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倔強,某種程度上和周洛言無有區別。一輩子,愛一個人,不回頭,沒有余地,耗盡心血和精力,累了後,很難重新再來。
於是,他回答:“我同意,你也要遵守承諾。”
周洛言不置可否:“哥把手給我。”
安漠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猶豫後,還是朝他舉起了手。
周洛言緊密的握住他的指尖,先是笑,再低頭去吻他的指縫。
灼熱的呼吸撲在安漠的皮膚上,把他燙的一愣。
他突然有一種永遠也離不開周洛言桎梏的錯覺,趕忙抽回自己的手。
周洛言忽的彎身,湊近他耳朵:“哥哥,保重。”
安漠轉過頭去,對崔樹說:“我們走吧。”
周洛言並沒有直起身子。
崔樹回頭看了他一眼:“周總……”
周洛言笑了笑,慢慢起身,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過安漠。
他看著他,心裡的執迷,瘋狂,痛苦,溫柔,勢在必得,慢慢顯露。
但他還是跟安漠揮了揮手,直至車子開出轉彎處,安漠都覺得那道來自於周洛言的目光,如蛆附骨,如影隨形。
周洛言只是怔怔的站了很久,慢慢掏出兜裡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對方很快接通。
周洛言問:“療養院那邊的藍楹開的怎麽樣了?”
“很好,周總要過來看看嗎?”
“不必了”,周洛言打量了一下院子,“你有空過來別墅這邊,我找人移植一些薔薇在花園裡,需要人照看。”
“什麽?”對方有些吃驚。
他是周洛言雇在療養院裡的園丁,這幾年來主要負責那一畝藍楹的四季綻放。
他能很明顯感覺出這位權貴對花和人的重視,很難想到,他會把自己喊走,去照養其他的花。
“算了,明天就過來。”周洛言繼續道。
第62章 給哥哥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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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匠第二天便依言來到了別墅。
周洛言正在找人拓花園,他抬頭問花匠:“你看,薔薇花要種哪裡?”
花匠經驗多,什麽花用什麽土壤,種哪裡合適,一眼便知。
他建議周洛言把花園圍一圈籬笆,薔薇不比別的花,纏在籬笆上,圍著牆,比種在地上好看。
周洛言很滿意他的答案,當即吩咐下去,把修拓花園的事全權交給了花匠。
他突然記起自己在結婚紀念日答應過安漠的事情,如今想一並做了,好好補償安漠。
而至於為什麽最終移植了薔薇,他只是覺得比起藍楹花,安漠更愛薔薇。他們去薔薇城,安漠看著那些花時,眼睛都有了光。
除此之外,要做的還有很多很多。
細細想來,每一樁每一件,他似乎都承諾過安漠,卻又因為各種原因擱置。
那時,他對安漠存了恨,無論深淺,都使得他不敢對他太好。
恨沒了,他卻只怕對他不能更好。
卻不知,無論薔薇還是藍楹,都有花季,過了漫花開放之時,強留的總不會太豔麗。
——
安漠最終還是住進了教工宿舍。
周洛言知道後,大松一口氣的同時,又擔心他居住的環境太差。
雖說安漠之前和他負氣,沒少往教工宿舍躲,但那都是暫住,更別說他跟自己絕食強了那麽久,吃不好睡不舒服,如何把掉下的體重增回來。
周洛言便讓崔樹去找房子,原本打算找個離別墅比較近的,他能隨時去看安漠。
崔樹都已經物色好了,他又臨時變卦,思前想後,最終選了個離學校近的,方便安漠上課。
但安漠卻並不領他的情,三番兩次的拒絕他的心意。
周洛言有些惱怒,到底沒了轍,由著安漠性子來。
安漠覺得,他想和周洛言劃清界限,必須物質加之精神,方方面面的抽離。
周洛言太過偏執,有一絲一毫的藕斷絲連,他做的所以決定都會跟著崩塌。
最主要的是,安漠怕自己再次心軟。
就這樣,幾天后,肖禹西給他打來了電話。
自打上次他和安漠聯系,安漠說自己想冷靜一段時間後,他就沒再打擾過安漠。最近也是旁敲側擊下知道安漠已經回到學校,才忍不住聯系上人的。
安漠欺騙了肖禹西,心裡多少不安,接起電話時,語氣都溫和了下去。
肖禹西聽到他說話,心臟一動,覺得自己當真無藥可救了。
他先前只是同情憐惜安漠,頂多算是有些好感,但礙於安漠已經結婚,他保持君子涵養,表現的一直很平靜。
可自從安漠中了槍躺到醫院後,他心裡的情愫就慢慢變了調。
他發現他對安漠的憐惜,已悄然變為喜歡,心疼,想護著他,只是尚可控制。
安漠離開的這半個月時間裡,他又想念又擔心,心裡的情愫於是越攢越難已控制。此刻聽到安漠的聲音後,算是一股腦全都湧了出來。
“安漠,你最近有空嗎?”
“有。”
肖禹西欣喜:“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安漠點頭答應。
飯局約在第二天晚上,肖禹西實在想見安漠了。
那天一下晚自習,安漠就迎見了他。肖禹西看到他後,眼睛亮了一亮,有些不自然的露出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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