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巴漏的嗎?”連琛看著桌上散落各處的脆皮,忍無可忍地開口。
啾啾手上拿著雞翅,嘴角沾著脆皮,嫣紅的嘴唇抹上了一層油,亮晶晶的,就這麽抬頭看著他。
“啊?”啾啾用另一隻手的手背碰了碰自己的下巴,並沒有出現連琛說的下巴漏了的情況,不明不白地開口,“沒有啊!”
“當我沒說。”連琛歎氣,“吃你的吧,吃完自己去洗個臉,小花貓。”
啾啾吃炸雞吃了個心滿意足,網癮小鳥今天又打上了遊戲,開心地不得了,吃完後在連琛的勒令下將自己油了吧唧的臉和手洗乾淨了之後變回了鳥兒圍著連琛撲騰撲騰地飛。
連琛看著桌上地上的脆皮氣的都笑了,認命地收拾殘局。
·
自從連琛給啾啾買的電腦到了之後,啾啾也不樂意跟著去訓練室了,也忘了自己暗自發誓說要和連琛的隊友努力相處了,每天醒來就恨不得鑽進屏幕裡。但是一人在樓上一人在樓下雙排的默契度顯著提升。
這個默契甚至都不是雙方有言語交流的默契,單純是啾啾照著連琛的打法摸索出來的一套配合。
第三天清晨,連琛和啾啾雙雙被電話鈴吵醒,這倆前一天晚上雙排到凌晨兩點,一大早被一通電話吵醒倆都有點煩躁。
連琛都沒看清是誰打來的電話,手上動作就快一步接了起來。
那邊傳來元氣且歡快的聲音:“嗨!我來接我哥了!”
是景懷。
連琛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打了個老長的哈欠,緩緩回過神,“這麽早?”
“對呀對呀不這麽早我被粉絲看見我不完了?”景懷的嗓音和啾啾有一絲相似,是很清澈的少年音,“我可不想明天熱搜上寫著‘景懷一人出現在RG電子競技俱樂部旁,與RG打野選手連琛交談甚歡’這種東西呢。”
“那你等會,我先起來。”連琛說。
“不急不急,我大概半小時後才到!”
電話掛斷後連琛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好家夥,六點零七。
“誰呀?”啾啾醒來飛撲到他腦袋上趴著,剛睡醒說話的聲調軟軟的。
連琛掀開被子站起身,眯著眼睛走到洗手間,“你弟。”
“喔——”啾啾應了聲,在連琛頭頂打了個轉,露出來軟趴趴的肚皮。
“我上廁所你也要踩我頭上?”連琛嘴上這麽說,手上拉拉鏈的動作沒停。
啾啾仰躺著也只能看見天花板,但他聽見連琛這麽說,下意識地用小翅膀遮住眼睛,“我又不看你!”
清早起來的生理反應總是那麽的真實,連琛站了老半天等著降旗,啾啾躺在他頭上都快睡著了,沒忍住開口吐槽:“你站這麽久都沒尿出來嗎?你堵住啦?”
連琛:“??你麻溜的下去吧。”
“怎麽還惱羞成怒……”啾啾嘟囔著,從他頭頂飛了下去。
連琛深吸口氣,放空腦袋,等生理反應完全消失後上廁所刷牙洗臉換衣服,這些全部做完後,景懷的電話再一次打了過來。
“到了到了!”景懷的語氣是明顯的喜悅。
“行,來了。”連琛喊上啾啾下了樓。
清晨的外界霧蒙蒙一片。
基地門口停著輛不顯眼的白色車子,景懷一頭粉色短發,發尾的漸變似乎是被剪掉了,他帶著白色的口罩,靠在車旁朝連琛揮了揮手,“嘿!!”
連琛上前兩步,站在景懷面前。
“我哥呢?”景懷歪著身子左瞧瞧右看看,沒有見到第二個人影,也沒有見到粉嫩的小鳥。
“阿嚏!!”聲音是從連琛帽子裡傳出來的。
小啾啾從帽子裡鑽出來走到連琛肩頭,小翅膀揉了揉鼻子。
“說實話。”景懷帶著口罩,只能看到他又黑又亮的眼睛,“對著它我還真喊不出一聲哥哥。”
妖精之間的血緣如同一張密布的網,只要有牽連就會彼此有感應,不會因為時間和距離而消散。
“喊不出哥我也是你哥!”啾啾飛到景懷面前抗議道。
景懷眯眼一笑,抬手撈過自己的哥哥,另一隻手朝連琛揮了揮,“我哥先帶走了,過幾天還你!”
連琛點了點頭,本想囑咐兩句,但一想到接走啾啾的也是鸚鵡,沒有誰會比鸚鵡更懂鸚鵡,便作罷了。
啾啾被景懷帶上了車才發現車內還有個司機。他連忙打住了準備說出來的話,踩在了景懷的肩頭。
景懷:“幹嘛你?”
啾啾不說話。
景懷:“哈嘍?看我?你為什麽不說話?”
啾啾依舊不說話。
景懷:“一上車就變啞巴兒?不是吧?”
啾啾還是不說話。
司機大哥瞥了一眼,“怕我看出來吧,小鸚鵡精?”
“啊??”啾啾這下說話了。
景懷這才明白過來,笑了半天,喘過氣來向啾啾解釋:“我助理,小時候老爸撿的一隻虎皮。”
啾啾松了口氣,自己是小妖精這個事讓太多人知道也不太好。
“小懷,這個是?”虎皮助理問。
“是我那個早些年出門瞎玩兒走丟了的哥哥。”景懷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回答。
啾啾握起了小拳頭。
“欸你和連琛他們隊新中單認識呀?”啾啾寧願踩著椅背也不願意踩著自己弟弟。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