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行洲的抬起的手指在他臉上輕輕刮了一下,祁醒被他弄得不舒服,慢慢睜開眼,對上葉行洲近在咫尺的眼睛,抱怨的話到嘴邊,無意識地舔了舔唇,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沉默對視片刻,他的小心臟開始怦怦跳時,葉行洲輕聲笑:“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像什麽嗎?”
祁醒下意識問:“什麽?”
葉行洲:“情竇初開的未成年少男。”
祁醒伸腳就踹:“你滾。”
葉行洲把他的腳按住:“別動。”
“你才別動,混蛋。”他的臉似乎比剛才更紅,罵人也沒什麽氣勢。
打情罵俏剛開了個頭,祁醒的手機響了,是他爸的電話,還是視頻通話。
他一個激靈,瞬間什麽旖旎心思都沒了,立刻坐直起身,清了清嗓子,點下接聽。
“爸……”
他爸打過來問他今天掛牌的具體情況,雖然這些都有專人會跟自己匯報,但祁榮華顯然更想聽祁醒說。
“挺順利的,跟預期一樣,慶功酒會還沒結束,嘶——”
祁醒正說著話,猛地吸了口氣,葉行洲這個王八蛋,竟然伸手捏上了他小腿肚!
他一眼瞪過去,葉行洲神色鎮定,手指又在他腿上敏感的地方多捏了兩下,分明是故意的。
依舊是一本正經的耍流氓,祁醒招架不住,電話那頭他爸似乎察覺到什麽,問他:“你身邊還有其他人?”
“沒,就小劉,他把我酒杯打翻了。”祁醒趕緊說,隨便扯了個借口拉自己助理墊背。
葉行洲逗了他幾下便算了,松開手。
祁醒這通電話短時間內大概結束不了,葉行洲起身去了休息室外,靠門邊牆上隨手點了根煙。
幾分鍾後,有人過來,是李澤琛。
葉行洲在煙霧繚繞裡目光睨向對方。
李澤琛也停住腳步,看向他。
這個男人跟他印象中並不一樣,國內媒體報道裡的葉行洲,是初露鋒芒、剛剛嶄露頭角的年輕企業家,斯文儒雅、穩重謙遜,但面前活生生站在這裡的男人,摘了眼鏡,臉上還有傷,吞雲吐霧時高傲看人的神態,十足一頭散發著危險氣息的野獸。
祁醒說了快二十分鍾,把他爸想問的問題都詳細回答了,見他爸一臉滿意,松了口氣。
“爸,我能不能請個假,在這邊玩幾天,晚點再回國啊?”
“你要在那邊玩?你一個人跟誰玩?”祁榮華說著忽然想到什麽,“你見到你李叔的兒子了嗎?”
祁醒:“……見到了,這段時間他全程陪同我們跑路演,天天都見面。”
祁榮華:“他人怎麽樣?你們合得來嗎?”
祁醒有些尷尬,祁榮華接著追問:“你留在那邊玩,他能陪你一起?”
聽到這句,祁醒心思一轉,順著他爸的話說了下去:“啊,他正好也要放年假,說帶我去其他城市到處轉轉。”
反正,過後跟李澤琛說說,讓他別把自己揭穿了就行。
應該問題不大。
得到祁榮華首肯,祁醒喜不自禁,一再點頭保證會注意安全,讓他爸放寬心,終於掛斷電話。
之後他興衝衝地起身出去休息室想跟葉行洲說,那個混蛋人卻不在這裡了,發消息過去也沒回復。
恰巧助理出來找他,祁醒順嘴便問:“你剛看到葉行洲了嗎?”
助理道:“我剛過來,看到葉少跟那位李先生一起下樓了,似乎是去了樓下的擊劍館。”
祁醒:“哈?”
五分鍾後,他走進樓下一層的擊劍館,葉行洲和李澤琛正在對峙中。
雙方各自手持劍指向對方,做出準備進攻的姿勢,都隻戴了防護面罩,連防護服都沒穿。
祁醒有點莫名其妙,但沒出聲,靠牆邊安靜觀看。
李澤琛先動了,速度迅疾地猛攻向葉行洲,出手又快又準,步步緊逼。葉行洲從容應對,像是已經算準了對方進攻的目標和路線,連對節奏的把控都十分敏銳,在對方的劍尖刺向自己時,準確無誤地以劍身擋開了李澤琛的攻擊。
李澤琛一擊未中,不由蹙眉,卻見葉行洲面罩後的唇角勾起、輕蔑一哂,也或許是他看錯了。葉行洲不再給他思考的機會,已然回擊了上來,遊刃有余地進攻、後退、再進攻,並不急於求成,他甚至耐性十足,隨性玩弄手中的劍,如同在戲耍李澤琛。
李澤琛有些摸不準他的套路,動作間不知不覺地帶上了幾分焦躁,葉行洲看準時機,趁其不備,忽然一個攻步上前,眼裡有一閃而過的狠絕,手中的劍已凶狠刺向了對方。
李澤琛心頭一震,那一瞬間他甚至生出種錯覺,這個男人渾身寒意凜冽,似當真想要向他下狠手。
但這些劍都是做過特殊處理的,沒有真正的殺傷力,饒是如此,李澤琛身上的襯衣也被葉行洲手裡的劍劃破,心口被他刺得生疼,若是這劍能殺人,他此刻已經見了血。
李澤琛狼狽後退了一步,葉行洲手裡的劍在他身前停住,待到他那句“我輸了”說出口,才不緊不慢地收回。
李澤琛摘下面罩,緊蹙的眉頭未松。
葉行洲不再理他,隨手摘了面罩,徑直走向場邊的祁醒。
祁醒歪了歪腦袋,笑問:“你們挺有興致的啊?竟然跑來這裡玩這個?”
李澤琛也走過來,神色已恢復如常:“是我提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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