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來這麽晚,”薑禹按按自己的眼周,坐起身,伸了伸懶腰,皺眉,“又喝酒了?”
上次紀衡喝醉酒回家的時候他也在沙發上等著,紀衡喝醉後就一個狀態,抱著薑禹不撒手,嘴裡嘟嘟囔囔胡說。
薑禹知道在酒場上是難免的,他也沒說不讓紀衡喝,就是別喝醉,不然回來就把人拖客房睡。
“沒醉,”紀衡洗手洗臉,把外套一脫直接把人撲倒,頭放在薑禹肚子上,“有點兒暈。”
薑禹把手放在他太陽穴,揉揉,開口仍是不滿:“再喝就醉了。”
紀衡悶聲笑,喝醉後的眼睛微微發亮,把身子躺正,看向薑禹:“我以為你今天不回家。”
薑禹回他:“明天不忙,上午不用去。”
“累不累?”
紀衡按住他的手,勾勾他的手指頭問。
“不算累,”薑禹的手指涼,故意貼在紀衡臉上,笑笑,又說,“也沒覺得累。”
要真覺得累撐不住他也不會在這行乾這麽久,前段時間他和科研團隊為攻破難題晝夜顛倒,夜裡想到什麽點子都得從床上爬起來一起商討,辛苦是一定的,哪行都是這樣。
薑禹突然想起廚房那口鍋,拍拍紀衡的臉:“鍋裡給你留了湯,還在溫著,把酒解了再回房,我去睡覺。”
紀衡抓住他的手不讓走,拉到嘴邊親了兩下,賴笑著問:“給我留的啊?”
明晃晃的笑臉,他就非得多問一嘴。
薑禹懶得理他,把手抽出來,推他一把:“還不去,記得喝完再洗個澡。”
說完打了個哈欠,穿上居家棉拖上了樓。
紀衡還在笑著,看著薑禹開門進去,進去以後也沒關門。
他笑得更深,跑進廚房舀出一碗喝了。
他從酒局開始就惦記著這一口喝的。
暖乎乎的,心都軟了。
薑禹習慣側向右邊睡,眯著眼睛看窗戶外面。
窗簾是常年不拉的,外面是樹林,還有遠處的山脈,永遠不會有人經過。
自從一天晚上在做的時候,紀衡發現了新大陸,後來這簾子就沒拉過。
白天的日光和晚上的月光,就算沒有月光也有淡淡夜色。
哪種光都是撩人的。
紀衡卷著一身潮濕的溫意躺過來,手臂一攬把人抱緊,下巴輕輕蹭著薑禹的左肩膀,低聲詢問:“這兩天要下雨,我今天一直掛念著你的肩膀,現在疼嗎?”
薑禹縮在他懷裡,兩個人一種躺姿,說:“不疼。”
他這幾年很少會肩膀疼,偶爾碰到陰雨連綿天氣會複發一次,但比以前好多了。
這陳年舊傷,居然也能慢慢痊愈。
睡衣都是薄款的,肌膚都算是緊貼著,紀衡的身體一直都是火熱的,跟火球一樣。
薑禹感到有些熱。
初秋晚上不算冷,一條被子被兩個人擠成一團,薑禹手往後摸到了紀衡的鼻子,繼而往下摸到他的手。
紀衡順著他的動作,環抱著他,手放在他肚子前。
“阿禹,”紀衡往裡拱,吻著薑禹耳垂,“今年年底我們去趟荷蘭吧。”
薑禹沒問為什麽這麽安排,他盯著遠處隱隱約約的山影,輕聲回:“好。”
耳朵被吻的那處,又癢又燙,紀衡吻得輕柔,輕飄飄的。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它美好到我不想醒過來。
感謝陪伴,故事結束在春三月,也算是履行承諾,寫作過程和個中滋味就不說了,略顯矯情,總之,謝謝一路陪著阿禹和紀衡走到這裡的人,作者鞠躬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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