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溯寧笑了。
終於等阿姨們都喝得不少,笑著鬧著幾乎要睡過去,這場宴會才至尾聲,燕鴻星做事周到將她的姐妹們送回去,燕亦澤和薑溯寧也幫忙,好不容易忙完了才回來,站在門口。
薑溯寧眨了眨眼,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畢竟今天太累了,他眼尾都有點情不自禁溢出的淚花,無意識撒嬌道:“……困。”
燕亦澤低下頭來輕吻了一下薑溯寧的頸窩,摟住了他的腰,溫聲道:“抱著老公先睡,好不好?”
沒說話,薑溯寧默默地摟住了燕亦澤的頸。
在燕亦澤湊近了些,打算看薑溯寧眼睛有沒有閉上的時候,就聽到他裝模作樣地打起了小呼嚕,一通胡亂的哼唧。
燕亦澤忍不住勾起唇角,湊過去親了一下他。
見薑溯寧還在裝睡,他就又親。
親一下還不夠,他繼續親。
親到薑溯寧忍不住笑出來,燕亦澤才停下來,片刻後將真的困了的青年給抱了起來,動作溫柔地坐上車。
薑溯寧真的困了,在車上毫無反應,側臉在燕亦澤的衣領上壓出一道若有若無的痕跡。
上車,下車,到站。
機場,安檢,登記。
在飛機頭等艙的座椅躺下來的時候,薑溯寧略微有些不安地蹙了蹙眉。
但是在醒過來之前,燕亦澤輕輕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青年的眉頭忽地松了,繼續沉沉睡了過去。
……
十二小時後,當地時間凌晨。
希思羅機場,轉機。
薑溯寧乍然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有點難受,情不自禁地動了一下,在迷蒙中被燕亦澤牽了手,往下走。
一直到眼前的景象出現在薑溯寧的面前,他才確信自己沒有做夢。
但是……不是做夢,勝似做夢。
啊?
哈?
薑溯寧傻在原地。
他這是……在哪?
“老公!”
薑溯寧的這一聲很“茫然”,更是震驚,滿臉懵逼地望著四周:“我們這是……在哪?”
他這一覺睡的極沉,極深,雖然偶爾醒過,但是都沒仔細想自己到底在哪,知道燕亦澤在他身邊就行了。
燕亦澤唇角微挑,語氣佯裝冷淡:
“早就說了,要把你帶到國外賣了……現在是時候了。”
薑溯寧自然是沒當真,但是這確實從側面肯定了……周圍這些國外的人不是他眼花了,他就是一覺睡到了國外來。
“哇,”薑溯寧的語氣沒太多感情,只是有些笑意,“那,那怎麽樣能不把我賣掉啊?”
燕亦澤莞爾,拉著薑溯寧繼續走,沉吟道:“嗯,你覺得呢?”
兩人現在要去的地方薑溯寧並不清楚,但是他發現馬上要上的這一架飛機貌似不是跟之前一樣的客機,並沒有其他的乘客。
他一邊好奇地四處打量,一邊一本正經道:
“先生……我給你暖床吧。我老公不在家……”
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自己的腰被燕亦澤抱住,輕輕松松被抱起來,不輕不重拍了一下屁股。
光拍一下還不夠,燕亦澤懲罰性地咬了一下他的唇瓣,幽藍色的眸微微垂下,似笑非笑,看不出是生氣還是好笑。
燕亦澤溫聲道:“不在家?”
薑溯寧改口道:“我錯了。”
“哦……”燕亦澤唇角挑起,重複:“我、錯、了……”
他微笑道:“我記得某人還欠我幾次債……”
薑溯寧臉通紅。
他聽話又乖巧,“哦”了一聲。
不知是不是故意撩人,薑溯寧濕漉漉的眼裡帶了些期盼和好奇,小聲說:“這次也算吧?”
燕亦澤呼吸一滯,捏著小寧,簡直是咬牙切齒:“……算。”
終於。
兩人進了私人飛機,這邊有床,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昏黃柔軟的光從頭頂照下來,慢慢在薑溯寧的眼前顛簸成了細碎的星光。
……
燕亦澤終於讓薑溯寧知道他老公在不在家了。
原本薑溯寧已經都睡飽了,結果“暖床”暖到自己頭暈眼花,像軟趴趴化了的棉花糖一樣躺在燕亦澤的身上。
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笨寶。”
燕亦澤吃飽了心情好,就想逗他:“寶寶笨不笨?”
薑溯寧沒說話,悶在被子裡。
當然笨啊。
不然怎麽跟燕亦澤開這種會把他搞死的玩笑。
“笨……”薑溯寧求饒,“累。”
燕亦澤忍不住莞爾。
忽然,他輕聲說:“往下看。”
從東至西百畝余地,瘋狂、燦爛又熱烈的向日葵填滿了整個視線,在黑夜裡猶如天幕上璀璨的星星點點。
銀色山泉波光粼粼,不知是融了月色還是化了星海,叮咚的聲響似乎穿透了飛機的艙壁,成了酥麻、宿命中的情話。
越過這裡,飛機駛向一塊湖畔中心的島嶼。
薑溯寧的手指落在窗沿上,冰冷的觸感卻讓他渾身滾燙,因為冰冷,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那片島嶼不是很大,從上往下看,可以看到一個用巨石壘成的愛心。
薑溯寧,他在心裡喊了自己一聲,你看見了嗎。
在不為人知的角落,在無法置信的現實,在如夢似幻的童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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