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晏久的反應,斯樾反倒覺得有點兒奇怪,失笑著問他道:“怎麽了久久?我沒想幹嘛啊。”
晏久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路看了過去,尷尬地眨了眨眼睛。
……原來是想拿書啊。
思慮間,斯樾已經將晏久方才看的那本《製服誘惑》從枕邊拿了起來,翻到晏久用書簽夾著的那頁,一目十行地掃了兩眼。
【面對誘惑,能夠以從容不迫的方式來看到的人,無疑是優秀的。】
【一個人如果不能製服自己心中的誘惑, 那將一事無成。】
【如若我們今天不能抵抗住誘惑,也許明天就會鑄下更大的錯誤】
斯樾:“……”
他不甘心地對著書上的那句話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終也沒能找到自己隱約有些期待的段落出現,於是合上書問晏久道:“久久, 這個‘製服’和‘誘惑’中間為什麽有字?”
晏久比他還驚訝:“本來就有字啊, 不然要怎麽製服誘惑啊……誒?你為什麽會認為沒字?”
體面人斯某無法正視自己被當場戳破的隱晦心思, 尷尬地清了清嗓子,狀作不以為意的樣子,坦然道:“你知道的,我從小就不怎麽會斷句。”
商人的反應力在他的身上被體現得淋漓盡致。
就算身處於尷尬的境地之中,也能跟導致他尷尬的因素拚個魚死網破,說不出誰對誰錯來。
晏久:“……”
他連去年的事情都記不起來了,怎麽可能知道斯樾小時候會不會斷句的事?
這明顯是斯樾仗著自己記憶有缺失,堂而皇之地欺負人!
晏久垂眸琢磨著自己該如何跟斯樾講道理,然而正當他剛想明白一點兒、抬起頭準備跟斯樾理論的時候,就被傾身過來的男人攥住了肩膀:“你……唔。”
被斯樾如此突然地襲擊過來,晏久瞬間習慣性地蜷起指尖,想了想,還是抬起手,澀然地用瓷白的指尖攀住了斯樾寬闊的背脊。
背後的日光暖融融的,照得晏久忍不住愜意地閉上了眼睛,任憑斯樾的手掌扶住自己的肩背,輕松地承住了他向後倚靠的重力。
一吻既罷,斯樾松開晏久的肩膀,順手幫他捋了捋散在耳際的凌亂發絲:“好啦,久久,你睡一會兒,下午不是還有可能去劇組嗎?”
“……不一定會接到通知。”面對斯樾的問題,晏久自然實話實說。
可偏生那雙仿佛浸了水似的眸子從始至終都不曾偏移半分,真摯而柔潤地仰頭望著斯樾。
這種反差……看得斯樾心神搖晃,恨不能當場將人拆吃入腹。
無論是多年以前,還是今時今日,斯樾都清楚,晏久對這些事情的感知一直都是懵懂遲鈍的。
禹蹊蒸力——
他只知道喜歡要接吻,要擁抱,情到濃時要聽斯樾的話,所有無意中表現出來的勾人魅惑全都是骨子裡流露出來的,和他那向來要強的性格截然相反。
更何況,他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
只會比從前更為……聽話。
斯樾的喉結滾了滾。
沒有人會拒絕在這種時候做點什麽。
但念及晏久如今的身體狀況,他即便有再多的欲念,也還是相當理智地按捺了下來。
進入某種情緒圈後,晏久往往會變得異常乖順而溫馴。
無論斯樾說什麽、做什麽,他都會聽之任之,乖乖照做。
“我們已經親親了,所以現在該午睡了,對不對?”斯樾聲線微啞,無形中給人以難以抗拒的壓迫感。
微涼的指腹擦過晏久的下頜,卻意外地讓晏久覺得那一小片皮膚倍感燒灼。
他無意識地舔了下唇尖,而後老實巴交地點點頭,潤澤的唇瓣泛著水光:“對。”
斯樾指尖一頓,眸色微沉。
……要死。
“躺下吧久久,我去書房處理公事。”斯樾匆匆丟下這麽一句話,轉身離開了臥室。
鬼使神差的,晏久總覺得斯樾離開的那個背影,雖然依舊筆直挺拔,但卻隱約透著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臥室門被斯樾輕輕關上。
晏久抿抿嘴唇,靠回到腰後的軟枕上,緩緩歎了口氣,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麽樣的感覺。
類似於……失落?
琢磨了半天,晏久還是什麽都沒有琢磨出來,隻得煩躁地按了按太陽穴。
他雙眼失焦地望著天花板,良久,突然福至心靈地眼睛一亮。
遇事不決……找阿強兄弟啊!
晏久對阿強兄弟能跟他志同道合的這件事情感到十分欣慰。
畢竟在這茫茫人海中,他和阿強兄弟既可以因為愛好和XP成為朋友,又能夠在感情這方面互相幫忙出主意,簡直不要太合拍。
晏久拿起手機,打開論壇,找到了自己之前和阿強兄弟的聊天框,先查看了一下歷史消息,發現阿強兄弟除了上次回復他一句“謝謝哥”之外,這幾天並沒有跟他說話,想來是感情發展得很順利。
喲,厲害的嘞。
【南宮無傷的冷寒熙:兄弟,在忙嗎】
阿強兄弟似乎不忙,很快就有了回復。
【強製文學愛好者:哥,中午好】
【強製文學愛好者:你最近有看什麽書嗎?】
【強製文學愛好者:看你這幾天都沒怎麽上線,工作很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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