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在余笙滿周歲那年,從外地來了一個老板說要投資開發他們當地的風景區,這原本與他們也沒多大關系,可一天余笙母親抱著余笙上街撞見那個老板後,余笙母親就開始變得有些不對勁,一開始只是長籲短歎,漸漸就演變成對余笙父親沒本事的埋怨,鬧到余笙幼兒園畢業那年,風景區前期開發完畢,余笙母親留下一紙離婚協議也和那個老板走了。
從記事開始余笙就在別人或同情或嘲笑的目光中度過,他不恨自己的父親留不住母親,相反他很敬愛自己的父親,因為那是這個世界上給予他最多溫暖的親人,可他不想過成父親那樣,他更不想成為母親用鄙夷口吻嗤笑的“窩囊廢”,他想要站在最令人矚目的地方,讓母親看到他有多耀眼,連帶父親那份一起,讓母親後悔放棄了這個家庭。
不過現在的他似乎把一切都搞成了一團糟,或許再退一步他就會成為母親最看不起的樣子。
余笙一邊感傷地想著一邊打開了自家的門,他關上門換好拖鞋,剛一轉身眼前閃過一個人影,還沒來得及,就被迎面甩了一臉水花。
“surprise!”罪魁禍首還站在門邊擺著pose笑嘻嘻看著他。
第5章
霍嶺州一直覺得余笙很有意思,明明骨子裡不是溫順的人,卻極盡全力來隱藏情緒,尤其每次他做了惹他生氣的事,余笙總是擺出一副我不想搭理你的樣子,等到他把他惹急了,余笙便會狠狠瞪著他,罵又罵不出難聽的,只能像小貓一樣抓狂著撲上來一副要跟他同歸於盡的架勢。
逗余笙便成了他婚後最大的樂趣之一。
這段時間他們許久沒見,霍嶺州心癢了很久,但昨天晚上余笙喝多了他沒好下手,今天見到清醒的余笙,一個沒忍住就上來作妖了,對著余笙猛一通甩濕漉漉的頭髮。
按照以往的經驗,余笙罵兩句是肯定的,說不定還會動手上來揪他的頭髮,到時候人都主動撲到跟前了,順手抱一抱不就是自然而然的嗎?
他沒料到的是今天的余笙是真的不搭理他,他明明都把水甩他臉上了,余笙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抬起腳就朝衛生間走去。
“喂,生氣了啊?我幫你擦擦好了。”說著霍嶺州抬起手就要用手中的毛巾朝余笙臉上擦去。
“別碰我!”余笙避開了他的手。
“你怎麽了,吃炸藥了?你今天真不可愛!”霍嶺州再遲鈍也發覺了余笙的不對勁。
余笙冷笑了一下:“我當然不可愛,我都是奔三的老男人了,你這種過家家的把戲愛找哪個可愛的小朋友玩就去找誰玩,我沒工夫陪你。”
霍嶺州也有些不高興了:“你這話什麽意思,我找什麽小朋友,你還沒我大呢,粉絲都說我才十八歲,你比我小可不就是小朋友,我就找你玩。”
余笙今天是真不想跟他胡鬧,一邊掙開他的手一邊諷刺道:“我可不會修淋浴,也不會送劇本,你找我玩有什麽意思。”
霍嶺州恍然大悟一般道:“哦,鬧了半天,你是吃醋了!”
余笙覺得霍嶺州的臉皮真是厚得沒極限,每過一段時間總能刷新一下他的認知:“你能夠要點臉嗎,我就是單純的煩你好嗎!”
霍嶺州可不會理會他的辯解,繼續笑嘻嘻地說:“你不會修淋浴我教你啊,我還可以給你送劇本,夜光的!”
余笙一邊推開他一邊說:“你惡不惡心,對付那些小男生的花招少用在我身上!”
“我什麽時候對小男生用花招了?再說我就算用在你身上了你又能怎樣?”霍嶺州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不怎麽樣,就是覺得髒。”余笙丟下這句話就鑽進了衛生間。
反應了幾秒才明白余笙意思的霍嶺州氣得要衝進衛生間把人提出來,一扭門把才發現門被鎖上了,他又使勁拍了五分鍾門,裡面人並不理會他後,他臉一沉,把毛巾摔在地上就氣衝衝回了自己臥室,賭氣般把門上了鎖。
直到下午還沒人來敲門,他耐不住才自己走了出來。
霍嶺州路過衛生間前斜眼看了看地上,他扔掉的毛巾已經被收起來了,不知怎麽的,他心情突然好了點,他徑直來到余笙的臥室,正好臥室門沒鎖,他一扭就開了。
正在換衣服的余笙被嚇了一跳,隨手拉了件家居襯衫就套在身上,穿好才惡狠狠看著他:“你怎麽進來都不敲門?”
霍嶺州頗有些惋惜意味地把目光從他腰上移到臉上才道:“反正我敲了你也不開,還不如我自己進來,省事!”
余笙整理了一下換下的衣服,霍嶺州走過來在他身上嗅了嗅。
“你幹嘛!”余笙嫌棄地把霍嶺州一把推開。
“沒幹嘛,就是聞聞你身上有沒有奇怪的味道,你剛剛又出去了?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怎麽三天兩頭往外跑?”
余笙剛剛是出去了,他只是去銀行谘詢了一下定期存款提前取出來的手續,不過他也懶得跟霍嶺州解釋,一解釋霍嶺州肯定又會追著問他為什麽突然要取出定期存款,然後扯出一大堆前情提要,他現在並不想跟霍嶺州談起自己要解約的事,他潛意識裡就覺得告訴霍嶺州會讓這件事變得更複雜。
所以他敷衍道:“你管我去哪,你以為我跟你似的見到個人就能滾一起。”
霍嶺州皺眉道:“你怎麽老說我跟別人怎麽怎麽樣?你是聽誰瞎嚼舌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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