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簡直受寵若驚,明明全程眼前這位警官都冷著張臉,不好接近的模樣,竟然還這麽有禮貌、好說話,還會感謝他。
陸遲風卻在心裡想著,王冬說,他是今早才安上監控的。
而鬱秋是昨晚就發現這管液體的。
如果王冬昨晚就把監控給安上了,那麽在他看到鬱秋聞這管液體的時候,就應該知道——鬱秋也不知道這管液體是什麽。
但是他是今早才安上的。
倒也說得通。
陸遲風一直把王冬送到了樓下,最後,王冬走了幾步,又倒了回來。
“那個……”
“怎麽了?”
“我想問,萬一那管液體,真的是害死李臨的東西,那……會怎麽辦?”
陸遲風給出了標準答案:“查明真相後,我們會將真正的凶手繩之以法。”
王冬點了點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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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中後門的那家奶茶店有些奇怪。
明明生意難得的還可以,卻很早就關門了。
下午四點。
“不知道店長在抽什麽瘋。”小林把門給鎖上,把店裡的燈給關了——這是閉店的最好標志,“中午急匆匆地走了,一下午沒出現,剛才一個電話打過來,就說今天不做生意了。”
“明明也沒強製讓他來幫忙啊!”小林有些生氣:“難得店裡生意這麽好!我們自己忙,到時候營業額還他佔大頭,又沒讓他給我們漲工資!”
“算了算了。”看到小林這樣子,鬱秋失笑,安慰道:“沒事,作為打工人,我們只需要聽老板的就行了。”
他把裝原料之類的盒子收拾好,走去了員工室。
幾分鍾後。
鬱秋從員工室走了出來,但是卻沒有換下員工服。
小林正在擺桌凳,看到鬱秋這樣,疑惑道:“小秋?你怎麽還沒換衣服,搞快點,我要回家了——”
聽到小林的聲音,鬱秋轉過了頭,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和驚慌。
小林愣了一下:“怎麽了?”
“……沒怎麽。”
鬱秋又神色凝重地走回了員工室,片刻後,換好了自己的衣服,先一步走出了店。
店門外,一輛黑色的轎車正停在路邊。
看見鬱秋出來了,車門被打開,走出來了一個穿著警服的人。
他走到鬱秋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和他交談了幾句。
很快,鬱秋被“請”上了車。
隔著玻璃門,小林皺了皺眉,小聲道,“怎麽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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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秋被“請”去了警局。
宋居然開著局裡的車,副駕駛上坐著徐澤,後排座坐著鬱秋,車裡一路沉默。
鬱秋倒是沒什麽感覺,戴著air pods在聽歌,其他兩個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原因很簡單,鬱秋現在在他們眼中,越來越神秘了。
既和陸副隊關系密切,秦局又能親自為他背書,而且無論是之前趙淺的案子,還是現在李臨的案子,或多或少都能和他扯上點關系。
到了局裡後,鬱秋駕輕就熟,直接上了樓。
無論是表情還是姿態,都十分坦然。
宋居然跟在後面,小聲道:“他怎麽好像把這兒當家了。”
徐澤也小聲道:“可能來的次數多了。”
鬱秋來局裡,表面上是被“請”來接受調查,實際上,是來等陸遲風下班一起回家的。
所以,他一到辦公室,就被安排到了家屬等候區——陸遲風辦公位置旁的小沙發上,順便還給他塞了一本藥毒類專業書,正是陸遲風最近在看的那本。
這是絕對不符規矩的,但是鬱秋身份卻很特別。
有秦局的默許,又有陸遲風的同意,大家也很難再說些什麽。
過了一會,陸遲風進了辦公室,看到鬱秋正坐在沙發上,乖乖地等著自己,手上還拿著一本書。
他的神情不由得放緩了些。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動靜驚擾了鬱秋,鬱秋抬起頭,發現陸遲風來了,露出個笑。
“你來了。”
“嗯。”陸遲風坐著,身子往前傾,把胳膊肘放在自己的腿上,問,“你看得懂?”
“看不懂啊。”鬱秋直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早不會讀書了。”
聽到這話,陸遲風心裡有些澀。
當初,鬱秋明明是最會讀書的那一個。
陸遲風把他手中的書抽走,“好巧,我也看不懂。”
“那你還看?”鬱秋順勢手撐著太陽穴,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還那麽認真,做了筆記和標注呢。”
陸遲風假意咳了幾下,拙劣地轉移話題:“王冬果然把那管液體交給我們了,宋居然送去檢驗了,是乙二醇沒錯,裝液體的容器外也只有你的指紋。”
鬱秋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辦公室,大家都在各自忙各自的,他一到這裡也沒人像對待嫌疑人一樣看他。
於是,他問:“你給你的同事說了?”
這句話沒頭沒尾,但是陸遲風卻能懂他的意思:“說了,你昨晚就發現這管液體了,他們都知道。”
鬱秋挑眉:“那他們就信我?”
陸遲風:“還是有不信的。”
鬱秋笑得眼睛彎起來。
一旁的宋居然苦不堪言。
雖然沒聽清楚陸遲風和鬱秋在說什麽,但是看他們那樣子,隻想反手給上級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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