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麽了?”陸遲風狀似不解。
鬱秋有點不習慣,但是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出來。
他差點忘了,陸遲風已經在剛才原諒他了。
就是說,他和陸遲風之間,已經和好了。
想到這點,鬱秋不禁露出個孩子氣的笑,再加上喝了點酒,眼睛潤潤的,臉也有些紅,好看得讓人目眩。
連周圍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都舍不得從他臉上移開,戀戀不舍地在他身上流連。
陸遲風晃了一下神,很快又反應過來。
“走了。”
“去……去哪裡?”鬱秋呆呆地問。
陸遲風輕輕笑了一下,“喝醉了?”
“沒醉,我很少喝醉酒。”鬱秋很認真地反駁他,“以前你喝酒都是我在幫忙擋。”
他想起來他們眼下是要去店裡,“剛才沒反應過來,走吧,去店裡。”
陸遲風沒喝酒,所以他繼續負責開車,鬱秋坐在副駕駛上。
等到鬱秋關上車門,都坐好了,陸遲風卻遲遲沒動作。
鬱秋:?
接著,他就看到陸遲風越過位置,向他靠近,然後整個人像伏在他身上一樣。
鬱秋不敢呼吸,睜大了眼和陸遲風眼對眼。
然後,他就看到了陸遲風眼裡的笑意,以及他喉間輕溢出來的一聲笑意。
“幫你系安全帶。”陸遲風說,然後拉起他身後的安全帶,又拉到另一邊,哢噠一聲,幫他扣上了。
“……”鬱秋有些緊張,但努力不讓陸遲風看出來,“謝謝。”
陸遲風收回身,開始打火,啟動車,他習慣熱一會車。
就在準備出發時,突然,冷不丁冒出一聲尖銳的提示聲,陸遲風一愣,就聽到坐在旁邊的鬱秋壓低著聲音道:“要不要我也幫你系安全帶?”
雖然鬱秋有意收斂,壓著聲音,不讓自己的幸災樂禍表現得太明顯,但是陸遲風也聽出來了。
陸遲風:“……”
陸副隊不愧是常年遊走於一線的老油條,面對這樣些許尷尬的場面仍能保持八風不動,面色如常地說了句“不用”,然後給自己系上了安全帶。
這下,車順利啟動,流暢的黑色車身在城市道路上穿行。
鬱秋幫陸遲風調好了導航,然後就在搗鼓怎麽放歌。
不一會,車裡就響起了陸遲風沒聽過、也聽不懂的日語歌。
“聽這個可以嗎?”鬱秋問。
“可以。”陸遲風回答。
就算聽不懂歌詞,旋律也是很抓耳的。
“從這裡開到店裡大概要半小時。”鬱秋說,“我們跨區了。”
所以要過兩座橋,而橋上有時候會有點堵,哪怕是在大晚上。
“我們到了可能還得等一會。”陸遲風算了一下時間,現在才八點接近九點,到了奶茶店最多也就十點。
十點,那條街上的個別商鋪應該還沒有關門。
“那就等。”鬱秋想了想,“大概十一點半行動吧。”
陸遲風把車在奶茶店路邊停穩,扭頭一看,鬱秋已經歪著腦袋睡著了。
陸遲風眼神放柔,輕手輕腳地下了車,從後備箱拿了條毛毯,給鬱秋蓋上。
然後,也沒開車燈,關上了車窗,在一片靜謐的黑暗中,就這麽看著鬱秋。
目光細細逡巡過鬱秋的每一寸皮膚。
像是在看什麽失而復得的寶物。
……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到了晚上十一點半。
這下周圍更黑了,原本還零零散散開著的一些商鋪陸陸續續都熄了燈,關了門。
而奶茶店,因為今天很早就閉店了,所以店裡倒是一直黑著。
陸遲風沒有把鬱秋叫醒的打算,然而鬱秋卻自己悠悠轉醒了。
十分準時。
“幾點了?”
“……十一點半。”陸遲風說,“你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不睡了。”鬱秋動了動,把搭在自己身上的毛毯掀開。
休息了一會,他也沒那麽迷糊了,本來也沒喝多的酒也醒了,眼裡一片清明。
當他醒來,第一眼卻是看到陸遲風時,心裡跳了一下,但很快又把自己的情緒按了下去。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鬱秋手摸到車門把,道,“我先去找這條路的總閘。”
“等等,”陸遲風攔住了他,“你能找到嗎?”
“……應該能。”鬱秋說,“應該就在這條街的盡頭。到時候我們抓緊時間,二十分鍾內搞定,應該沒問題。”
其實,這條街大多商鋪都是小本買賣,很多人根本不會再花成本在晚上開監控。
甚至還有幾家,店裡就沒監控這個東西。
所以拉閘一會兒,也無傷大雅。
陸遲風卻說:“其實我覺得王冬不一定再會看監控了。你覺得呢?”
鬱秋:“為什麽?”
“直覺吧。”陸遲風回憶著王冬交給他試管的神情,“他把那管乙二醇交給我的時候,臉上露出的那種表情……像是達到了什麽目的。”
像是終於安心了。
讓陸遲風感到有絲奇怪。
像是早已經在心中給鬱秋定了罪。
為了保險,鬱秋最後還是跑去把這條街的總閘給拉了。
鬱秋戴上陸遲風遞過來的手套,又拿著自己手裡的店門鑰匙開了門,兩人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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