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喻用袖子胡亂抹了抹額頭的汗,不滿地對旁邊的護士道:“這小子怎麽會有這麽多粉絲,看臉的話我也不差啊,她們就忍心為了霍嶺州這麽擠我?”
護士:“……”
得不到護士的回應,胡喻撇了撇嘴,正想叫幫手,就看到包圍圈外隔壁休息室的門打開了,兩個同樣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這兩人對這邊被人群包圍的情況視若無睹一般,推著推車頭也不回的朝另一個方向飛速離開。
“嗨!兩位兄弟,你們倆是哪個科的,幫個忙啊!別走啊!”胡喻隔著人群對那兩個“無情”的背影呼喊道。
他不喊還好,他才說完就看到那兩個人腳步更快了。
胡喻:“你們跑什麽!”
胡喻的聲音穿過人群,有幾個擠不到前排的人回頭看去,其中就有眼尖的人喊道:“他們從這邊走了!”
“胡喻這個豬隊友!”霍嶺州低聲罵了一句,拉起余笙就飛速折下樓梯。
余笙有種仿佛穿越回到大學時期參加體能測試的時候,急速的喘息讓肺部有種被拉扯的生疼感,他乾咳起來,隱隱感覺喉頭有一絲鐵鏽味。
霍嶺州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余笙,他目光觸及到余笙露在口罩外顯得漲紅的皮膚,眸光沉了沉。
眼看和身後那堆人的距離越拉越遠,但對方還不見要放棄。
霍嶺州皺起眉,拉著余笙又轉過幾個彎。
余笙認出這不是朝醫院出口跑的路,懷疑霍嶺州又開始犯路癡,但他現在已經沒力氣講話,只能麻木地被霍嶺州拉著跑。
“就是這裡!”霍嶺州眼睛一亮。
余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霍嶺州拉進了一件房內。
房間內光線有些暗,似乎是堆放了很多雜物。
余笙大口大口的喘氣,等到呼吸慢慢平穩下來,余笙才好奇地問道:“這裡是哪裡?你怎麽知道有這個地方可以躲?”
余笙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有好幾個人的腳步聲。
“我剛剛看到他們就是往這邊跑的,怎麽會不見了呢?”
“你不會看錯了吧,再過去就沒路了。”
“他們不會是躲進這間房間了吧。”
余笙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他們現在已經退無可退了,要真的再被發現,只能硬著頭皮出去了。
正當余笙在擔心時,又聽到一個人說:“想什麽呢,怎麽可能有人躲進去,這可是太平間啊!”
“怪不得這邊連人影都沒一個,你剛剛不會是看錯了吧,其實你看到的根本不是人影,而是……”
“你別說了!說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們快走吧,去其他地方找找。”
聽見門外腳步聲漸漸遠離,霍嶺州松了一口氣,他剛想挪動腳步,卻發現身邊的人一動不動。
“你怎麽啦?”霍嶺州奇怪地看向余笙,就看到他臉色變得更蒼白了。
余笙僵硬地抬眼看向霍嶺州,聲音裡都有一絲不易覺察的顫抖:“這裡是太平間?”
余笙目不斜視地盯著霍嶺州,生怕稍微移開目光就看到什麽不該看的。
霍嶺州本想說“不是”,但看到余笙因為害怕貼近他的面孔,他又把話咽了回去。
這家醫院離他家很近,小時候有段時間霍爺爺住院,他經常來醫院看他爺爺,胡喻的父母也在這上班,雙方家長便讓兩個小孩一起玩,兩人經常一起玩的遊戲就是劃定范圍躲貓貓,這間房就是那時候他發現的,雖然門上掛著“太平間”的門牌,其實只是用來堆放雜物,後來他問起過這個問題,胡家長輩的解釋這裡本來是打算當太平間使用的,連門牌都掛好了,結果不知道老院長從哪裡請來了一個風水師,說這裡不適合當太平間使用,便又換了個地方,這間房也便淪為了雜物室。
余笙緊張地看著霍嶺州,本來是霍嶺州拉著他的手,這時候他下意識反握了回去。
霍嶺州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裡,一臉正經地點點頭:“是啊,所以藏在這裡很安全對不對?”
對個鬼!余笙剛想罵出口,又覺得在這種地方提神神鬼鬼的似乎不太好。
“外面的人好像走了,我們快出去吧。”余笙強裝鎮定道。
“再等等吧,她們可能沒走遠,要是有人正巧在這附近轉悠,我們現在出去豈不是撞到槍口上。”霍嶺州說。
他現在寧可出去撞槍口,也不想在這個地方繼續待下去,余笙想道。
可是霍嶺州不走,他也不敢動,昏暗的光線下他只能勉強看得出這裡堆了很多東西,他又不熟悉地形,萬一走出去不小心碰到什麽,回想起郝寧拉著他看的那些恐怖片,余笙不覺一陣頭皮發麻,身子也不自覺朝霍嶺州靠了靠。
“我們還是出去吧,躲在這裡似乎不大好。”
霍嶺州不在乎地指著周圍的物品說道:“有什麽不好的,它們又不可能跳起來打我們。”
“你別瞎指。”余笙一臉緊張,要是換做恐怖片裡,霍嶺州這種flag立完,他倆差不多離嗝屁就不遠了。
感受到貼著自己的身子在微微發抖,霍嶺州拍著余笙的背安慰道:“沒事沒事,我在呢。”
霍嶺州剛這麽安慰完,就察覺到余笙貼得更近了。
余笙略微比他矮半個頭,他低下頭鼻息間全是余笙身上的氣息,就像夏日裡的清甜西柚,忍不住讓人再靠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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