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榷看著這個電競倉, 有些不忍直視。
坐上回基地的車, 顧明意心情倍兒好,甚至吹口哨哼著旋律。
而和顧明意相比的話, 陳榷就有些……自閉了。
或許是想起了什麽,那股子害羞勁兒一擁而上,他坐在車後排, 索性脫了外套遮住了腦袋,像個小鴕鳥一樣把自己埋了起來。
“你倆……”高哥看著好心情的顧明意和自閉陳榷,欲言又止。
顧明意揚了下眉毛:“我倆?”
高哥看他一眼,再看陳榷一眼, 再看他一眼,視線在倆人身上打轉,歎了口氣:“算了,沒什麽。”
“對了,這個拍攝點應該不會有監控吧?”顧明意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問道。
雖然他在做些不正經的事情之前已經環顧了一圈四周, 確保了沒有攝像頭, 但是總歸是要問清楚才能更安心的。
“咚”的一聲響, 把高哥和顧明意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這句話一進到耳中,陳榷感覺自己人都不受控制了,整個人往側邊一倒,磕在了玻璃窗上。
顧明意有些心疼地拍了拍陳榷蓋在頭上的外套,“怎麽這麽不小心?”
“別管我。”隔了好一會兒,陳榷往前一倒,額頭枕在了前面座椅的靠背上,聲音悶悶的。
“他怎了?”高哥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磕著頭了?”
“啊,是。”顧明意無奈地把手搭在陳榷頭上揉揉搓搓。
高哥一臉狐疑看著顧明意:“那個拍攝場地是個樣板間,沒有攝像頭來著。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麽,你倆在裡面做了什麽?”
陳榷深呼了一口氣,抬手塞進蓋在腦袋上的衣服裡,捂住了耳朵。
再聽下去……他就要炸了。
“沒幹什麽,哄他去了。”顧明意說,“畢竟陳榷是個小酷哥。”
“……喔。”高哥看著陳榷這一副自閉的樣子,猜也能猜到顧明意口中的“哄”肯定不是平常意義上的那種哄,但以他究極直男的思維,也只能想到可能是倆人在拍攝基地親親抱抱了而已。
一路車程,陳榷維持著蒙著腦袋靠在前椅的動作一動不動,顧明意怎麽摸他的腦袋他都沒有反應。
遠遠能透過車窗看到基地標識的時候,顧明意看了一眼車內鏡。
陳榷的位置被座椅嚴嚴實實的擋住了,高哥在前排低著頭玩手機,司機的位置他看不到。
於是他想了想,蹲下身,掀起陳榷衣服的一角,鑽了進去。
許是因為大腦缺氧,又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麽,陳榷的臉上紅潮一直沒有褪盡,甚至從頸脖處一直蔓延至衣領裡。
“快到了。”他抬手,微涼的手背貼上陳榷的頰邊。
陳榷一個激靈,舔了舔乾涸的嘴唇,偏過頭在這一方空間裡看著顧明意。
他的眼神混亂無措。
顧明意手背就這麽貼著他的臉頰,直到他還算涼的手背染上暖意後,他放下了手,輕輕拍了拍陳榷的臉:“乖。”
說完後,顧明意起身坐回座椅上,沒一會兒小鴕鳥陳榷也從衣服中鑽了出來,外套搭在肩上,兩眼看著車窗外。
直至車子平穩停在基地門口。
“喲,這是醒了?”高哥下車前往後看了一眼,“臉怎麽這麽紅?”
陳榷打開車門,長腿往外邁出:“悶的。”
說完後下了車,頭也不回地推開了基地門,徑直上樓回房鎖門,一氣呵成。
基地的房間采光好,正值下午,陽光照射進來,整個房間在日光下透亮。
而且在出門之前,顧明意把他房間的窗戶打開了,這會兒房間裡還泛著一絲外頭的熱絡感。
他把外套脫了大剌剌地放在了桌子上,走到飄窗前,一條腿屈跪在飄窗台上,伸手關上了房間的窗,拉上了遮光窗簾。
七月份的A市正是最熱的時候,這會兒的房間裡暖烘烘的,陳榷摸到床頭櫃上的遙控,打開了空調。
做完這些,他將遙控往被子上一扔,整個人也順勢往被子裡一沉。
陳榷閉著眼睛,臉頰悶在被子上,空調吹出的冷風和之前從窗外吹進來的暖風一雜糅,差點讓他覺得自己還在之前的拍攝基地了。
閉上眼,那份奇異的感覺一股腦兒的湧進腦子裡。
太他媽羞恥了啊!!
他翻了個身,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臉,一個人在房間裡自閉。
但是也……太爽了啊。
他又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
來來回回的滾動,陳榷差點兒把自己滾成了一個貓貓壽司卷。
顧明意怎麽這麽會……
他睜開眼,狹長的睫毛在被子上蹭了蹭。
房間裡雖然昏暗,但也不到漆黑的地步,他這一通沒有章法的亂滾,把床弄的亂七八糟,被子裹在身上,床單因為他的動作由整齊變得雜亂,抬起頭還能看見並排在床頭的兩個同款枕套的枕頭。
……踏馬的!
陳榷從被子卷卷裡鑽出來,抿了抿唇將腦袋埋在了顧明意的那個松軟的枕頭上。
自從顧明意每天以各種借口來他的房間借宿後,他就再也沒有抽過煙了,房間裡的味道是葡萄糖的,是顧明意身上茶香的。
顧明意的枕頭上還雜著顧明意洗發水的味道。
就好像,人在身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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