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竟又迎來了一陣昏天黑地的暈眩。
他慌忙抓住洗手池的邊角站穩,心有余悸地輕喘著氣。
要是摔倒了,攝像師出於人道主義考慮,肯定會立馬踹開浴室門來查看情況。
到那時……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人的死亡分兩種,他寧願物理性死亡,也絕不要社會性死亡。
晏久緩了半天,終於沒那麽暈了,他匆匆套上浴袍,拉開浴室門走了出去。
攝像師早早地就等在了門邊,隻為讓觀眾們看到最新鮮的社死人士。
【我靠,老婆好漂亮!】
【我變心了,洗澡之前他是我老公,現在變成我老婆了!】
【在浴室裡待了這麽久,頭髮都快幹了哈哈哈】
【就喜歡這種頭髮還帶著點潮氣的感覺,嗚嗚嗚好蠱啊】
晏久紅著一張俊臉從浴室裡出來,根本不敢朝攝像頭的方向看。
【哈哈哈哈哈,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老婆穿的應該是汪汪褲褲】
【你們這樣未免太殘忍了吧?我猜也是汪汪褲褲】
“晏老師,直播馬上就要結束了,可能需要您跟觀眾朋友們說聲再見。”
出於職業素養,攝像師將自己從小到大發生的傷心事都回想了一遍,才勉強憋住笑,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下來。
晏久知道節目組的設備是頂尖的,也知道自己剛剛在浴室裡發生的事情一定都被大家聽見了,這工夫哪兒還有臉來面對直播間的眾人。
聞言,他低下頭,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聲如蚊蚋:“……呃,大家再見,晚安。”
攝像師看得出晏久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生氣,於是又笑著說道:“晏老師,大家可能沒有聽清楚。”
說著,他調了調焦距,微微放大了父子二人的鏡頭,讓直播間裡的觀眾朋友們在最後的時刻也能清晰地看到晏久臉上的羞赧薄紅。
【嗷嗷害羞的老婆,貼貼~】
【哈哈哈哈哈攝像師好懂事啊,太替咱們著想了】
【他怎麽知道我們就想看晏久臉紅的樣子啊】
【攝像師加雞腿啊啊啊啊】
晏久無地自容,只能一把推出了屢屢替父上陣的帕帕:“……帕帕,你跟大家說再見。”
帕帕正沉浸在自己成功幫助久久拿到汪汪褲褲的喜悅中無法自拔,聽到久久的話後,他立刻自信地湊到鏡頭前:“大家,再見喔~帕帕要去洗香香咯~”
【帕帕:我那沒用的老父親】
【哈哈哈哈哈帕帕內心:這個家沒了我就得散,找褲褲需要我,告別還是需要我】
【嗚嗚再見帕帕,明天見,姨姨會想你的】
【乖帕帕,可千萬別把你爸的汪汪褲褲給打濕了哈哈哈哈】
“今天的直播到此結束,感謝各位觀眾朋友們的喜歡與收看,明早八點,我們不見不散。”
秦綬不在,攝像師擔起了跟拍導演的職責,他關掉直播間,跟晏久父子說了聲再見,然後離開了房間。
.
早上八點,節目組準時敲響了嘉賓們的房門。
帕帕在自理能力的這一方面上從來都不需要晏久操心,父子倆站在洗手池前飛快地洗好臉、刷完牙,而後便換上了親子裝,準備到樓下去吃早飯。
晏久牽著帕帕的手下樓的時候,正好對上了一樓客廳裡丁思胤拚命忍笑的扭曲面孔。
【哥,你能不能好好用你的臉,不要做出這些粗魯的表情】
【看思胤的那副模樣,他肯定也看了昨天晚上的直播了】
【我覺得他就算沒看也絕對知道昨晚都發生什麽了,就帕帕那個嗓門兒,一樓的導演組都能聽見哈哈哈哈哈】
【晏久到底做了什麽孽啊哈哈哈,為什麽要接二連三地社死啊】
“早上好呀帕帕~”丁思胤一臉姨夫笑地看著乖乖軟軟的帕帕,順手幫他捋了捋微濕的額發,“頭髮還濕著呢,來,叔叔幫你擦擦。”
帕帕很喜歡丁思胤,於是在自家老父親的默許下,被丁思胤牽著手走到了沙發邊坐下,甜乎乎地道謝:“謝謝酥酥~”
“誒~不客氣。”丁思胤立刻眉開眼笑起來,險些將帕帕的頭髮搓出火星子。
晏久也跟著走了過來,坐在玩積木的Phoebe身邊,陪她一起搭起了積木。
趁著其他組的嘉賓還沒下來的間歇,幫帕帕擦完頭髮的丁思胤面色凝重地湊了過來。
他特意避開了Phoebe的聽力范圍,用手肘輕輕碰了碰晏久的胳膊:“兄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晏久見他態度嚴肅,還當是什麽商業上的合作,於是也正了正坐姿,認真地看向丁思胤:“你說。”
丁思胤似乎對這個問題有點難以啟齒,但躊躇了半天,終於還是開了口:
“你那……汪汪褲褲上的狗,都是什麽品種的?”
晏久:“……???”
丁思胤慌忙擺擺手:“你別誤會,是我兒子大清早打電話過來問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操,丁思胤瘋了吧?】
【丁思胤的行為很難讓我不覺得他看起來是頂流,實際上卻是一個變態】
作者有話要說:
久久:毀滅吧
帕帕:漂釀姐姐們,俺灣哦~
丁思胤:我發毒誓,真是我兒子要問的
第12章
看著晏久向自己投來驚疑不定的眼神,丁思胤恨不能當場撞死在茶幾上,以死明志。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