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年沉默了一下,輕吐出一口氣:“行洲不會害我。”
祁醒:“你怎麽就這麽死心眼啊?”
“祁少你別說了,”林知年堅持道,“剛你幫我解圍,行洲進來的時候還幫你擋下了一記悶棍,他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糕。”
祁醒:“??”
還有這事?
他還想說,身後響起葉行洲的聲音:“走吧。”
這人已經打完電話回來,睨了祁醒一眼,祁醒隻做沒看到,管他有沒有聽到自己剛才說的話。
葉行洲的視線落向林知年:“我交代了司機來送你回去,現在太晚了,你先回家,明天再去做筆錄,其他的事情我會讓人處理。”
林知年點了點頭:“好。”
葉行洲的司機已經到了,車就停在醫院門口。
上車時祁醒叫住林知年:“林老師,之前忘了問,上次我讓人送去畫展的花,你收到了嗎?”
林知年不解:“什麽花?”
祁醒有些驚訝:“你沒收到我的花?”
林知年確實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抱歉。”
“不對啊,明明顯示簽收了。”祁醒嘴裡嘟噥,想不明白。
林知年沒心思糾結這些,看向站在祁醒身邊的葉行洲,想說的話到嘴邊,遲疑了一下最終沒有說出口。
跟他們兩個道別,他坐進車裡,先一步離開。
人走後祁醒一揮手,丟出句“我也走了”就要去路邊叫出租。
剛走出去像想起什麽,摸了一下身上,手機不見了……
大概是剛在林知年的工作室跟人打架時掉了,也只能明天再去拿,祁醒回頭,輕咳一聲,衝葉行洲擠出假笑:“有勞葉少幫人幫到底,還是把我送回家吧。”
葉行洲將他臉上滑稽的表情收入眼中,什麽都沒說,轉身去了停車場,五分鍾後把車子開過來。
祁醒拉開車門鑽進去:“前面左轉。”
葉行洲踩下油門,慢悠悠地扔出句:“上我的車,不怕被我害?”
“你果然聽到了,”祁醒嗤道,“偷聽別人說話不要臉。”
“你自己不注意,下次再想說別人壞話,先確定不會被對方聽到。”葉行洲涼聲提醒他。
祁醒:“自己做過的事情,還怕別人議論嗎?除非你心虛。”
葉行洲不再搭理人。
祁醒卻故意撩他:“所以你那個堂叔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真害死了親爹,還把大媽送去了精神病院?”
葉行洲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好奇?”
祁醒坦然承認:“好奇不行?”
“好奇心不但會害死貓,也會害死人。”葉行洲視線落回前方,淡了聲音。
祁醒:“不想說就算……”
“真的,”葉行洲突然又道,嗓音平靜得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他們一個死了,一個進了精神病院,各自都有歸宿,挺好。”
祁醒聽著他語氣裡的冷意,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又一顆一顆起來了,含糊出一句:“你果然是個禽獸、瘋子。”
身邊人卻忽然笑了。
不是剛才在醫院看著他時那種似是而非的假笑,葉行洲此刻的笑聲很輕,但格外愉悅,像是祁醒的評價難得取悅了他。
祁醒皺眉:“你笑什麽?”
車在路口停下等紅燈,葉行洲再次轉頭向祁醒:“害怕?”
他嘴角的笑意還未收斂,配上他摘了眼鏡後更顯冷厲深邃的面部輪廓,格外邪性。
祁醒努力忽略心底那點不適:“我有什麽好害怕的?你敢動我嗎?”
以他老子今日在淮城的地位,加上這個人還知道他跟陳老的關系,他不信葉行洲敢打他的歪主意。
“嗯,”紅燈已經轉綠,車繼續往前開,葉行洲的聲音依舊是不緊不慢的,“你也可以拭目以待。”
祁醒愣了愣:“拭目以待什麽?”
葉行洲:“看著吧。”
莫名其妙。
祁醒最討厭別人說話打啞謎,葉行洲這種古古怪怪的語氣,雖然莫名讓他心頭警鈴大作,但想不明白乾脆也懶得想了。
祁醒的目光轉向車窗外,看到街邊還在營業的花店,想起剛林知年說沒收到他上回送的花,示意葉行洲:“停車。”
葉行洲瞥過來,祁醒又改了主意:“算了,明天我去林老師工作室拿手機,親手送吧,免得又被偷了。”
葉行洲也看到了街邊那間花店,一哂:“香檳玫瑰不俗嗎?”
“你怎麽知道我送的是香檳玫瑰?”祁醒話說完立刻反應過來,“哦,原來葉少就是那個偷花賊啊,真叫人刮目相看,我的花呢?為什麽林老師沒收到?”
“扔了。”葉行洲乾脆道。
“……”祁醒忍耐問,“你既然不在意林老師,我給林老師送花關你什麽事?”
葉行洲:“他對鮮花過敏。”
祁醒不太信:“真的假的?你騙我的吧?”
葉行洲懶得再說:“信不信隨你。”
祁醒想了想,以防萬一,明天還是不送花了。
不過……
“我還以為你對林老師的事情真的一點不上心呢,原來你還知道他對鮮花過敏啊?所以你到底對他有沒有意思?”
祁醒問得直接,葉行洲卻只有一句:“跟你無關。”
祁醒“嘁”了聲,不說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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