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手機叫了兩分鍾,我媽衝進來把我的腿打斷了,現在我叫得更大聲了】
丁思胤看得出總導演在想什麽,也知道他特意打斷帕帕和Warren的交談、送他們去吃麵是為什麽。
明天是周末,所以今晚的流量顯然比不上明天,如果晏子在這個時候向直播間的觀眾們公布了“帕帕媽媽”的身份,對浮雲衛視向來注重的流量和熱度來說,無疑是一種損失。
因此總導演的這個做法,一方面是在幫晏久解圍,而另一方面,肯定是想要讓晏久把這件事情放在之後的問答環節上來公布,以此來獲得最大程度上的流量。
事實確實如丁思胤所分析的那樣。
總導演把帕帕和Warren送回到丘丘身邊繼續吃麵後,拿過工作平板看了眼直播間的動態,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要的就是大家的“徹夜難眠”和“腦瓜子嗡嗡”,只有這樣急不可耐的期待,才能讓明天問答環節的流量更瘋狂地爆發。
晏久低垂著眸子,看著屏幕上因自己沒有接通而逐漸黯淡下去的光亮,心中的憤懣緩緩平息了一些。
斯樾在他面前,從來就無底線可言。
即便晏久一直都不接電話,也還是沒有動搖斯樾對他的耐心。
想到這裡,晏久不由有些感動。
他當然明白斯樾是為了他好,才對他進行Edge control的,但這口氣,他始終都咽不下。
越想越難受。
【看,久久沒接帕帕媽媽的電話,所以他們兩個肯定是吵架了】
【哈哈哈姐妹,現在得改口叫帕帕daddy了】
【沒事啦,久久脖子上的痕跡還在呢,床頭打架床尾和啦】
【我真的沒辦法適應這件事情,我想象不到久久這麽人夫的氣質,到底是怎麽……啊!!!】
【嗚嗚嗚我想要男媽媽,我就要男媽媽】
【我真的快要急死了,總導演為什麽要把帕帕抱走啊!我想給節目組寄刀片了】
【這個熱度是真的被他們拿捏住了啊!】
“嗡——嗡——”
手機震動了兩下,屏幕亮了亮。
是微信消息。
晏久猶豫了半天,還是選擇將手機解鎖,點開斯樾發送過來的新消息。
看清聊天框裡的文字後,他險些沒把手中的筷子當場捏斷——
【本原:久久,如果你再繼續吃的話,我就要去錄製現場把你帶回來了】
【本原:你前幾天剛因為胃疼去了醫院,現在就不要再讓自己難受了好嗎?】
欺人太甚。
昨晚的羞赧澀意瞬間呈洶湧之勢,再度襲擊了晏久的理智,讓他無法做到心情氣和地跟斯樾交談。
【林蔭:你少管我】
【林蔭:我胃疼我自己受著,跟你沒關系】
見狀,攝像師立即禮貌地將鏡頭移開,同時眼睛也看向別處,讓晏久毫無壓力地回復消息。
晏久清楚斯樾什麽脾氣,就憑上面那簡簡單單的兩句話,絕不會使斯樾就此善罷甘休。
他抿了抿嘴唇,指尖在屏幕上跳躍著:
【林蔭:你要是敢過來,我現在就把丁思胤的那份兒也吃掉】
【林蔭:我還沒有原諒你呢,你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林蔭:斯樾,你真的是太過分了】
丁思胤就坐在他旁邊,想不看見屏幕上的對話都難。
見到晏久的那句“我現在就把丁思胤的那份兒也吃掉”後,丁思胤的心中當即警鈴大作,忙不迭地抱著自己的碗往旁邊挪了挪,被欒池一肘子懟了回來:“滾!想偷我的炸蛋?!門兒都沒有!”
丁思胤被欒池這一下子懟得猝不及防,險些連人帶碗翻倒在桌子底下,匆匆扶穩碗後,他齜牙咧嘴地看向欒池:“你是狗啊?這麽護食?再說了,我也沒打算偷你的炸蛋啊!”
欒池大聲呵斥道:“放屁!我看到你盯我的炸蛋盯半天了,眼睛都冒綠光兒了!”
丁思胤無語道:“……我真沒有。”
賀雲笙看他可憐,放下筷子站起身走到廚房,從櫃門邊端來了一個盤子放在丁思胤的手邊:“小丁,這還有幾片炸得有點碎的,你要是不嫌棄,就吃了吧。”
“笙哥,我真不是想要偷池哥的炸蛋,”丁思胤尷尬地解釋道,“我只是想要……”
話說了一半,他看向坐在自己左邊仍舊沒什麽反應的晏久,默默咽下了口中後半句“避免看到晏子跟帕帕daddy的聊天界面”。
算了,晏子比他還要面子,這要是自己嘴一禿嚕把實話給說出來了,晏子怕是今天晚上都睡不著覺了。
結合著丁思胤平日裡完全不符合頂流愛豆的猥瑣作風,在場的人沒有一個願意相信他在說實話,隻覺得他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地在撒謊,於是紛紛勸說道:“你都快饞紅眼了,吃吧,沒人笑話你是饞鬼。”
左右已經坐實了饞鬼的名號,丁思胤不由分說地將賀雲笙放在他手邊的盤子拽得離自己更近了一點兒,隨即用筷子把碎片炸蛋夾到自己的碗裡,按在碗底浸滿湯汁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見丁思胤吃得這麽香,欒池立馬放下筷子,一攤手,落井下石道:“你們看,我就說他剛剛肯定是要來偷我的炸蛋吧,饞鬼!”
丁饞鬼:“……”
【媽的笑死我了,小丁為啥總是這麽委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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