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被手銬銬住的雙手,示意把這個也解開。
“就這麽吃!”對方丟下這句,轉身就走。
摔門聲響起,祁醒撇嘴,看到房間另一個角落裡,林知年依舊被黑布蒙著眼睛,靠坐在牆邊,一動不敢動,臉還是白的。
他們之前被那夥人劫持上車,被蒙住眼睛槍抵著腦袋帶來這裡,祁醒看看外頭的天色,估計已經有兩個多小時。
這地方看著是間廢棄的小別墅,外頭不知道守了幾個人,跑肯定跑不掉的。
“林老師?”他小聲叫了一句。
林知年終於有了點反應,啞聲開口:“祁少,你在哪?”
祁醒看了看自己腳上也被銬住了,只能挪動屁股慢慢過去林知年身邊,幫他解開了綁住眼睛的布。
林知年緩慢地眨了眨眼,看到祁醒稍微松了口氣。
祁醒問他:“你有得罪什麽人嗎?這些人是哪裡來的你知不知道?”
林知年皺眉:“沒有,我不知道,我前天才到這裡,昨天今天一直都在展館那邊,打過交道的都是來參加藝術展的人。”
他看向祁醒,愧疚道:“抱歉,連累你了。”
“算了,已經這樣了,說這些也沒用。”祁醒揮了一下手,想摸自己的手機,沒摸著,不知道是掉了還是被那些人拿走了,他的腕表和錢包也都不見了。
“他們難道是劫財嗎?”林知年也發現自己身上稍微貴重點的東西都不見了。
祁醒:“劫財只是順便吧。”
哀歎了一句倒霉,他又挪回剛才的位置,彎下腰,艱難地用拷起的雙手吃東西,雖然這烤土豆和麵包的味道實在不怎麽樣。
吃到一半抬頭見林知年還靠坐在牆邊發呆,食物一點沒動,祁醒提醒他:“你還是吃點東西吧,要不之後要是有機會能跑,你也沒力氣啊。”
林知年的視線落過來,猶豫問:“你一點不害怕嗎?”
“怕有什麽用,坐這裡哭也改變不了既成的事實,再說我們現在是兩個人,情況已經算不錯了。”祁醒苦中作樂地想,只要不是要他的命劫他的色,他還確實挺淡定的,畢竟不是第一回 了。
“放寬心吧,葉行洲肯定會想辦法來救我們。”
這句是安慰林知年也安慰他自己,要說一點不怵那是假的,但也只能這樣了。
從警局出來,葉行洲直接回去了賭場,找上先前才談過生意的對象。
對方看到他去而複返有些意外,抽著雪茄示意他坐:“葉少還有事?”
這位湯先生是祖上三代移民過來的華裔,中文說得很流利。
葉行洲開門見山道:“我朋友被這裡的人綁架了,我可以讓利全部給你,只要你動用關系幫我把人找回來,提供線索也行,不論你用什麽方法。”
對方挑了挑眉。
他們剛才談的生意彼此都有意向,他想靠葉氏讓名下的投資公司去中國內地市場分一杯羹,葉氏也想打開這邊的市場,確實是一拍即合的事情,比起跟葉萬耀那個不怎麽講信用的小人打交道,還要兜一個大圈子,跟葉行洲直接合作要簡單高效得過,唯獨在利益分配上,雙方沒有談攏,結果這才幾個小時,這位竟然回來說讓利全部給他,只為了救一個被綁架的朋友?
“什麽朋友這麽重要?”
葉行洲:“你不需要問這麽多,只要你能做到,我現在就可以跟你簽訂合同。”
“那倒不必,”對方擺了擺手,“要你讓利全部太流氓了,我這人做生意奉行以和為貴、細水長流,你只要答應我一開始說的,退一步就行。”
“可以。”葉行洲回答得很痛快。
對方也很滿意,既然答應救人,也不耽擱,叫了個人進來,示意葉行洲:“具體情況跟他說,三天之內他肯定能幫你找到人。”
“我等不了三天,”葉行洲沉聲說,“一天,最多一天,我一定要見到人回來。”
對方笑笑:“好吧,我們盡量,到底是什麽人綁架了你朋友,你自己有頭緒嗎?”
葉行洲:“葉萬耀,一定是他。”
“我其實小時候也被人綁架過一回。”祁醒開口,有話沒話地找林知年聊天,免得氣氛太過壓抑。
林知年:“……後來呢?什麽人綁的你?”
祁醒:“我爸生意上的對頭吧,記不太清楚了,也跟現在差不多,被人綁了手腳關起來,飯照吃,覺照睡,後來我乾爺爺的人找到我時,我還在睡覺。”
林知年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他知道祁醒這又是在變相安慰自己,他快三十的人,危險關頭還不如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孩鎮定,確實挺沒用的。
“要不是我多嘴,你沒有支開那兩個保鏢,至少你自己不會出事。”
“這跟你沒什麽關系,”祁醒歎氣,“確實是我心太大了點,本來我們在賭場裡贏了那麽多錢,一個人出來就挺危險的,說不定還會碰上打劫的,我其實就是不太喜歡有保鏢一直盯著,尤其我一個人的時候,當初被人綁架沒留下多少心理陰影,後來我爸給我安排兩個保鏢我吃喝拉撒走哪裡跟哪裡,我上課他們都要站在教室外面盯著,搞得沒一個同學願意跟我玩,我才被搞逆反了,……算了,說這些也沒意思。”
他說著打了個哈欠,在賭場裡玩了一天一夜他其實早就撐不住了,這會兒被晾在這裡,估計著短時間內不會有人來找麻煩,困意上頭,隻想先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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