北川嘴唇貼上我耳垂,溫熱的氣息噴在上面:“我已經睡過了,昨天晚上十一點不到回來的,某隻小豬說要等我,結果才等了那麽一會兒,就自己呼呼大睡了。”
唉,豬就豬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要睡覺。
我翻了個身不理他了。
但路魔鬼卻不放過我,繼續搖我肩膀,還咯吱我。
“你別弄我了,我要睡覺,外面還烏漆嘛黑呢,你有毒嗎?”我有點兒生氣地說。
路北川終於松開了我,然後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烏漆嘛黑是因為窗簾關著,你看,天亮了的。”
路北川指著天邊一抹似有似無的魚肚白,煞有其事的樣子。
“……”
我看著滿天的星星,心道,天亮你大爺。
最後當然是路北川贏了,我睡在床上不動,他說可以提供刷牙洗臉以及解決男人的晨間問題等一條龍服務,伸手就要抱我起來。
就算現在是戀愛關系,這聽起來也簡直太驚悚。
我立馬掀被下床,穿上拖鞋踉踉蹌蹌去浴室洗漱放水。
洗漱完換了衣服,路北川拎著他和我的書包,帶著我出了門。
天邊的白色面積大了很多,然而大部分天空還是黑黑的,太陽還沒出來,萬籟俱寂,燈火寥落,路北川帶著我像做賊似的出了別墅花園的大門。
“我們都不用和你爸媽說一聲的嗎?而且為什麽要這麽早出門啊?”
到底還沒真正入夏,黎明前的風吹在身上很涼,這裡又是別墅區,隔著大老遠才有一幢別墅,建築少,又臨著湖,風受的地面摩擦小,風力更強。
我一邊搓著胳膊,一邊拉著被風吹得敞開的襯衣問。
“不用說,昨天晚上說了今天要帶你出去玩,會走得早……冷你就把扣子扣上,耍什麽帥?”路北川“嘖”了一聲,伸手要扣我扣子。
我往旁邊一躲:“我不扣,扣上就看不到裡面T恤的圖案了。”
裡面的T恤是有一次和路北川一起出去逛街,我看中了,然後路北川給我買的,印著個巴掌大的鎧,我覺得鎧和路北川看起來特像,都帥帥酷酷偶爾又有莫名有一種優雅的紳士勁兒,而且鎧比路北川還要帥一些,又比他能打,所以特別喜歡。
那一天也是路北川第一次和我說,他和我是好哥們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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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北川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今天晚上就把這件破T恤給撕了。”他脫下身上的連帽衛衣兜頭就給我罩上了,自己身上只剩件墨藍色沒有任何圖案的短袖T恤,大步往前走。
我追上他:“這件不能撕,我最喜歡這件了!”
路北川伸手圈著我脖子捂住了我的嘴巴,打了個電話出去。
“你會感冒的,你以為你是鐵人嗎?”我掙開他的手,要把衛衣脫下來還給他,他扯住衣擺不讓我脫。
我沒辦法,乾脆抱住他,多少擋點兒風。
不一會兒,一輛奔馳開過來在路邊停下,路北川打開後車門讓我上去。
前面駕駛座開車的大哥我還記得,就是偶爾出現在路北川身邊的一個助手保鏢之類的被路北川叫“齊哥”的。
“齊哥好。”我打了個招呼,對他笑了笑。
“好好好,你也好。”齊哥也憨厚地對我笑。
路北川突然打開車門出去,繞到了駕駛座車門邊上拉開車門:“齊哥你就在這下吧,打個車回去。”
齊哥一臉懵逼:“別墅區很難打車誒……”
路北川:“大門外不遠有個公交站台。”
齊哥:“那個公交站台超級遠誒……”
我:“是啊,這裡真的好偏,我們送齊哥一下啊。”
上一次從這裡跑出去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到外面的馬路上。
路北川並不理我,只是看著齊哥,微笑。
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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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馳在齊哥可憐的小眼神中絕塵而去,我看著後視鏡裡他越來越小的身影,這大清早的,我們兩個走了之後,這一片只看得到他一個活人。
真的超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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