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這幾天他一直在加班,每天的睡眠也就在四個多小時。昨天夜裡他四點睡得,早上七點就起來見客戶談生意,爭取再上飛機回來之前把事情全部做完。還好很順利,他拿著一公文包的訂單上飛機,下午想回家睡覺,可公司搞研發他沒回得來,開車回來他就累得不行了,六嬸出事了,他把六嬸送去醫院,他和警方勘察房間,現在一地狼藉,他頭暈目眩,無力疲憊,大腦又在高速旋轉,可體力有點跟不上。
一件件的事情堆積在一起,怎麽就出這種事兒了?
賀唳實在想不通,小偷來偷什麽的。
偷錢?行,他們床頭櫃裡,書房抽屜裡,現金都有十來萬,貴重物品就在衣帽間的櫃子裡放著,把那幾塊手表拿走也行。但現在看來,不是衝著錢來的?
小偷還很了解他們這小區,這裡的電梯和管理模式,是有目的性的襲擊了六嬸,拿到了電梯卡和門鑰匙。
偷東西而已,把六嬸打傷做什麽,六十多歲的小老太太了,這麽一下還能站起來嗎?
賀唳火冒三丈,又一頭霧水。
就很莫名其妙。
手機響了。
賀唳一看柏之庭打來電話,心裡的委屈就往上湧。
“賀唳?打這麽多電話怎麽了?家出事兒了?你出事兒了?”
柏之庭下飛機開機,未接來電二十多個,柏之庭就知道不對勁,肯定出事了。
“咱們家進小偷了,六嬸被打了,在醫院,家裡被糟蹋得特別狼狽,東西全都丟出來了。”
賀唳亂七八糟的說著,家裡一團亂,他也一團亂。
“你在家嗎?你和小偷正面對戰了?他要什麽給他什麽,你受傷沒有?”
柏之庭關心的是賀唳受傷沒有,按時間來算賀唳應該在家遇到的小偷!
“我沒事,我下班後發現的家裡很亂,六嬸被打了以後還藏到了綠化帶裡。”
“六嬸怎麽樣了?”
“在醫院,孟延說顱內出血,還在昏迷中。警察剛走,咱們家丟了一塊綠水鬼,其他沒什麽損失,但是家裡特別的亂。”
柏之庭掛了電話,隨後打過視頻過來。
賀唳舉著手機要讓他看看書房。
“我先看看你,真沒受傷嗎?”
柏之庭擔心賀唳受傷了不說,從頭到腳的看一遍,賀唳沒受傷,他松口氣,不再緊張。
“你看看咱們家!我都要瘋了!”
賀唳到了樓上,通道內,臥室內,都看了一遍。
他們倆的衣帽間全都亂了,東西扔的哪都是,衣服被子丟在地上,床墊子都挪開了,床頭櫃的抽屜倒扣在地上。
“我想收拾一下,但是我不收拾了,我要去醫院照顧六嬸,六嬸被打的挺重的。”
“你把書房的門關上,文件資料的回去我收拾。你先去衣帽間,把咱的手表飾品值錢的東西收起來。鎖起來。其他的都不要動了。做完這些後,回別墅睡覺去。”
“但是……”
“你累了,你要先休息。睡好了才有精力處理其他的事情。”
柏之庭輕柔的安哄著賀唳。
賀唳煩躁鬱悶憋火,都被柏之庭安撫了。
“哥,我覺得不對勁,偷東西有必要鬧這麽大嗎?鬧這麽大他應該把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走,而不是就那一塊綠水鬼。這不對啊!”
“我也覺得蹊蹺,我來處理,你什麽都不要想了,趕緊的把手表這些東西收拾起來後,就回去睡覺。代駕我給你叫好了,半小時後就到咱們小區樓下,你回別墅啊。把別墅的防禦系統打開。”
賀唳答應著。
掛了電話後,去衣帽間。
他們倆的衣帽間很大的,轉圈的衣櫃,按照春夏秋冬來劃分。中間有一個很大的櫃子,櫃子上放著他們倆平時戴的腕表,袖扣,抽屜裡就分門別類的放,腕表一個抽屜,袖扣領帶夾一個抽屜。
現在所有抽屜都扯出來了,倒扣在地上,還故意踢得哪哪都是,地上散落了很多袖扣,好幾塊腕表也被踢到角落去,衣服全都扯下來丟放。
賀唳把腕表飾品收集起來,放到盒子裡丟到書房。再把書房鎖死。
手機響了,代駕來了。
賀唳上車後,本想回別墅,但是告訴代駕,去醫院。
他不放心六嬸。
六嬸的腦袋裹著紗布,平躺在病床上,孟延安排得很好,單人單間,那些儀器顯示六嬸的神明體征很平穩。
又找了主治醫生詢問,醫生說雖然顱骨骨折,但是顱內的淤血不多,應該很好的自行吸收了。倒是老太太有點失血過多,先觀察著。
六嬸還在淺昏迷,護工在這也是玩玩手機,偶爾的看看吊瓶還剩多少液。
賀唳坐到床邊,拉住六嬸的手。
六嬸是個很好的小老太太,賀唳小時候寒暑假都在柏家老宅生活。
六嬸變著花樣的給他做好吃的,他淘氣上樹下荷塘的六嬸怕他出事就守在樹下,每次看他下來都伸著胳膊準備接他。看電視的時候遇到那母子情深的場面,六嬸就抱著他,輕拍他。
放學路上也會遇到六嬸,那不是六嬸說得買菜經過,其實是六嬸故意等他呢。會給他買點小零食,會給他擦汗,還給他買衣服鞋子。
他和柏之庭有時候意見不合聲音大了,六嬸就叨叨吵什麽吵,他們倆就不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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