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到了一定的時期,自然而然的也就能跟自己和解了。結婚所以生子,生老也會病死,每個人每個時期都有他要做的事,時間到了,也就發生了。
肖禹西搖了搖頭,他的戀愛,不,他單方面的暗戀,可以結束了。他知道,周洛言用那麽熱烈的眼神看著安漠時他就知道——
安漠錯了,他會釋然,但周洛言永遠不會釋然的,他背水一戰的糾纏不是只有這一次了,只要得不到安漠,以後會有更多次。
他們的路途走的再曲折,最終的結果都會重合。
“什麽時回鎮上?”肖禹西最終生硬的轉過話題。
“明天下午。”安漠回答。
肖禹西笑了笑,打開門準備出去,安漠也站起身,猶豫了一會說:“學長……”
“嗯?”
“謝謝你”,安漠微微一笑,“一直以來,謝謝你對我的幫助。”
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麽,道歉,祝福,他似乎沒什麽立場和資格。
“嗯,安漠,以後有什麽事只要我能幫上,你盡管開口。”
安漠點頭。但這只是一種明面上的說辭,安漠再有什麽事是決計不會找他的,以前不會,今天之後,就更不會了。
有些關系,不純粹之後,說透了之後,是很難再恢復如初的,可也不會徹底斷裂。
這是朋友之間的界限,也是朋友之間的聯系。
愛和不愛是有區別的。他守護安漠多久,安漠似石似鐵的心都不會松動哪怕一刻。可周洛言再如何逼他傷害他,只要愛他了,安漠永遠會為他在心口留出一隅位置。
肖禹西走了出去,說是有事要回公司一趟,之後要出國很長一段時間,安漠又和他說了一些道別的話。他心裡知道,肖禹西這一走,他們以後見不到幾次了,可他覺得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非是他鐵石心腸,給不了回應,斷了關系也是不能給的。
他從前和周洛言糾纏的滿心疲憊,根本無心注意旁人的心思,想來周洛言以前說他眼瞎也不是白說的。
他抱著楹楹,隨後也離開了。
他們一前一後走出大廳,肖禹西驅車離開,安漠朝他擺了擺手,轉身準備坐進管家的車。
這時,一個人影堵在了他身後。
周楹:“周爸爸!!”
安漠一抬頭,看見周洛言正面色陰沉的站在路邊,愣了愣。
周洛言咧了咧嘴,一把抱過周楹,摸了摸她的頭髮,眼睛看向安漠:“上車。”
完了後,他也不管安漠聽不聽他的,徑直把周楹抱進了車裡。
安漠隻得跟進去。
周洛言一邊把車打著火,一邊說:“哥哥,我不高興了。”
安漠:“……”
“你還是那麽不聽話。”
“……”
“肖禹西進去房間,你們待了三十分鍾零三十八秒。”
安漠:算的真他媽比秒表還準。
“所以,他和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安漠不準備跟他說太多,“他說要出國一段時間,來跟我道別。”
周洛言有些不悅。
安漠:“你別胡亂猜測,他不是和我告白,是和我坦白的,他想通了。”末了又補充,“他想不想的通,我都不會給他機會。”
周洛言眼睛一亮,這兩年安漠對肖禹西態度拒絕的分明,他相信安漠的話:“早就該死心了。”他幼稚的沉著音說,心理別提多興奮,肖禹西這顆眼中釘早他媽該拔除掉的。
安漠不再和他繼續這個話題:“你不是走了嗎?”
“本來是走了”,周洛言眯著眼睛,這才有了笑意:“突然品了哥哥說的話,太高興,忍不住想問問你……”
“什麽?”
“六年前,和哥跳舞的真的不是Alpha嗎?”
“什麽Alpha,那是我堂哥,他是個Omega。”
周洛言突然轉過身子,一隻手捂住周楹的眼睛,一隻手按住安漠的腦袋,狠狠吻了上去。
繼而看著他,溫柔道:“哥,我很高興。”
周洛言把安漠他們送回去後,第二天早晨又匆匆趕回了公司。
安漠當天下午回了小鎮,周洛言讓崔樹過來送的人。
“安教授,好久不見。”崔樹和他們打招呼。
安漠對他客氣一笑。
安媽媽還要再待幾天,安漠剛好休年假,可以看著周楹。
車子行駛出一段距離後,安漠貌似無意的問崔樹:“周洛言……他最近很忙嗎?”
崔樹點頭。周洛言算是真要弄死他那個Alpha姐姐了,這幾天忙的連軸轉,收購了周茹旗下的好幾家公司,周茹的丈夫直接氣進了醫院。
周茹去找周承告狀,被周洛言提著槍直接打穿了一條腿。
整個周家立刻跟扔了一顆炸彈一樣,全面爆炸了開來。周夫人又哭又鬧,要把周洛言除出周家族譜。
可養大的狼會吸血吃肉了,周洛言也不是白在周氏掌舵這些年的,他手底下的股份比周承要多,公司的人怕他,不得不服,周承養虎為患,哪還能管得住他。
他所做的就是弱勢牽製住這頭野獸,只要他不真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了周茹和周夫人,隨他折騰。
因而,周茹不自量力的爭權,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周洛言當著周家所有人的面,冷冷警告她,下回再敢動歪心思,就不是一條腿那麽簡單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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