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生活未免有點太單調無聊。他沒什麽家人陪伴,又因為沒什麽興趣愛好,既不看動漫也不打遊戲,也沒交到什麽談得到一起去的好朋友。
他本以為自己的生活會這麽過下去,直到有一天,常年見不到一面的父親突然回家了,還帶好幾本原裝日文原版書籍。
他瞥了一眼,全都不認識。
白柔有些無語,問,“你看得懂這些?”
鬱秋好奇地走到父親身邊,翻了幾頁書,聽見鬱淳於說:“案情需要,學學日語。”
白柔更無語了:“……”
“學一門新的語言,你也得從頭開始吧?就像你英語都認不全字母一樣,還想著直接去讀英文原版書?”
“哈哈哈,說得對,我這不是看這些書外皮好看就買了嗎?”鬱淳於看著鬱秋很好奇的樣子,把他帶到自己身邊,讓他坐下,“可惜我這個年齡,再學門語言是做不到了——倒不如,小秋學學?看你很感興趣的樣子。”
鬱秋想了一下:“嗯。”
其實他也不感興趣,但是既然鬱淳於覺得他感興趣,他就學學吧。
很快初中三年過去,鬱秋又考上了臨江市一中。
之後的很多年,鬱秋再開始從頭回想起自己的人生和經歷時,都會覺得他考上一中、並碰到陸遲風這件事,給他今後的人生帶來了很大的改變。
在高中,他遇到了自己的真正興趣——
和陸遲風一起玩。
兩人從高一起就是同學。
不同於鬱秋是正兒八經考進來的,陸遲風是塞錢進來的。
高一的時候兩人還不不太熟,陸遲風是他的後桌。
有次,陸遲風前一天晚上還在和好哥們一起約著打籃球,睡得晚又費體力,第二天成功趴了一上午。
結果趴著補覺補迷糊了,腿一蹬——正好把坐在他前桌正乖乖做著題的鬱秋給驚到了。
鬱秋也不是個能忍的,怒氣衝衝轉過頭,直接罵了陸遲風一頓。
他罵得不難聽,也沒帶髒字,但是句句是衝著陸遲風的痛點去的——
“花爸媽的錢進的一中,還不好好讀書?”
“考這麽點分?我在初一的時候,智商都你比現在的高。”
“你自己不學可以,別來煩我。”
“……”
他說話的時候,言語神態之間淨是優等生的疏離和高傲。
結果他沒想到的是,他以為會成為陸遲風的“痛點”,陸遲風壓根沒聽到,毫無殺傷力。
剛睡醒的陸遲風,腦子還不太清醒,迷迷糊糊的,結果一看到鬱秋的臉,滿腦子都是:
他好可愛哦。
怎麽罵人都這麽可愛?
剛睡醒的他,腦子甚至還不怎麽清醒,就被鬱秋給可愛到了。
之後,陸遲風就時不時去招惹鬱秋。
中午食堂,陸遲風打了一份飯,故意坐在他對面的空位上,
陸遲風:“你叫什麽名字啊?”
鬱秋沒理他,專心吃飯。
陸遲風卻看到了他擺在桌上的學生卡,上面寫了他的名字。
“鬱秋?”陸遲風沒話找話,自以為是:“怎麽叫這個名字?因為在秋天出生?”
鬱秋冷臉,“不是,在夏天出生的。至於叫這個名字,是我爸當時隨便翻詩詞,他愛國,結果幾乎每句愛國詩句都有‘秋’字,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哦——”陸遲風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結果看到陸遲風這樣,鬱秋反而笑了一下,很短暫的一下。
“逗你玩的。”鬱秋問,“你還真信了?”
陸遲風:“……”
陸遲風:“是啊,你說什麽我都信。”
到了教室,陸遲風就更方便招惹鬱秋了,畢竟他就坐在鬱秋後面。
有時候鬱秋被煩得不行了:“信不信我找我爸打你?”
陸遲風:“啊?這麽凶啊?你爸是幹嘛的?□□的?”
鬱秋心想,我爸是打擊□□的,比那凶多了。
當時陸遲風也是走讀生,有一段時間,校外的一條街上路燈壞了,老師就說最好結伴一起走。
陸遲風心想,自己的前桌這麽好看,膽子一定很小吧,於是戳戳他的後背:“待會晚上一起走?”
鬱秋內心“嗤”了一聲,沒想到陸遲風膽子這麽小。
“好吧。”他道,心想,那我就勉為其難跟他一起走吧,照顧一下。
結果就這麽一起走到了高二,最後路燈都修好好久了,但是兩人誰也沒提分開走。
彼此默認又心照不宣,在他們心裡,那條街上的路燈已經永久失修。
高二的時候,有一次,兩人罕見地鬧了矛盾。
鬱秋發脾氣,一個人先走了。
陸遲風一個人在教室待了幾分鍾,後來實在是忍不住,跑著教室追了出去,書包都忘了拿。
結果正好看見鬱秋一個人氣衝衝地走在前面,他快步準備追上去,卻突然發現不知道從哪裡又躥出來了一個人影——
身量很高,有些瘦。
正詭異地跟在鬱秋身後,看起來是個變態。
陸遲風皺著眉頭,心道鬱秋長這麽好看,招些變態男的也不奇怪。
看來自己以後必須得寸步不離守著他才行。
他反應很快,直接從一邊抄起了不知道哪個社會人士打架留下的鋼管,在手裡顛了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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