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強和“烏托邦”有關系,這是之前林琴親口說的。
聽到這話,宋志像是聽到了什麽驚天笑話似的,抬頭,一臉嘲諷:“林強?你們警察不會這個都不知道吧,他都死了多久了,怎麽告訴我?”
陸遲風對上他渾濁的眼睛,木著張帥臉,面無表情又一本正經地說:“托夢?”
“……”宋志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他。
陸遲風:“不是?那讓我再猜猜,他留下的一些東西?如果林強把他和‘烏托邦’的經歷視作他一生寶貴財富的話……難道是從他的遺囑裡看見的?還是他的手機?你翻人家手機?”
宋志:“……”
宋志反應過來,雙手被手銬銬著,無能狂怒地砸了一下鐵桌子,震天響。
“他媽的,你們玩我呢?!”宋志怒道。
“我可沒有。”陸遲風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你不說實話,我只有瞎猜了。”
宋志又冷靜了下來:“實話,行,我說,反正都是他們林家人做的,我也不管那麽多了。”
他看向何淼,眼神輕佻,吊兒郎當:“一個女人告訴我的。”
何淼看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直接一腳踢在了他的小腿上。
力道之大,宋志發出一聲殺豬似的慘叫,估計這會都直接青了。
何淼淡淡道:“不好意思,踢到你了。”
“他媽……”宋志還想罵人,但小腿上的痛意還沒散去,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林妍告訴我的。”宋志表情猙獰,說。
聽到這個名字,兩人俱是一愣。
林妍……?
“林妍是誰?”陸遲風推測道,“林微言?”
“對啊,是她。”宋志說,“林強的女兒,後來改了名,據說到那個地方賣奶茶了。”
陸遲風和何淼對視一眼,是林妍沒錯。
就是那個,現在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的林妍。
宋志:“就是她給我介紹這個組織的,她不說,我都還不知道林強當初做的那檔子喪心病狂的事兒呢,那林家人瞞得死死的,生怕家醜外揚。”
陸遲風皺眉:“林強做了什麽事?林妍為什麽要告訴你這個組織?”
宋志翹起二郎腿,語氣聽上去竟然有點開心:“林強做了什麽?哈哈,那做的事可比我畜生多了——我好歹就只是打算把宋萱萱賣了,可沒想過害林琴。林強那人,可狠心了,當初不僅要賣林微言,還要把林微言她媽也一起打包賣了,你說這人怎麽想的?”
“至於林妍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組織嘛……我就不知道了,哈哈,復仇?想讓林家人也體驗一下她當初的痛苦?我猜的。”宋志笑嘻嘻道。
何淼也突然意識到了:“……林強也從事過人口販賣,而且賣的還是他身邊的人……所以,林琴才對這個組織這麽熟悉。”
陸遲風臉色更沉了,他對著宋志道:“還知道什麽?都說出來!”
“就是這些啊,不過你想聽細節,我倒是能說給你聽。”宋志說,“哦,對了。”
他突然想起了什麽,回憶道:“林妍也不是突然想復仇的,話說回來,我能跟這個組織搭上關系,讓你們警方這麽關注,還得多虧了一個……”
宋志突然想不起那個人的名字了,隻得道:“一個……姓鬱的人,還是姓蘇的人來著?哎呀,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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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
林微言帶著一身疲憊進病房的時候,卻發現病房裡,除了病床上的母親,還坐著一個人。
一個男人。約莫三十來歲,長相儒雅溫柔,眸中還帶著淺淺笑意。
“你是……?”林微言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陌生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男人主動朝她伸出了手,“是資助你的先生讓我過來的,看望一下林小姐母親的身體狀況。”
“哦……”林微言頓了一下,也伸出了手,和他在空中虛虛握了一會。
林微言在他對面坐下,“蘇先生怎麽……”
怎麽突然關心起她和她母親的情況了。
這些年來,蘇先生一直在資助自己上學,還會花出額外的錢讓她去學跆拳道之類的課程防身。
甚至還會幫她的母親安排私人醫院的病房。
七年的醫藥費、病房費全是他出的。
但是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舉動了,她甚至沒有見過一直資助她的蘇先生長什麽樣。
連讓其他人來找她,這種事也是第一次。
男人笑了一下,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道:“剛才我去問了一下林小姐母親的主治醫生。”
林微言的關注點馬上被帶偏了,“你……”
男人說:“您母親現在的情況,好像不太好。”
林微言低下頭,絞了絞手指,“嗯……”
其實不用他說,林微言自己心裡也有預感和察覺。
已經七年了。林微言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母親,自從從那艘死亡輪船上被人救下來,就一直是這個樣子,完全喪失了認知能力和自主活動,只能躺在病床上。
簡單來說,就是植物人狀態。
如果患者本身身體素質好,在家人的精心照顧和良好的營養支持下,有可能會活數年或數十年。
但是林微言的媽媽不是這樣。
她媽媽有嚴重的消化系統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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