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鋒帕帕已經手腳並用地爬上了床,把兩個枕頭擺到了一起,伸出一根肉嘟嘟的手指,指著枕頭對久久說道:“就要介樣子碎覺覺喔!帕帕會來檢查噠!”
說完,捂住自己的嘴巴,奶凶奶凶地悶聲道:“今天!久久不可以親親帕帕啦!懲罰!”
斯樾適時插嘴:“帕帕,你也不能這麽說久久啦,也許是daddy哪裡做錯了,惹得久久不高興了,是daddy的問題。”
晏久:“???”
短暫的震驚過後,晏久頂著一頭黑人問號臉,懵乎乎地看著斯樾。
……你沒事吧哥們兒?
帕帕不忍心看著daddy自己一個人把責任全部攬下,又伸出了那根肉手指,在斯樾的眼前晃了晃:“daddy沒有錯!”
斯樾在心裡發出了讚同的聲音。
“久久要聽話!”帕帕轉過頭面向久久,凶唧唧地努起了嘴巴,“久久要和daddy一起碎覺覺!”
說完生怕久久反悔似的,蹬著兩隻小短腿兒就靈活地爬下床,“噠噠噠”地跑出了臥室,關門前匆匆丟下一句:“久久、daddy俺灣哦~”
從始至終一個字都沒能說出口的晏久自是無言以對,默默用舌尖頂了頂腮,抱臂看著站在床那頭的斯樾,等他給自己一個說法。
斯樾的小心思得了逞,卻並未表露出心中的喜悅欣然,仍舊用那副溫涼無害的表情面對著晏久:“我也不知道帕帕是怎麽發現的。”
晏久:“……”
你大爺的,只有冤枉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冤枉。
*
為了要跟晏久和帕帕共處,斯樾特意從公司提前了大半天回到家,因此公事也被拖到了現在才準備開始處理。
鋪好了兩張天各一方的被子後,他站在床尾對晏久說道:“那我去書房了,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晏久早就洗漱完畢,身手利落地鑽進了被窩,裝作自己困得不得了的樣子,以此來躲避與斯樾之間的交流。
此時聽到斯樾跟他說話,晏久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指一僵,旋即含糊地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斯樾眼尾掛上了笑意,轉身離開了臥室。
聽見門被關上後,晏久瘋狂地想要讓自己趕快入睡,覺得這樣他就可以不用睜著眼睛面對斯樾從書房回來之後,躺在自己旁邊的這件事了。
可現實往往就是這麽事與願違,晏久越想要睡著,腦子裡就越是清醒。
越清醒就越……
“咕咕……”
餓。
晏久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心煩意亂地從被窩裡坐了起來。
下午他就應該聽狐狸的勸,多少吃一點兒,也不至於現在被餓得睡不著覺。
可是在餐廳的時候,他一想起回家之後要見到斯樾,心情就複雜得無法形容,半點兒東西也吃不下。
人是鐵飯是鋼,還是得出去找點東西吃才是王道。
晏久掀開被子下了床。
為了避免之前偷泡麵被發現的情況再次發生,晏久離開臥室的時候特意戴上了眼鏡。
剛回來的時候,他仿佛隱約聽到了斯樾說自己做了飯菜,這工夫估計是被放在了冰箱裡。
晏久躡手躡腳地走到冰箱前,賊兮兮地伸出手,腕部剛要發力打開冰箱門,就聽見身後傳來了斯樾疑惑的聲音:“久久,你在做什麽?”
!!!
晏久的反應十分迅速:“啊,我就是出來看看冰箱門什麽的……關好沒有,要是沒關好的話,很費電的。”
說著,他還用力壓了壓關得甚是牢靠的冰箱門,邊隨意地舒展著手臂和肩膀掩飾自己的尷尬,邊往回走著給出了肯定的答案,:“關好了,關得還挺嚴實,好啦,我回去睡覺了。”
晏久沒開廚房的燈,斯樾剛從明亮的書房裡出來,還沒適應暗處的光線,眼睛微微眯起:“狐狸他們沒帶你吃飯?”
無論再看多少次,晏久都會被斯樾的這張臉驚豔到。
估計原書作者在他身上用盡了自己知道的所有美好的形容詞,才讓那雙本該古井無波的眸子,即便在看著他這個反派配角的時候,都無比的深情。
晏久以為他在生氣,下意識就替狐狸他們辯解:“沒有,吃了。”其實是喝了,隻喝了兩杯溫水。
可解釋過後,卻又陷入了迷茫。
他為什麽要跟斯樾解釋這些?搞得好像……斯樾很在乎他吃沒吃飯一樣。
“餓了吧。”
斯樾的這句話不是疑問句。
還沒等晏久想要嘴硬地說“不餓”,他就抬腿走向了廚房:“我給你煮點面,這麽晚了吃飯可能會不消化。”
晏久心頭一燙,動了動嘴唇:“……不用,其實我也不是很餓……”
斯樾置若罔聞,背對著晏久打開冰箱門:“番茄雞蛋湯面,還是麻醬肥牛拌面?”
這誰頂得住。
晏久深吸一口氣,鐵骨錚錚地堅守住了自己的尊嚴:“真不用。”
二十分鍾後。
晏鐵骨坐在餐桌前,神色尷尬地捧著碗:“……我就淺吃兩口。”
說完,又覺得自己在禮節上似乎不夠到位,補了一句:“謝謝老公。”
“我知道你不想叫老公,以後別叫了。”斯樾低頭整理著餐具,輕聲說道。
等到恢復記憶以後,有的是機會叫。
聞言,晏久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抬頭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心裡不知怎麽的,竟突然有點兒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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