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
“阿言……”
周洛言伸手掐住他的腰,笑了笑:“嗯,哥哥,我在聽。”
“我……”
“我很討厭……”討厭喜歡你的自己。
周洛言捏住他的下巴,溫柔的吩咐:“哥哥,請閉眼。”
安漠卻不聽,依然不錯目光的看著他,聊勝於無的反抗著。
他就想,可不可以有一刻,他能戒斷這種植入他血液裡的長達六年的喜歡。
可是周洛言吻了他的眼睛,他的鼻尖,和嘴唇,這細碎的吻每落至一處,都足以砸破他薄弱的堅持。
“我說了,哥,乖乖閉眼。”
安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閉上了眼睛。
算了吧,倔什麽,真想離開他,最起碼可以再任性一次的。
於是,他主動覆上周洛言的嘴唇,緊緊箍著他的脖子,從浴池慢慢站起了身。
……
……
……
第二天,安漠是在臥室的大床上醒來的,周洛言並沒有在他身邊。
安漠掀開被子,身上已經換了一套乾淨的睡衣,除了腰疼的跟碎了骨頭一樣,並沒有任何不適。
周洛言已經給他清理乾淨,後背磨傷的地方也塗了藥水。
昨天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安漠的臉一片潤紅。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是怎樣纏著周洛言,怎樣軟在他懷裡的,這樣的欲愛讓他後悔,又羞恥著。
並且,不是周洛言逼迫,強求他,而是他自己想要的。
明明說過要和那個男人一別兩寬,抱著滾在一起又算什麽。
安漠揉了揉太陽穴,權當是離別前的最後縱許,但這並不影響他心裡好不容易做出的決定。
於是,他強撐著身體的酸疼,打開了臥室的門,企圖找到周洛言,和他說明自己的心意。
可在別墅巡了一圈,他也沒有看到周洛言,只有路過的Alpha保鏢時不時和他打個招呼。
安漠料定周洛言應該去了公司,想著不見也好,否則他不定又怎麽纏。
他默默打開了手機,首先彈出了肖禹西的消息,皆是問他在哪,周洛言有沒有為難他之類。
安漠恍然記起,自己昨天同意要和肖禹西一起去看房子的,結果中途拋下人,跟周洛言回了家,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他自然不會覺得自己是受發熱期的影響,才如此稀裡糊塗。安漠向來如此,什麽事都會先反思自己是否有過錯,若是錯了就是錯了,總歸給別人造成困擾了,所有的理由便都是借口。
他想了想,給肖禹西回了一個電話過去,告訴他自己沒事,現在就準備趕去看房子。
肖禹西那邊一直在等著安漠的回復,聽人說要過來,開心的拿起車鑰匙就想過去接他:“喂,安漠,你在哪,我去接你。”
安漠怎麽好意思勞煩他:“禹西,你不用過來,我自己打車就好了。”
肖禹西隻得點頭,給安漠發了房子的地址。
安漠換了衣服,給周洛言留了一張紙條,朝別墅外走去。
這時,一眾戴著黑超的Alpha保鏢攔在了他面前。
安漠心裡一沉:“我要出去。”
為首的保鏢對他彎了彎身子,客套又堅決的說:“抱歉,安教授,我們不能放您離開。”
安漠瞬間明白了,怪不得他發現別墅裡多了些人,看來是周洛言臨時調派過來監視他的。
他知道自己強行離開,這些保鏢們必然受牽連。況且,周洛言這人做事從來不計後果,一意孤行,他的反抗只會讓那人的掌控變本加厲。
安漠看了一眼Alpha保鏢,語氣平靜道:“周洛言是怎麽吩咐你們的?”
“周總說您有什麽需求告訴我們便可,如果非要出去,他會陪同您的。”
安漠被氣笑了,這算什麽?周洛言果然說到做到,囚禁他,控制他。
他不再說什麽,只是轉身回了大廳,打通周洛言的電話。
鈴聲隻響了一聲,周洛言立刻接通,他似乎知道安漠會找他一樣。
“喂,哥哥,你醒了嗎,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
“哦,那就好”,周洛言輕輕一笑,“哥哥乖,我今天有個重要會議,開完就回家陪你。”
安漠:“周洛言,你這樣究竟有什麽意思?”
周洛言笑容止住,好一會回答:“沒意思啊。”
“哥,我也覺得沒意思。可是,你非要離開我,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安漠忍住心裡的火氣,覺得電話裡跟他也說不通:“那你早點回來,我們好好談談。”
“沒什麽好談的”,周洛言乾脆拒絕,“我不會放開你的,如果——”周洛言情緒明顯暴躁了起來,幾乎從牙縫裡擠出後面的話,“如果是離婚,我奉勸哥哥死了這條心,我不會同意。”
“周洛言,現在的選擇權在我手裡,從前你是能威脅我,但是現在起,我不欠你什麽了,你也不再有權利做任何違背我意願的事情。”
周洛言聽後嗤笑幾聲:“那哥準備怎麽做呢?走正常的離婚程序?”
安漠皺起了眉頭。
周洛言因為和安漠極致纏綿而剩余的那幾絲溫存,驀然消弭。
無疑,離婚二字一直都是橫在他心口的一根刺,安漠提一回,他就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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