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白天那一幕,他就生氣,而這種生氣,除了讓眼前的人記住教訓,別無他法。
撐起雙臂試圖讓邴辰冷靜一下,奈何瓷白地肌膚映射到黎簡瞳孔中的時候,除了想吃掉眼前的人,他腦中沒有任何不合時宜的雜念。
媽的!一個男人,怎麽會生的如此細皮嫩肉呢!
黎簡的分神讓邴辰輕松獲得可乘之機,細長的手指從胸肌滑向小腹,等黎簡試圖阻攔的時候,外褲已經被褪到了胯間,眼見著內褲的邊兒清晰可見,理智立刻回爐,一個飛腳,正正好好落在邴辰的心臟位置,下一秒,他毋庸置疑被踹倒在了地上。
“咣當”一聲,非常清脆。
下意識提好自己的褲子,不等床底下的人起身,黎簡已經躥了下去,慌張關心道:“臥槽,你沒事兒吧?摔著沒啊?疼不疼?出沒出血?是不又出血了?”
捂著心口窩被招呼了一腳的地方,邴辰眉頭扭曲,顯然是疼的不輕的樣子。
“臥槽,你別嚇我啊?你特麽說話啊?我踹你哪兒了?踹哪兒了啊?”黎簡見邴辰不說話,更加害怕了,胡亂揉捏著邴辰的胳膊腿,不知道還以為邴辰有骨折的風險呢。
“滾!”強從口中擠出一個字,邴辰抬手打掉黎簡關切的“爪子”,跌跌撞撞站起身來,一句話沒說,邴辰便朝房間門走去。
“別啊,生氣了?”黎簡一看大事不妙,抓起邴辰的胳膊就往回拖,“真生氣了?不是吧你???你不至於吧???”
邴辰歪著頭,提肩狠狠出了兩口氣,整個過程裡,他始終捂著心口窩,黎簡有點慌亂,他心想自己該不是把邴辰的心臟踹出血了吧?
他聽過腦出血、胃出血,就是不知道心臟被踹了一腳,會不會也出血?
“你好歹告訴我下你哪難受行不行?”黎簡幾番抓起邴辰的手,奈何都被對方煩躁地甩了去,弱弱地聲音表達著他理不直、氣不壯的歉意,“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錯哪兒了?”邴辰扭過頭來,佯裝著氣惱,沒好態度地問道。
“我不該踹你啊,對不起,對不起,”黎簡邊說邊朝前伸手,想替邴辰揉揉,可眼前的哥哥壓根不吃這一套,兩腿輕挪,立馬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
“就這?”邴辰擰眉怒目瞪向黎簡,一副不給面兒的架勢。
轉了轉眼珠,想了想自己也沒啥別的錯啊,剛想再討好兩句的時候,才品出這事兒味道不對,明明就是邴辰“霸王硬上弓”在先,自己頂多算個防衛不當,這怎麽還成了自己的錯了。
混蛋玩兒試圖耍流氓,被他當即一腳踢開,他有錯嗎?這難道不是妥妥地正義之舉嗎?怎麽他還成罪人了?
“不對啊,我錯什麽了我?分明是你,你,你那個舉止不當!”捋清楚事情原委的黎簡立馬有了底氣,扭頭看向邴辰的眼神裡,滿是勝利者的姿態。
邴辰挑起一側眉,打量了黎簡幾秒,隨後邪魅一笑,問道:“那你說說,怎麽算舉止不當?”
“臥槽!你怎麽,怎麽這麽不要臉啊,這還用問啊?”黎簡不成想這麽羞羞的事邴辰還好意思問的正大光明,一時之間也是驚訝,“我特麽,我特麽衣服都被你甩飛了,你說,你說你怎麽舉止不當了?”
房間一時陷入沉寂,禮貌的微笑掛在邴辰的唇角,打量了眼前的人半天,邴辰才起身將剛剛被丟到角落裡的衣服撿起,沒事兒人般說了聲:“這衣服髒了,你再換一件吧。”
站到鏡子前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確保看起來沒什麽破綻,邴辰丟下一句:“你抓緊收拾收拾吧,”便準備回自己房間了。
腳步輕邁到門口,直到手握住了門把手,黎簡才在身後,傳來一聲“喂”字。
“嗯?”邴辰側了側頭,卻沒有回過身子。
“我白天沒親上喬僑,真沒,我那就是借個位,”黎簡邊說邊走了過來。
剛剛錯亂的狀態下,他分不清邴辰的提問是挑逗的手段還是心底的介意,這種事情必須立即說開,他可不想倆人之間搞出沒必要的麻煩。
“好,知道了,”邴辰頓了頓,隨後才點了點頭,剛想開門,便被身後的人拽了回去。
“完了?”黎簡瞪著眼睛,詫異道:“你這就準備走啊?”
“不然呢?”邴辰輕聳了聳肩,心底有絲小竊喜,心想該不是這傻子開了竅,想和自己繼續下剛剛未了的故事。
“我解釋完了,該你了啊,”黎簡一提這事兒就心底就蹭蹭躥火,即便同陳洲的照片,邴辰已經在微信裡解釋過了,可這並不代表黎簡就會信,更不代表他簡爺爺就不生氣了。
而關於丁捷的問題,黎簡已經在心底壓製一天了,如果說陳洲的狀況,他還可以拎出來生生氣,那丁捷的問題,他真是連自己都怕控制不住自己。
“你是不是答應過我,不再跟他找犄角旮旯的地方敘舊?”黎簡不等邴辰解釋,率先問道:“是不是?”
“是,”邴辰點了點頭。
“那你昨晚為什麽還見他?”
“那你呢?你昨晚去哪兒了?又是和誰去的?”邴辰本就情緒不暢快,被黎簡這麽一逼問,也是氣兒不順。
來啊,誰怕誰!反正倆人不都是一腦門子官司。
他能理解黎簡因為自己而吃飛醋,可眼前的傻子呢?他明白自己也會生悶氣,也會在意他和其他女孩過密來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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