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還沒說話,羅辰辰就委屈巴巴地一頭撲到余笙懷裡哭道:“羅景杭這個大笨蛋!我已經沒辦法跟他過下去了,我倆私奔吧!”
余笙:“……”
羅景杭一邊把丟人現眼的羅辰辰揪回來,一邊尬笑著解釋道:“我沒時間陪他玩時就讓他自己看電視,誰知道他不愛看動畫片,就拿著些亂七八糟的電視劇看,這些話大概就是那時候瞎學的吧。”
余笙也不知道該對這對不靠譜的叔侄說什麽,只能擼起袖子帶領他們一起清理戰場般的廚房,這一整理就花費了余笙一整天的時間,中午飯匆匆對付了兩口後,他們又一起清理到了傍晚,羅景杭提出要請他吃頓晚飯當作答謝,余笙實在餓得不行,也不跟他客氣了,戴上口罩和帽子,就隨他們一起出了門。
余笙原本以為羅景杭會就近找一家飯店,沒想到羅景杭還專門開著車帶著他饒了半天來到一處小巷,這條小巷雖然在地圖上處於市中心,卻偏生有種偏僻的感覺,余笙自認為就算這次他來過,下次再讓他找他也依然找不到,他甚至猜測這裡是不是就是傳聞中那些灰色商業的活動地帶。
看出余笙的疑慮,羅景杭解釋道:“這裡新開了一家私廚餐廳,請的廚師是我的老朋友,他做的菜味道一流,你一定不會後悔來的。”
余笙同意地點點頭,他覺得現在就算給他一碗方便麵他都能覺得是世間美味。
羅景杭剛把車停好,羅辰辰就把門打開飛一般地躥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喊道:“我要吃大餐!我要把大餐吃光光!”
這裡是停車庫,余笙擔心羅辰辰不小心撞到其他車上,忙也下車跟上去。
在轉角處,羅辰辰沒撞到車,卻撞到了一個人,他動作又比較莽撞,不僅把對方撞得退了兩步,他自己也被反彈跌倒在了地上。
余笙這時也趕到了,他一面扶起羅辰辰,一面正打算向被撞到的人道歉,當他看到對方的臉時愣了愣,對面被撞得晃了幾下的人正是任秋申。
世界真小,余笙心內感歎了一句,還沒來得及跟任秋申打個招呼,突然任秋申身邊又躥出一個人,對著羅辰辰就吼了一句:“你這小孩走路不看路的嗎?家裡大人是怎麽教的!”
聽到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余笙想也不想地就要低頭離開,但他的動作還是沒有羅辰辰快,撞到人本就一臉害怕的羅辰辰被凶了一聲後,立馬“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抱著余笙的大腿擦眼淚。
瞬間焦點就聚集到了這一大一小身上,余笙佔著自己戴了口罩和帽子,硬著頭皮沒跟他相認,並半蹲下身用幫羅辰辰擦眼淚的動作來企圖掩飾自己的身份,然而事與願違的是——
“阿笙?”霍嶺州驚喜地喊了一聲。
余笙整個人都僵住了,無所適從感從每個毛孔裡蔓延出來,凝聚成了一種名為“尷尬”的東西。
正在他無所適從時,身後又傳來一個男聲問道:“發生什麽了?”
羅景杭一隻手把羅辰辰抱了起來,另一隻手順勢就握住余笙的手腕把他拉了起來,余笙還沉浸在被霍嶺州認出來該怎麽辦的糾結中,注意力一點都沒分到被握住的手上,便任由羅景杭拉著自己。
但霍嶺州一看就炸了,他衝過去推開羅景杭把自己夾進兩人中間,並惡狠狠地對羅景杭說道:“你特麽是誰,瞎拉什麽?”
羅景杭被他推了一下,臉色也不太好,不過他還是保持住鎮靜說:“這位先生,你欺負別人家孩子,又失禮地推別人,我覺得你更應該先自我介紹一下。”
霍嶺州狠狠瞪著羅景杭道:“我失禮?先和別人家老婆拉拉扯扯的是不是你?”
余笙回過神來,忙把霍嶺州往邊上推:“誰是你老婆?霍嶺州你今天是沒睡清醒嗎?”
聽到余笙說話,霍嶺州的注意力立馬轉移了過來,上一秒還氣勢洶洶的他,下一秒就切換成了委屈模式:“你終於肯認我了,我剛剛叫你你幹嘛不答應?”
余笙生怕他當場就開始耍無賴,忙說道:“有什麽事我們私下解決,可以別當著別人的面丟人現眼嗎?”
霍嶺州聞言又瞪了羅景杭一眼,得意哼了一聲道:“嗯,我們偷偷說私房話,才不當著外人的面。”
余笙:“……”真不知道霍嶺州是怎麽突然打通了秀恩愛的任督二脈,還是這種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的套路。
羅景杭見這個情景也不禁猜出了幾分,他看向余笙道:“你們認識?”
余笙這次不再給霍嶺州瞎說的機會,搶先解釋道:“他就是我那個已經分居,正準備離婚的前夫。”
雖然他不是很想跟羅景杭分享自己的隱私,但在這種時候,他還是覺得跟霍嶺州劃清界限更重要。
吃瓜很久的任秋申聽到這話才恍然大悟道:“你是余學弟?”
余笙隻得摘下口罩跟他點頭打了個招呼。
“真的是余學弟啊,”任秋申一拍霍嶺州的肩說道,“你透視眼啊,這都能認出是他?”
還因為剛剛余笙那句話老大不高興的霍嶺州,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道:“他變成泡沫我都認識。”
哭得累了的羅辰辰歇了口氣,轉過頭一臉淚痕地糾正道:“不對!那句話是‘你化成灰我都認識’。”
霍嶺州露出一個惡狠狠的表情瞪著羅辰辰道:“你一個小孩懂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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