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盒一打開,他就迫不及待道:“快拿出來,我要開動了!”
戚時動作小心捧出其中一塊草莓提拉米蘇,還叉好了小叉子,才穩穩放在了祝辭眠病床上支起的小桌板上。
不過祝辭眠打針的手正好是右手,並不方便吃東西。
“我喂你。”戚時立刻道。
祝辭眠當然很樂意。
戚時便又繞到病床的另一側,在床邊坐下來,叉起一小塊蛋糕送到了祝辭眠唇邊。
祝辭眠張口吃下,瞬間就被濃鬱的草莓果香與蛋糕的細膩口感充斥滿了口腔。
他的反應簡直和戚時想象中的的一模一樣——
立刻就滿足得像隻小貓一樣眯起了眼睛。
“好好吃哦!”祝辭眠舔了舔唇角,就“盛情”邀請戚時,“戚戚你不要吃一口嗎?”
如果不是在今天,戚時大概會毫不猶豫俯下身吻住祝辭眠,和他接一個長長的,草莓提拉米蘇味道的吻。
之後再含笑逗祝辭眠一句:“吃到了,很甜。”
可現在,深埋於心臟深處的自厭情緒卻牢牢拉扯住了戚時。
心底那道聲音在一遍又一遍充滿惡意質問他——
你真的配嗎?
配在這裡像無事發生過一樣,心安理得享受眠眠對你毫無保留的親近嗎?
“我不吃,”戚時扯了扯唇,又給祝辭眠喂了一小塊,低聲道,“都是眠眠的。”
祝辭眠還要再說什麽,可他卻忽然又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淡淡血腥味。
不明白這味道是從哪裡來的,祝辭眠甚至不能確定這味道是不是真的存在。
而不等他再深想,戚時就又喂過來一塊蛋糕,祝辭眠忙張口去吃。
……
不知不覺間,祝辭眠就已經吃下了大半塊小蛋糕。
而他依然沒有確定究竟有沒有血腥味。
因為這味道好像並不是一直存在的,而是時有時無,又真的很淡,祝辭眠甚至懷疑這可能是因為自己剛剛聞過那滴血,所以有了心理作用。
不過想了想,祝辭眠就又仰頭問戚時:“戚戚,你現在有沒有聞到血腥味?”
戚時握著叉子的手微微一頓。
但他表面卻依然不露分毫,語氣裡是恰到好處的疑問:“血腥味?我沒有聞到。”
“那就是我心理作用了。”祝辭眠瞬間便打消了疑問,下了定論。
“眠眠還吃嗎?”戚時語氣自然將話題轉回到了蛋糕上。
祝辭眠看了看小桌板上剩余的小半塊蛋糕,軟聲問:“我還能吃嗎?”
他腸胃不好,平時吃蛋糕一般都隻吃三分之二,怕再吃多會不好消化。
但心裡當然還是想吃的,都明晃晃寫在在眼睛裡了。
“再吃最後一口。”戚時妥協道。
祝辭眠立刻便亮著眼睛點頭。
見戚時又叉起了一塊蛋糕遞過來,想到什麽,祝辭眠耳朵尖倏然紅了,可他還是直白提要求道:“戚戚,我想讓你像…像上次喂糖那樣喂我,好不好?”
戚時叉起的蛋糕驀然懸在半空。
上次喂糖…
當然指的就是那天在家裡,戚時為了哄祝辭眠喝藥,便把草莓糖含在自己嘴裡,等祝辭眠喝完藥之後,用嘴喂他吃糖了。
祝辭眠問這句話的時候,黑亮眼眸一眨不眨望著戚時。
眸底含羞帶怯,卻又盈滿期待。
聖人大抵都很難抵得住祝辭眠這樣的目光。
何況戚時並不是什麽聖人,他本就是為了祝辭眠而著迷的狂熱信徒。
垂眼和祝辭眠對視兩秒,戚時就丟盔棄甲,繳械投降。
手中蛋糕轉而送進了自己嘴裡,戚時俯身,薄唇覆上了祝辭眠柔軟唇瓣。
那條被外套藏起傷口的,還若有似無散發出淡淡血腥味的小臂覆上祝辭眠後背,不給祝辭眠絲毫再起疑的機會。
……
這個吻好像很不同尋常。
祝辭眠比起往常都更要急切,他完全不得章法,卻又全憑本能,用柔軟卻略顯笨拙的舌尖,在戚時口腔中肆無忌憚舔-弄,汲取草莓提拉米蘇的綿軟口感。
像是真的太饞了。
亦更像是,在通過這個吻,發泄壓抑了大半天的,對疾病的本能恐懼,更是對戚時的極度想念。
可相比起祝辭眠的急切,戚時卻好像要克制自持得多。
他自然是無比配合的,但卻不似平時那樣充滿了侵略意味。
或者也是有的,祝辭眠能感覺得到。
可卻一瞬即逝,不等祝辭眠感受自己的氣息被戚時攫取佔據,戚時就又會倏然變得內斂起來。
就好像是於無形之中,戚時為自己拉起了一條警戒線,堪堪在觸碰到的邊緣,這條線就會立刻將他拽回更遠的“安全地”。
當然,這並不是給戚時自己的安全地,而是給祝辭眠的安全地。
這條線在每時每刻每分每秒提醒戚時——
他對祝辭眠非常態的愛意,不全然是美好的,反而像烈火,一不留神就可能將自己心愛之人灼傷。
作者有話要說:
戚戚真的非常非常害怕自己會傷害到眠眠寶貝。
——
來了準時了!下章一定能寫到瘋狗屬性大暴露!再短短一下,下章盡量粗起來!
現在準備去上課,以防晚上十二點寫不完,所以把時間定在凌晨一點更,我盡量寫,早寫完就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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