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確認下來這是施哥發來的消息後,心情仍舊久久難能平靜。
不過還是要確認一下才行。
【林蔭:你是誰啊哥們兒?為什麽會拿錯施哥的手機?他在做什麽?】
【施哥:施郝仁沒事,他喝醉了,在睡覺】
【施哥:我是他的朋友】
施哥還會有連他都不認識的朋友?
晏久剛想讓他發張照片過來作為證明,可對面那兄弟就像跟他心有靈犀似的,直接發來了一張施郝仁閉著眼睛躺在枕頭上的照片。
……哪有人拍照片隻拍一個腦袋的。
晏久顧不上疑惑,見施哥沒事兒了也就放下心了。
【林蔭:施哥,我出去散散心,你要是有空的話,就過來找我吧】
【林蔭:我們散完心之後去喝點兒】
【林蔭:[定位]】
發完消息,晏久把設置好導航位置的手機揣進口袋裡,一瘸一拐地下了床。
他輕手躡腳地到衣帽間換了身抗寒的衣服,然後打開臥室門走到廚房,罕見地替帕帕準備好了早飯後,背著自己的小書包離開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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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樾的身體素質到底是不錯,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後,早上起床就好了大半,高熱退去後,只剩下不算明顯的暈沉。
還沒睜開眼睛,他就想順手把晏久圈進懷裡抱一會兒,沒想到伸手朝晏久的枕頭摸過去的時候,發現人早已經不見了。
斯樾的睡意頓時消失無蹤,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朝浴室的方向喚道:“久久?”
這個時間估計是在洗澡?
出去找了一圈兒發現晏久根本就不在家。
斯樾直接掏出手機,給晏久打了通電話。
“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no answer……”
斯樾不死心地打了好幾遍,後來次數多了,居然通通都被晏久掛斷了。
這是怎麽回事。
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得久久不開心了,但斯樾堅定不移地相信,一定是他自己的問題。
久久永遠不會有錯。
斯樾想了想,給施郝仁打了通電話。
“久久今天有聯系過你嗎?”
如果施郝仁不知道,就要問問丁思胤和賀雲笙了。
“……有,他說他要……去散散心。”施郝仁的聲音有點啞,聽上去有些奇怪。
斯樾眉頭微皺:“他說過要去哪裡散心嗎?”
“別……”電話那頭的施郝仁控制不住地咳嗽了一聲,像是嗆到了一樣,“你沒看微信嗎,我給你發了位置的……”
斯樾點開微信:“好,我看到了。”
***
京海北郊的山上。
斯樾按照施郝仁百忙之中抽空給他發過來的定位,果然在半山腰上找到了晏久。
“久久!”一想到晏久受傷的腳踝,斯樾就擔心得不行,匆匆甩上車門就大步朝那道背影走去。
看不到晏久的時候,他總是無法安心,無論是平日裡,還是令人倍感反常的今天。
晏久一直都坐在這裡,自然聽得見身後傳來的引擎聲,也感受得到斯樾喊他名字時的那種不加掩飾的焦急。
可越是這樣,晏久就越是覺得無力。
做出這副深情的樣子來給誰看呢。
思慮間,斯樾已經走到了跟前。
像是擔心會嚇到他一樣,斯樾的聲音溫和得不行:“久久,你在這兒坐著幹嘛呢?”
晏久抬眸看他一眼,沒說話。
斯樾今天穿了一身全黑的寬松運動裝,霎時間和當年那個溫沉內斂的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他的氣色好了不少,看來病全好了。
“久久?”斯樾看也沒看地坐在了晏久的身邊,倆人肩膀挨著肩膀,“你坐這兒……是想要做什麽?”
他不厭其煩地又追問了一遍。
看似語氣平和,實則心中泛著不安。
晏久沒看他,悵然地望著遠方的山峰,良久,緩緩地歎了口氣:“我在這裡等候著春天的到來,靜待著萬物的複蘇。”
斯樾對他突如其來的詩意感到甚是意外:“……然後呢?”
晏久指指自己右手邊的鋤頭:“然後我就可以挖野菜了。”
斯樾:“……”
“久久,我長了嘴的,”斯樾無奈地看著他,“無論遇到了什麽事,你都要跟我說,好不好?”
聽到斯樾的這番話,晏久的心中五味雜陳。
他轉過頭,極其認真地端詳著坐在自己身邊,觸手可及的斯樾。
突然覺得這個男人離他好遙遠。
斯樾也看著他。
兩人就這麽安靜地對視著,直到晏久打破了僵局,把手伸進外套的口袋,而後似乎輕輕按了一個什麽東西,說道:“我們談談吧。”
斯樾:“……”
他永遠都拿晏久沒有辦法,聞言點了點頭:“好。”
想怎麽談都可以。
不過在此之前他得保證久久的安全才行。
斯樾不由分說地拉過了晏久的手臂,趁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將他擁進了自己的懷裡。
晏久的骨架纖細,加之躺了好幾個月,整個人仍舊沒有什麽力氣,很容易就被斯樾單手桎梏住了他的兩隻手腕,完全動彈不得。
兩人之間的體型差讓晏久只能老老實實地低垂著肩膀,蜷在斯樾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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