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突然被大打開,鬱秋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就聞到了一股撲鼻而來的腐臭氣味。
怎麽回事?
他收起手機,小心地進了房間,發現在沙發旁,趴著一個人。
一靠近,刺鼻的腐臭味便更加明顯,看樣子已經失去生命體征四五天了,加上天氣逐漸炎熱,屍體上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腐爛,動物一向對氣味敏感,小博美很有可能就是注意到了氣味,便開始撓門。
死者趴著,鬱秋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他大幅度張開的嘴。
鬱秋不敢再靠近,他對這種場合沒什麽經驗,隻謹慎地掃視了一下屋內,簡單的一室一廳,沒有多余的家具,連電視都沒擺,非常空蕩。空氣中彌漫著不明顯的灰塵。
沒有任何可疑之處,沒有任何打鬥痕跡,死者身上也沒有明顯傷痕和血跡。
目光所及之處、以及趁手的地方,都沒有任何藥物。
看來沒有哮喘之類的基礎疾病,不是突然發病死亡。
鬱秋不由分說地把小博美抱出了屋,剛好看到陸遲風跑到了樓下,於是便把他叫了上來。
同時在心裡琢磨,有可能是突然猝死。
或者是……
鬱秋看著沒有關嚴實的門,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
除了猝死,還有種可能。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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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李臨,男性,24歲,被發現時倒在家中失去生命體征數日,具體死亡時間不明,初步懷疑猝死或者中毒死亡……”
警戒線拉起,白鳥居居民樓外停了幾輛警車,宋居然剛從車裡下來,順口問:“報案人是誰?”
何淼把車門利落地一甩,“陸遲風。”
“哦,和死者什麽關……等等你說誰?”
何淼早已經戴上手套,鑽進警戒線上樓了。
回過神來的宋居然連忙跟上。
白鳥居是老式居民樓,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住樓裡住著的爺爺奶奶、叔叔阿姨,此刻紛紛從窗戶裡探出頭來,想要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連爬了十幾層樓,宋居然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終於看到了案發現場和陸遲風,以及他身邊站著的、抱著一隻博美犬的鬱秋。
鬱秋正向何淼說明情況:“最開始是小陸發現的情況,它一直在撓這家的門,結果沒想到越撓越起勁,最後門竟然開了……”
何淼越聽越糊塗,“等等等等。”
她看了一眼正在幫警員現場拍照的陸遲風,艱難道:“陸……陸遲風撓門??”
宋居然聽著也一臉驚悚。
鬱秋才意識到自己隨便取的名字引起了誤會,立馬道:“啊不是不是,小陸是它,”他顛了顛懷裡的小狗。
何淼這才松了口氣。
她看了眼陸遲風,又看向鬱秋,問:“你們怎麽在這?”
鬱秋:“我住這。”他指了指案發現場的對面一扇門。
“你們是鄰居?”
鬱秋搖頭:“不是。我從來沒見過他,他應該只是租戶,真正的房主一直在出租對面這間房子,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搬來的。”
宋居然道:“我馬上聯系房主,有他電話嗎?”
鬱秋:“陸遲風已經聯系了。”
“對了。”鬱秋又道:“白鳥居沒監控,但是這層樓有監控。到時候如果需要,你們可以去找蘇雪山調。”
何淼心裡驚訝,但是面上卻不顯,點了點頭,走進了現場。
一靠近,便聞到了刺鼻的腐臭味。
陸遲風蹲在屍體旁,何淼走過去,“怎麽說,副隊?”
“死了大概有三四天了。”陸遲風用戴著手套的手提起被害人的手掌。
“身上有打鬥痕跡嗎?”
“沒有,不是外傷致死,但是具體死因還不確定。”陸遲風道:“需要做更具體的屍檢或者解剖。初步可以排除哮喘之類的基礎疾病導致的死亡。”
他指了指四周,解釋道:“鞋櫃裡沒放鞋,只有一雙拖鞋與一雙運動鞋擺在櫃子外;臥室衣櫃裡衣服也很少,只有春夏的襯衫與短袖。死者的東西非常少,結合鬱秋說的話,他可能才搬來不久。不過這樣正好方面我們搜查,在床頭櫃、餐桌、臥室等所有顯眼且經常放藥的地方,都沒有發現任何有關心臟病、哮喘之類的藥。”
“有可能是猝死,或者心肌梗塞之類的嗎?”宋居然捂著鼻子湊過來,問。
“也有這種可能。”陸遲風說:“但是有點可疑。這間房子的正門沒有被徹底鎖上,而只是被輕輕地扣上了——也就是說,如果只是路過,並不會發現其實門沒被鎖上;但是如果想要推開,不用鑰匙就可以進來。”
“還有這個。”他把死者的手掌提了起來,“這是一個很招搖的人。”
何淼捂著鼻子離遠了點,看著被害人手上戴著的金戒指,不確定道:“這……這人挺有錢?”
可是,有錢人怎麽會來白鳥居這種地方。
陸遲風搖了搖頭,“你仔細看。”
何淼微微虛眼,這才發現所謂金戒指,只是最表面上鍍了層而已,實際上有些地方已經開始發黑,十分沒質感。
宋居然道:“這……小攤上十塊錢一打。”
不僅如此,除了手指上戴著的金戒指外,這個人的脖子上還掛了一串銀項鏈,但不出所料,也是鍍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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