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真的嗎？”

　　趙嚴拋出這個問題。

　　周羽燃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只能從語氣裡感覺到趙嚴的迷茫，相比於分手的傷心，他心裡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於是他問：“分手的時候你難過嗎？”

　　“有一點，但是也沒有像我室友那樣撕心裂肺，他分手了一開始看著還行，結果過去一個月之後還抱著前女友送的圍巾哭。”

　　“那她說的應該沒錯，分開對你們來說不一定是壞事。”

　　“在一起的時候開心過就好。”

　　他用這句話總結，然後就放下手機，盯著天花板發呆到睡著。

　　一個學期過得很快，實習生的日子比在學校裡辛苦太多，公司裡不斷的有新人來，也有舊人離開，秦非易在這邊待了四個月，看見光演員就來了十幾個，又走了十幾個。

　　因為工資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樣，又格外的辛苦。

　　“又不是什麽明星，怎麽會有那麽高的工資。”施洪霄開會的時候這麽說，現在的他好像已經完全脫離了學生這個詞，看起來就是一個充滿社會氣息的青年人，年少有為，是相親人群中的香餑餑。

　　“我也想給你們高工資的，但是這些需要我們一起去努力，不是在這邊摸摸魚就能拿到一個月七八千甚至上萬塊的，要麽就是體力勞動，要麽就是腦力，或者兩者結合在一起，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和我一樣，都是有過夢想的人，那光想肯定是沒用的，我們得去行動。”

　　秦非易聽這套也有些膩了，他不知道一個人居然可以這麽快就有那種中年人的影子，他的位置，也從施洪霄的身邊，變成了距離施洪霄最遠的那個位置。

　　同一批進來的人當中，只剩下自己和另外一個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現在也坐在他的身邊百無聊賴的看著手機。

　　他的手機亮了一下，上面是對方發來的消息。

　　“這話昨天開會的時候是不是也說過，感覺老施是不是快要沒話說了，他甚至快要說服不了自己了。”

　　女孩子的目光沒有往這邊來過，她不斷的在手機上打字，然後又看一眼施洪霄的位置，看起來很是認真。

　　只有摸魚的時候才會演的這麽像。

　　秦非易低頭在手機上打字：“昨天以及上個星期的星期五，都說過。”

　　“好了，最後我們再次歡迎一下我們的新同事。”

　　施洪霄的余光瞥到了秦非易的這邊，看見他面無表情的摸魚，又把目光移開。

　　“等會會議結束的時候非易來我辦公室一下。”

　　秦非易看向他，點了點頭。

　　“昨天給我畫過餅了，等會看看是不是給你畫的一樣的。”

　　那女孩子的消息又發了過來，秦非易這次只是回復了一個表情包。

　　上午開會的時間佔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其實說的內容完全不重要，就是公開處刑和公開表揚而已，這些東西都沒有直接給錢來的實在。

　　秦非易在會議結束之後去了施洪霄的辦公室，看見對方正站在窗戶前抽煙，略微皺起眉。

　　“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施洪霄轉頭看見他，將煙頭熄滅在煙灰缸裡，然後指了指辦公室裡的椅子。

　　“我們坐下聊吧。”

　　“公司現在已經步入正軌了，我答應你的事情也一定會做到，但是這件事暫時還不能告訴其他的員工。”他說著，就用暗示性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秦非易：“我不明白。”

　　他不喜歡這種謎語式的對話，他喜歡白紙黑字寫下來的東西，所以對於施洪霄說的這些話並不在意。

　　“就是說你在我這邊乾滿兩年就給你分股份的事情，現在已經快半年了，走了不少人，我也想了解你的想法。”

　　施洪霄見拐彎抹角得不到他的反應，隻好敞開了說。

　　秦非易沉默了片刻：“畢業之前肯定會在這裡，畢業之後看情況。”

　　施洪霄皺起眉：“不會是因為那個前對象吧，他開奶茶店確實能掙到一點錢，但是和我們開公司肯定是不一樣的，這個你心裡要清楚，你不要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戀愛嘛，談個幾年就夠了，再多就不禮貌了。”

　　“與其兩看相厭，不如在彼此都還留戀的時候徹底結束，這樣對大家都好。”

　　秦非易沒說話，起身就準備離開。

　　“別不高興。”施洪霄笑了一聲：“我以前也和你一樣，想當一個情聖，但是後來發現，只有錢不會離開我，還能解決我大部分的問題。”

　　秦非易徑直出了他的辦公室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之後，其他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那個同事更是直接走到他的桌前扣了扣他的桌子。

　　“怎麽樣，是不是畫餅了。”

　　秦非易很輕的搖了一下頭，雖然和同事一起吐槽老板可以促進感情，但是他也不想說違心的話。

　　至少施洪霄是真的幫助過他。

　　對方覺得無趣，便也走開了。

　　打工人一天的生活，枯燥又無趣，就算一開始再覺得有意思，在長時間的接觸下也會厭倦。

　　上午開完會之後辦公室熱鬧了一會，然後他們就出去拍攝了，最近拍攝的東西比之前要複雜，秦非易也越來越喜歡他們的劇本，從一開始單純的只是想要流量，到現在也兼顧了一點編劇想要表達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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