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霽完全不敢方放松,他手心裡都是汗,全神貫注的盯著屏幕,直到那個人影浮現在他的眼前。
他嘴唇都發顫,那個人——他的父親,和程盼舟所說的一樣,和他很像。
【爸爸,好久不見。】
機械音突然傳出,但肖霽卻是偏開了頭,肩膀微顫,人影並沒有動,而是就這麽靜靜的觀望著他。
這是程盼舟的潛意識。
【突然發現我們上一次見面已經是25年前了,希望你可以過的很好。】
【本來應該是小霽來見你的,只是很可惜他都不記得的你的模樣。】
【我有的時候會恨你為什麽那麽早就拋下我們兩個人離去,現在想想或許是對你最好的解脫。】
【我們都很好,我有兩個孩子,他有一個很美滿的家庭。如果你能看見,或許也會欣慰。小霽被別人收養了,很遺憾我沒有陪伴他的成長,導致祈安這個名字沒有讓他知道,足足遲了25年。】
肖霽手都發著抖,他小聲抽泣著,緩緩推動了數據。
【他長的很像你,很好看。而且現在也有了很高的成就,是你和我的驕傲。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下去。】
【下輩子就別碰見我們了。】
【希望爸爸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你本應該有極好的未來。】
機械音沒有任何的起伏,但肖霽卻像是被分成了一個個碎片,打散然後重新拚湊。他看著並不熟悉,甚至很陌生的面容,虛抬了下手,在空中虛抓了下。
【我覺得我們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了,你就是這樣,總是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多為自己考慮考慮。】
【爸爸,別來無恙。】
肖霽抬起頭,仰起唇笑了下,他手緩慢的離開操作台,然後輕聲說:“好了。”
他嘴唇動了動,在說——再見。
【再見。】
“……”
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將塵埃落定,肖霽的耳邊是喧囂,是淚水,他視線不斷模糊著,直到身側傳來他熟悉的腳步聲。
這一刻的榮耀,隻屬於他和施鍾宴。
而所有的成果,則屬於他們所有為之奮鬥的攀爬者。
.
“肖稚再一次聯系我了。”
肖霽垂眼掃了眼郵件,並未作答,而是輕哼了一聲。
他看了眼時間,恍然才驚覺已經是新的一年了,他輕輕抵靠在書桌邊沿,摩挲了下小腹。
現在已經看的出小小的幅度了,程盼舟說差不多四個多月的時候就可以感受到胎動了。
“zero後勁不足,他當然著急,網上到處都是zero出現問題的報道,他急著拉一個墊背。”
施鍾宴把他抱在懷裡,抵在他的肩頭,聲音有些沉:“現在可有不少人質疑虛擬世界是否真的可行。”
肖霽朝後仰起頭,他抿唇笑:“那是他們不行。”
“是啊。”施鍾宴悶聲笑,胸膛的共鳴連帶著肖霽的心,“我們小霽最厲害了。”
“那麽你想要去見他嗎?”
肖霽默了幾秒,片刻後才點頭:“去啊,為什麽不去。”
他垂下眼:“我和他的帳也該好好算算了。”
施鍾宴點頭,他轉身回復了郵件:“到時候我會讓小朱陪著你,需要我去接你嗎?”
肖霽輕輕搖頭:“不用。”
他低下頭,解下了脖頸上的項鏈,將戒指摘下來,然後順從躺進施鍾宴的懷裡,將戒指緩慢推進手裡,他抓起身後人的手,交握:“反正我們已經無法分開了。”
施鍾宴用力回握住他,然後他們接了一個綿長的吻。
約定時間是兩天后,肖稚包圓了一整個餐廳,他沒想到施鍾宴會直接回復他的郵件,而且時間地點都由他定。
肖稚忍不住緊張起來,施鍾宴這個男人很完美。他漫不經心喝了口水,結了婚又怎麽,本性在那裡,怎麽也都逃不掉的。
肖佰聞和蘇成義兩個人簡直就是廢物,一個暴躁一個懦弱。
“先生,這邊請。”
肖稚聽到動靜,驚喜的抬眼看過去,笑吟吟的起身,但看清楚來人後就頓在原地,笑意瞬間斂去。
“肖霽?”
肖霽今天穿了一套極為休閑的衣服寬松的衣服卻襯的他氣質格外冷清,又帶著無法言說的慵懶感。
他的腳步聲在兩個人之間回響著,越來越近。
肖霽掀起眼看過去,自然的在肖稚面前坐下:“是我,有什麽問題嗎?”
肖稚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又迅速看了眼跟在肖霽身後的小朱:“你怎麽會在這裡?”
“施鍾宴呢?你——”
肖霽示意服務員上菜,他譏笑一聲:“這個位置挺不錯的,耗費不少錢吧。別有用心啊。”
肖稚探身接近他,幾乎是咬牙切齒:“我在問你話,施鍾宴呢?”
“就這麽心急想要看見他嗎?”肖霽眼底含笑,他雙手托著下顎,手指上的戒指格外明顯,“也不等我吃口飯。”
“介紹一下,我叫肖霽。”
他身體往後靠,自然的接過小朱手上的合同,放在桌上推了過去,他小腹微微隆起,輕聲:“這次由我來負責和肖氏的合作。”
肖稚整個人都震驚的無法出聲,他猛的往下一坐,死死盯著肖霽,倏然清楚為什麽zero一直會被人針對,而他們卻屢屢受挫。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