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言的拇指再次摸向他的眼尾時,安漠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見到季晴時,心裡似懂非懂的一些事。
直到今天,他終於徹底懂了,這場愛情的角逐裡,他一開始就成敗局。
那一夜,寒風呼嘯,A市又落了一場雪。
窗外的雪花砸彎了安漠還沒來的及收回屋裡的一株紅梅。
應季的花原來也是會枯萎的。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卻是一個大好的晴天。
安漠迷迷糊糊的從床上起身,骨頭跟斷裂重新接了回去一樣,刺啦啦的疼,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想下床收拾。
倒是想的有點多了。
他艱難起身,發現雙腿都在打顫,臉上立刻出現一片紅雲,隻覺羞愧難當。
周洛言跟隻沒啃過骨頭的狗一樣,吃了好吃的,特麽能咬上半天都不松口。
主要是,安漠的主動能讓狗玩意徹底瘋掉,做盡畜牲事。
安漠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到床上躺定,心裡又氣又悔。
他總是對手足無措,跟個孩子一樣的周洛言心軟。
是他活該。
好一會,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安漠疲憊的抬了一下頭,只見周洛言端著一碗粥朝他走了過來,笑道:“哥,我幫你跟學校請了假。”
“我說我哥哥腰疼要休息幾天。”
第21章 我怎會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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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漠狠狠瞪了他一眼,因為臉上泛著春光,反而看著像撒嬌,周洛言被他瞪的又是一陣心猿意馬,硬是愣在了原地。
安漠低頭,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人換過,疼痛的地方一片冰涼,許是剛上過藥膏。
周洛言一瘋起來沒輕沒重,事後也極少給他清洗,可謂是人事一件也不乾,能周到如此地步,只能說明他的確做的狠了,再不然他偶爾也是有點良心的。
安漠揉了揉發疼的鬢角,又氣又羞,恨不能把周洛言那張臉呼牆上去。
但他到底禮節涵養,最終也只是輕輕轉過頭去,懶得理他。
昨夜的記憶如潮湧動,在他心裡翻起了驚天浪。
他的手腕和脖子被周洛言啃出了一圈圈細密的血珠,此刻已經結痂。
周洛言後來緊緊攥住他的腳腕,呼吸炙熱,來回蹭吻他的腳踝,先是懇求他,“哥,你對我馬蚤一點吧”,安漠被他氣到,瘋子便又一遍又一遍的問他:“那哥,你喜歡我嗎?”
安漠不理他,他就一直問。
你喜歡我嗎,你喜歡我嗎,你喜歡我嗎……
安漠被他逼煩,心臟瘋狂的跟著跳動。周洛言習慣愛事深處問這些話,他只是問,答案似乎並不重要,安漠只是聽,回不回他左右都是欲'愛的調味劑。
安漠不回答時,周洛言腦子亂的厲害,會自己回答:“安漠,你不喜歡。”
“你根本就不喜歡。”
“你知道什麽是喜歡嗎?”
安漠沒拍死他真是奇跡了,狗玩意說的仿佛自己有多知道一樣。
周洛言把頭埋進他頸窩,聲音沙啞:“漠哥,我來告訴你。”
“我要是喜歡一個人,會把心都掏出來給他,就算——”
“掏出這顆心以後,我會流乾血,會死,也願意給他。”
“你知道嗎,安漠,你知道嗎?”周洛言啃著他的脖子,徹底瘋透,“這就是……”
他本想說這就是喜歡,想了想,命都願意豁出去的,不應該只是喜歡,於是舌'頭打了個轉:“這就是愛,我的愛。”
“哥哥,我的愛毀天滅地,野火燎原,吞骨削肉,我把他給誰了,都會做到唯一,做到轟烈。”
安漠吃痛的悶'哼,他當時回了周洛言一句,他說,周洛言,你知道嗎,煙火很美,可也短暫。
你用煙火的愛意去澆灌鮮花,不愛了,有沒有想過它會枯萎?
周洛言驀的不再吻他,半晌,又漸漸停止了動作。
後來,他不再折騰安漠,隻把人摟進了懷裡。
安漠實在太累太乏,後面的事一點也記不清楚了。
然而,現在這一刻,他竟又慢慢回憶出點什麽來。
周洛言似乎抱著他說了幾句話,聲音悲痛又委屈,可說了什麽,安漠卻是半個字都記不起來了。
周洛言看他別過頭去,沒臉沒皮的往前快走了幾步,把粥放到了桌子上,笑的純良無害:“哥,我抱你去洗漱吧。”
安漠一聽,繼續瞪他:“我是沒手沒腳了嗎?”
周洛言道:“哥,看你剛才走路都難受,我想心疼心疼你。”
這可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真心疼人就別跟隻狗一樣胡亂啃他。
周洛言素來臉皮厚,伸出胳膊就要抱安漠,被安漠一巴掌拍了過去。
漫長的沉默後,安漠支著床沿,一點一點起身,直著腰去了衛生間,每走一步,骨頭縫都疼的要裂開。
周洛言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非跟他倔,他外面養的那些Omega,平時也沒怎麽折騰他們,事後都要和他撒半天嬌,雖然,基本被他直接扔在床上,置之不理。
可若安漠肯示一分軟,星星月亮他都願意為他摘。
這樣想的時候,他心裡又不痛快了,那些Omega哪裡及安漠萬分之一好,他們在他眼裡甚至都不如安漠的一根頭髮絲重要。
無疑,周洛言既瘋又渾,自己開心了,看安漠哪裡都好,哪裡都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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