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藝人沉默了,他們表面上沒說什麽,心內卻都不信,隻覺得余笙在敷衍。
其中一個打破尷尬說道:“導演可真變態,臨時發劇本,還要求半個小時內做好準備工作,我台詞才勉強記住時間就到了,發揮得也不太好。”
另一個說道:“你還算好,有半個小時準備時間,我可是才有二十分鍾,台詞都沒記全就開始了,後半部分完全靠自由發揮。”
“都一樣,我懷疑薛建平就是故意為難人,真搞不懂他這麽做的意義,看我們出醜很有意思嗎?”
隻準備了十分鍾的余笙:“……”
“你們還要留下來等結果嗎?我要先走了。”余笙說道。
幾人愣了一下,其中一個問道:“剛剛導演不是讓人轉告你留下嗎?”
“我有事,得先走,再說如果有結果應該也能打電話通知的。”余笙說完就離開了等待區。
其他男藝人透露出的信息只有一個,那就是導演壓根就不打算選他們,所以過程才會那麽敷衍。
余笙不相信薛建平有那個閑心來為難一個和他毫無交集的小演員,除非是有人這麽授意。
余笙不想再想下去,直到走出電梯間,壓在他心頭的窒息感依然沒能消散。
雖然本來就做好了選不上的心理準備,但現在卻是被人耍了一道,任誰都不可能毫無感覺。
余笙回到家中,起初的憤怒也差不多消散了,一開始迫不及待想找霍嶺州對質的衝動也平息了下來,一來他沒有證據,一切都只是推斷,二來他也沒想清楚霍嶺州這麽做的理由。
余笙重新找出之前挑選的兩個劇本,準備給這兩個劇組答覆。
手機先一步震動了起來,余笙一看是劇組工作人員的聯系方式,他整理好情緒地接起電話。
“余先生,你怎麽提前走了,不是說好等面試結束,導演要和你見一面嗎?”工作人員的聲音帶著幾分質問,聽起來有些不高興。
“見面就不必了,如果面試有結果電話通知我就行。”余笙拒絕得很乾脆。
“余先生你也別為難我們,你又沒其他事,最好還是多等一會兒。”工作人員表面說得客氣,但話中卻陰陽怪氣,他剛剛看到余笙是一個人來,連個助理都沒有,態度不禁也有些輕蔑。
“誰跟你說我沒事?要是有其他事請提前預約。”余笙語氣冷淡,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預約?”工作人員仿佛快被氣笑了,“薛導的時間很寶貴,你真以為薛導和你們這些小演員似的有那麽多空閑?”
余笙懶得和這種地球就是繞著他們轉的人再扯下去,直白地說道:“我不知道強迫別人配合你們時間是不是貴團隊的一貫作風,但小演員也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掛了。”
或許是從來沒吃過這種憋,工作人員放了一句“這是你自己選擇的可別後悔”的狠話就掛斷了電話。
余笙放下手機沒過多久,就看到霍嶺州又打了過來。
余笙接起電話,就聽霍嶺州的聲音傳來:“你在家嗎?”
“在。”
“那我過來找你。”
掛了電話不到半分鍾,余笙就聽到了敲門聲。
打開門,霍嶺州正站在門外,臉上表情皺成一團,似乎在糾結什麽。
余笙也沒打算讓他進門,倚在門框上問道:“有何貴乾?”
“你今晚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余笙心內覺得有些好笑:“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麽,如果是這件事的話那就算了,我很忙。”
白白浪費他幾天時間來準備試鏡面試,越想越氣。
眼看余笙就要把門關上,霍嶺州忙拿胳膊擋住要關上的門說:“不單單吃飯,還想和你談談《面具》試鏡的事。”
余笙停下關門的動作,挑了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讓你去試鏡是我的意思,刀老師只是幫我做了個轉述人。”
“還有呢?”余笙還沒聽到他想聽的重點,“你就不想解釋一下繞這麽個大圈子耍我是什麽意思?”
“我哪有耍你?”霍嶺州滿臉委屈道。
余笙冷冷瞥了他一眼,作勢要關門,霍嶺州死死抵住門又說道:“我真的沒想耍你,都是薛建平那家夥瞎操作。”
的確是他把余笙介紹給薛建平的,誰能想到薛建平聽說了他倆離婚的事,以為霍嶺州是想讓他借著面試的計劃幫他出口惡氣,而且據他了解,余笙並不算是什麽演技實力派,之前完全不在他們的考察范圍內,竟然來面試的人那麽多,多一段小插曲也無所謂,於是就有那波操作。
面試結束後,霍嶺州打電話一問面試情況,薛建平竟然還頗為不滿地說自己以後不會再幫他做這種事,要忍痛浪費啟用一個好演員的機會,對於他們導演來說簡直是一種罪過,話裡話外都在指責霍嶺州這種“回踩”前夫的行為是多麽道德敗壞。
忍住對薛建平的祖安問候,霍嶺州掛了電話立馬就過來找余笙了。
“事情就是這樣。”霍嶺州覺得自己很冤,真的比竇娥還冤。
“所以你為什麽要遮遮掩掩不讓我知道是你推薦的我,非要繞個圈子去麻煩刀老師?”余笙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疑點。
“那是因為我就是《面具》的主演,我怕你知道了就不願意去參加面試了。”霍嶺州坦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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