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個Alpha保鏢給什麽人打了電話,五分鍾內,文森和宋叔趕了過來。
仲尹夏此時站在門口,看著一群畢恭畢敬卻不許他進門的保鏢,表情無奈。
文森眼睛“唰”的一亮:“都讓開!”
眾人紛紛閃開一條路。
宋叔和文森一起走到仲尹夏跟前,又驚又喜:“夫人,您怎麽過來了?”
仲尹夏:“找商樊。”
文森和宋叔對視了一眼,咬著牙拒絕:“抱歉,夫人,商總現在不方便見人。”
仲尹夏看著文森,道:“你那天給我打電話,語焉不詳,不就是想讓我看出破綻過來找他嗎?”
文森尷尬的躲過他的目光,不吭氣了。
“文森,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既然來了,你也沒必要繼續攔著了,至於商樊那邊,你放心,他不敢發落你。”
文森長籲出一口氣,得嘞,要的就是他這句話,於是強忍著內心的激動和狂喜,擺手讓保鏢打開門,把仲尹夏讓了進去。
穿過長長的走廊,仲尹夏一步步走回了這個拴住他差不多六年之久的牢籠。明明離開不到一年的時間,卻仿佛隔了一輩子那麽久。
現在已經十一點多,別墅裡的傭人已經休息,仲尹夏走到客廳時,只有商樊的臥室還在亮著一盞橙黃色的燈。
那是仲尹夏無數次等他回家開著的小夜燈。
仲尹夏身形頓了一下,文森趁機走到他身邊,琢磨了好一會,提前給他打預防針:“商總現在狀態有些不好,您……您看到別生氣。”
仲尹夏面色冷硬,大刀闊斧的上了樓,止步在了商樊的房門口。
文森和宋叔見狀,偷偷搖著頭離開。
仲尹夏站在門口十幾分鍾時間,攢足了力氣,一把推開了門。
“吱呀”一聲,引的裡面的人皺著眉抬起了頭。
目光猝不及防又情理之中的和仲尹夏撞在了一起。
屋裡的人手上一松,杓子落了地——他剛才正艱難的和一碗清粥作抗衡,看了半個小時也沒咽下去一口。
此刻如願以償,碗碎掉,粥灑了一地板。
仲尹夏愣在門口,不是愣落地的粥,愣的是床頭的人,滿面疲憊憔悴,脖子上纏著一圈浸著血的紗布,跟幾百年沒睡過覺一樣,眼瞼青黑,嘴唇蒼白。
但他看到仲尹夏時,那雙眼睛是漆黑發亮的。
商樊以為他在做夢,連小聲說話都不敢了。
仲尹夏實在煩躁:“你這是怎麽回事?!”
商樊如夢初醒,嘴唇微啟:“尹夏……”
“嗯,你脖子怎麽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
仲尹夏耐著性子說不是,說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
商樊還是沒能從自己的世界裡回過神:“真的是尹夏嗎?”
仲尹夏惱了,簡直沒法跟他溝通,退出房間,“砰”的一聲用力把門摔上了。
他轉身下樓時,聽到裡面的人失落自語:原來真的是夢啊。
仲尹夏平複了一下呼吸,走到客廳,對著大門外說道:“出來吧。”
文森左顧右盼了一會,輕咳幾聲,訕訕的走出,宋叔機靈,繞過他徑直上了樓。
仲尹夏問文森:“商樊他究竟在折騰什麽?”
都這個節骨眼了,文森自知瞞不住仲尹夏了,如實回答:“他在注射催化素,轉換自己的Alpha信息素。”
仲尹夏的臉色立馬陰鬱了下來:“轉換信息素?”
“是的。一個月之前,商總去醫院拉了您的手術單,單子上記錄的有您目前的信息素等級,他讓研究所研發出一種能和您契合的A信息素,注射進了自己的腺體,總共五針,今天剛打完第三針。”文森語速飛快:“他的腺體之前受過槍傷,至少一年的修複期,短時間內注射催化素會惡化腺體的恢復機能,產生嚴重的排異現象。前兩次是嗜睡,腺體水腫,食欲不振,這一次比較嚴重,腸胃連一口水都負荷不下,更別說吃東西,睡眠質量變得很差,商總這一周時間都沒怎麽合眼了,每天靠輸營養液維系身體機能。”
仲尹夏的臉色耷拉了下來,眼珠子纏著紅血絲,氣的急的擔心的。
“其實,拉長注射期,他的排異現象也不會這麽嚴重,可是商總等不及。”
仲尹夏已經坐不住了,猛的起身,朝樓上用力剜了一眼。
藏匿在樓梯拐口位置的兩個身影反應及其靈敏,“霍”的蹲了下去。
宋叔尷尬不已:“商總,我沒騙你,真的是夫人回來了。”
商樊“嗯”了一聲,心裡劈哩叭啦鞭炮一樣亂炸,既欣喜又擔憂。
仲尹夏再回到樓上時,商樊已經利索的躺好,地板上的殘粥被宋叔清理乾淨了。
仲尹夏走到商樊身邊,面無表情的說:“你可以繼續裝睡,那我現在就走。”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人緊緊攥住,床上的人飛快的起身,把他擁進懷裡:“尹夏,別走。”
仲尹夏推開他,脊背挺直,目光深深的嵌進他的眼睛裡。
商樊很快下床,把仲尹夏抱到床邊,單膝著地,握著他的手,先是在他手心手背落下一個柔吻,再是抬頭重新仰視著他,說:“寶貝,請開始你的審訊。”
仲尹夏就低著頭,也沒抽出揉在他掌心的手指頭,發問:“為什麽這樣折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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