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施郝仁扶著晏久站在地上,俯視著正幫晏久穿上鞋襪的斯樾,語氣裡帶著點兒得意,“別人問起來,我就說我是你的助理。”
斯樾這廝不被小晏允許出現在大眾的視野裡,心裡肯定憋屈得不行呢。
他施郝仁總算能在與斯樾的這場戰鬥中奪回一城了。
聽到施郝仁的話,晏久微微愣了愣神。
他還沒有想起太多以往的記憶,所以也並未記起自己為什麽不讓斯樾在公眾面前展露真實的身份,反倒像個地下情人一樣偷偷來跟他私會。
啊,是因為生意。
晏久皺了皺眉。
如今的斯氏集團比三角形還具有穩定性,就算公布了他們之間的關系,想必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何必因為幾個億而讓斯樾屢屢感到自卑呢。
要不,下次就在節目上公布斯樾的存在好了,省得他總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看著自己。
那我見猶憐的眼神……像個蓄意勾引人的狐媚子似的。
晏久打算給斯樾一個驚喜,因此想到這裡也沒有立刻對斯樾說,而是在施郝仁的攙扶下,動作緩慢地離開了化妝間。
關門前,他回頭朝斯樾笑吟吟地說道:“你要是不忙,就在這兒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回家。”
緊緊跟在久久身後的帕帕鸚鵡學舌:“等~一起回家~”
.
由於是要用作宣發的高清定妝照,所以Wilson在那條蒙住晏久眼睛的黑色布帶上面下了很大的功夫。
它需要從晏久高高束起的發冠中間穿過,將如墨的黑發均勻分開,讓它飄逸其間吸引眼球,卻又不會太過於喧賓奪主。
更重要的是,它牽一發而動全身,輕易無法拆卸下來。
但凡移動了一絲一毫的位置,都會影響懷錯仙尊幽冷孱弱的氣質。
施郝仁扶著晏久在幕布前站好,飛快地退出了畫面,朝攝像師點了點頭,小聲道:“拜托您了哈,他腳受傷了,拍一會兒就讓他稍稍歇一下,麻煩了。”
帕帕肉手合十,朝著攝像師虔誠地拜啊拜:“麻煩呐~麻煩呐~”
攝像師被萌得心都化了,喜笑顏開地摸摸帕帕的小臉蛋兒:“不麻煩不麻煩嗷寶貝兒。”
施郝仁領著帕帕站到不礙事的地方,掏出手機拍了兩張晏久的照片發給斯樾。
攝像師很快就帶動著晏久進入了工作狀態:“來,晏老師,整體稍稍往左邊挪一點點,側點兒身……”
晏久明白,雖說不用試戲,但經驗豐富的導演和編劇也還是會通過這種方式來查驗自己的實力。
所以他更要表現得好一點兒,不能丟人。
定妝照的設定是懷錯在耗盡靈力拯救了蒼生後,被怨懟他的徒弟們用劍刺穿身體,早已眼盲的他在血色彌漫間,握著沉重的長劍,惶然回首的淒然畫面。
縛著雙眸的黑色布帶長尾隨風飄舞,唇角彎起的輕笑蘊著期待已久的解脫。
是時候祭出他在浴室裡獨自演繹的那些羞恥的情節了。
“晏老師,給我一個悲愴的情緒,對,悲愴,淒涼,在廖無人煙的荒原上,面對著背叛自己的所有人……”
“垂首垂首……”
“頭微微側轉一下,哇很好很好!就是這樣,胸鎖乳突肌再扥直一點兒,誒好好好!就是這樣!”
“晏老師,即便沒有目光,肢體語言也是可以傳達情緒的,對對對,身側的手指自然下垂,誒,右手食指稍稍彎曲一點點……”
“握緊劍柄,最好讓指節展現出青白的狀態來……誒對對對!很好!”
直到晏久的腳踝站得刺痛起來時,漫長的拍攝才終於結束。
他剛要讓施郝仁扶他去跟導演告別,沒想到卻被導演笑呵呵地留了下來:“來,小晏,這邊坐,我們談談劇情。”
雖說晏久算是個社牛,但讓他用這樣蒙著眼睛的方式坐在總導演的面前,難免還是會有點局促。
總導演桑譽維的名號在圈中是響當當的招牌。
私下裡,他素來被業內同行戲稱為內娛導演裡的活閻王,在組裡的時候,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會以自己的喜好為主,如果演員敢耍大牌,或者是做了什麽惹人生厭的事情,桑譽維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直接讓對方卷鋪蓋走人。
他讓晏久坐在這裡跟他聊天,也是為了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好好觀察一下晏久到底適不適合這個角色。
畢竟只要一天沒開機,他就有時間再去尋一個更適合懷錯這個角色的人過來頂上,乃至就算已經開機了,按照桑譽維的脾氣,也還是想換掉誰就換掉誰。
畢竟資方看重他,相信他,也絕不會對他的決策產生異議。
但根據桑譽維眼下對晏久的觀察,他對這個外形優越到了一定程度的年輕人感到十分滿意,甚至比在屏幕上看到他的時候還要再滿意許多。
懷錯仙尊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漂亮。
主角團們對他的愛與恨,也同樣離不開他的這張臉。
有了晏久的形象加持,《妄仙》的白月光仙尊無疑是還原了大半,只要身為非專業演員的晏久演技能打個六七分,便可以稱得上是完美了。
“小晏,你能簡單地說一下你對懷錯這個角色的理解嗎?”桑譽維問道。
“桑導,先不說懷錯,我看劇本兒的時候,對男主以及男二的人設,有一些我自己的見解,”晏久正好也有話想要對桑譽維說,“我說的話,您不要生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