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漠辦那邊很快有了進展,他當時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查了一下跟商樊關系最親近的文森,沒想到還真查出了點什麽。
他跟仲尹夏陳述:“安凜六年出了一場車禍,意外去世,他在西郊區有一套房子,後來過戶給了文森。”
顧言漠就是從文森的不動產裡查出這些的。
“尹夏,你可以去西郊區的那套房子裡看看,或者能找出什麽答案。”
仲尹夏握著電話的手骨節用力到發白,木然的點了點頭。
那天晚上,他失眠了,九歲那年消失掉的噩夢卷土重來。
仲尹夏嚇出一身冷汗,從夢魘裡醒來,伸出手想得到他的Alpha一個撫慰的擁抱。
可是商樊不在。
仲尹夏摸索著下了床,走出臥室,四面一片漆黑,只有二樓的一個房間還亮著燈。
仲尹夏猶豫片刻,輕輕走上樓梯,走到那個商樊不允許任何人進去的房間門口。
大概意識還不是怎麽清晰,他忘了仲尹夏也不能進那個房間,伸出手,搭在門把上。
門打開一條縫隙,仲尹夏繼續用力,一個身影突然堵在他面前。
“你做什麽?”格外冰冷的聲音剮過仲尹夏的耳朵,“不是說這裡不許胡亂進來?”
仲尹夏茫然的看著商樊:“我……”
商樊的神情慍怒而不耐煩:“仲尹夏,忘了我說的話?”
“沒有……”
仲尹夏眼神錯亂:“我就是有點怕……先生,做了很不好的夢,有點怕……”
他平時不會這麽纏人,看上去的確害怕了,商樊關上門,走到他身邊,心情還不是太好,隻說了句:“行了,下樓吧。”
仲尹夏站在他身後紋絲不動。
商樊已經走到樓梯口,回頭看了一眼立在原地孤零零的小小身影,挑起眉峰,折了回去,抱起仲尹夏,哄道:“委屈上了?”
“好了,是哥的錯,不該凶你,誰讓你不聽話。”
“我說了不許進來這裡吧。”
仲尹夏沒再吭聲,把頭埋進商樊的胸口,企圖聽男人哄他心疼他時的心跳。
可是,無波無瀾,什麽都沒有。
隔天,商樊離開後,仲尹夏出了門,他避開司機,自己打車過去的。
金秋十月,道路兩旁飄著濃濃的桂花香,細碎的陽光打在他臉上,聚合分離間,斑駁一片。
司機途中接了一個電話,妻子讓他回家時稍幾盒桂花糕。
仲尹夏在想事,眼睛發直,聽到桂花糕時回過神,記起商樊也喜歡吃。
十點多,司機在西郊區停了車,仲尹夏從車窗外看向那幢歐式風格的大別墅,愣了許久。
他下了車,站在別墅大門外,隔壁有個小女孩抱著隻白色折耳貓輕輕喊了他一聲:“哥哥!哥哥!!”
仲尹夏回頭,小女孩捂著嘴巴:“啊,不是那個哥哥,我認錯人了呢~”
“哪個哥哥?”
小女孩歪著頭:“幾個月前,這裡住過一個哥哥,經常幫我喂貓咪,後來自己也養了一隻,就不怎麽喂了。”
仲尹夏站定身子:“這裡住的有人?”
“好像沒有,平時只有一個阿姨過來,前段時間住過一個大哥哥,不過,很快又搬走了。”
仲尹夏還想再問什麽,隔壁走出一個Alpha喊了小女孩一聲,示意她過去,不怎麽想讓她繼續說話的架勢。
仲尹夏便不再多問,他不會因為自己的事刁難任何人。
他可以斷定的是,有人在故意抹掉安凜的存在。
他不想去猜忌那人是誰,潛意識裡,莫名的懼怕靠近答案。
可怕歸怕,他並不會因此否定和逃避事實。
別墅上了鎖,仲尹夏強行進去,會觸動報警器,那就是私闖民宅了。
仲尹夏看著大門,好半天,還是打車離開了。
他並沒有忘記經過A市中心街時,排上半個小時的隊給商樊買桂花糕。
那之後的幾天裡,仲尹夏每天回家時都會帶回一盒桂花糕。
商樊是喜歡吃不錯,但不想仲尹夏跑遠路折騰,告訴他以後可以讓保姆或宋叔去買。
仲尹夏笑了笑:“我反正沒事。”
桂花糕是他從西郊別墅回來途中買的。
據小女孩所說,那幢別墅平時只有阿姨過去,他猜測人應該是打掃衛生的。
一周後,他果然看到一個中年女人打開了別墅的大門。
仲尹夏立在秋風蕭瑟裡,踩著已經覆蓋著一層地面的枯枝殘葉,身影單薄。
女人感知到他的目光,猛的一回頭,吃驚道:“夫人……”
第20章
仲尹夏緩慢的點了點頭,走到女人身邊:“阿姨。”
是平時幫忙打理家務的保姆,商樊懶得另外找人過來,吩咐保姆隔三差五過來一次。
保姆錯愕的說不出話來,仲尹夏這時已經走進別墅。
他無法再欺騙自己說這是文森的房子了。
保姆不知所措,一時無法應對這個局面,也不知道該不該跟商樊稟告。
她什麽都不知情,從不多嘴和過度打探主人家的私事,一切聽從宋叔和商樊的吩咐。
這六年裡,她無數次踏進這幢別墅,除了商樊和文森外,基本沒見過有其他人過來,仲尹夏突然出現,如何不讓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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