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能喊他”,周洛言嚴肅道:“也不能喊其他人,楹楹這樣喊我,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
周楹半懵半懂的點了點頭。
安漠看著周洛言,忍著想把他掐死的衝動。
周洛言滿意一笑,繼而把目光釘在安漠身上:“哥,就這樣上了我的車,不怕我把你們關起來?”
“不怕。”安漠回答。
周洛言眼睛閃著危險的精光,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和安漠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哥哥,是真的很想把你藏起來。”
安漠神情一怔,周洛言已經轉過身子,自嘲的笑著:“你放心,那是兩年前的周洛言。”
言罷,驅車趕往了薔薇小鎮。
到門口後時,周楹已經睡著,周洛言從安漠手裡接過小家夥,把她抱進了屋。
安漠伸手去接周楹時,周洛言順勢低頭貼著他的耳朵低聲說:“哥,我明天要回一趟A市,你乖一點,好好照顧自己。”
安漠怔了片刻,一句“發生了什麽事”差點脫口而出,只是看了他一眼。
周洛言也沒繼續纏,看著時間已經很晚了,離開了安漠的房間。
他要親自簽署一個重要合同。前些天,周洛言看中一片開發區,想把那裡籠絡成周氏的商業帝國。
恰巧周茹也盯著那一帶,並且先崔樹一步拿了政府的轉讓合同,周洛言必須親自回去一趟擺平這件事。
拿不拿的下東西不重要,他那姐姐想要的,他搶不到手裡也得毀掉。
如此,第二天時,安漠果然沒再看到周洛言。
他這一走,一個星期過去了。
周楹每天在安漠耳朵邊嚷嚷:“周爸爸去哪裡了呀?”
她果然開始喊周洛言爸爸,安漠就從來沒見過他女兒這麽聽話過。
氣過以後,安漠覺得,罷了,當真是血濃於水。
六月底時A大給他打了電話,說他的支教審批已經結束,要是還想繼續待,需要回去重新申請。
安漠在A大入了編,還屬於A大的教師。
周末上午,安漠帶著周楹回了A市。
去機場接他們的原本是安父,但他臨時有事,後來換成了肖禹西。
安漠見到肖禹西,吃驚過後,淡然了下去。
他抱著周楹上了車,表情坦蕩自然,肖禹西對他笑了笑。
他們自從上次舞會過後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安漠從安媽媽口中得知,肖禹西最近工作之余開始接受家裡的相親。
安漠聽後心裡倍感欣慰,肖禹西終於要放下對他的執著了。
肖禹西也只是應付應付家裡人,他哪能說放下安漠就能放下的。可這幾年下來,他也算看清了,安漠是真不準備接受其他人了。
可他不甘,還是想不顯山不露水的等著。
“安漠,我聽說……”肖禹西頓了一下,“周洛言是你們校區的投資方。”
“嗯。”
“他……有沒有再逼你什麽?”肖禹西猶豫之下還是問出了口。
“沒有。”安漠回答,“沒事,他追的煩了,覺得沒可能了,很快就會放手。”
安漠以為他的語氣是淡然和平靜的,可肖禹西卻明顯聽出了他的猶豫和失落。
也許,他自己都尚未察覺。
“安漠……”
“嗯?”
“哦,沒什麽。”肖禹西挑著眉頭,沉默了下去。
安漠住到了安父家裡,第二天時,安媽媽打點好事情,也回到了A市。
恰逢三天后,他們趕上了安父和肖父新公司的慶典會。
安漠帶著周楹出席了。
整個A市有頭有臉的人去了三分之二,還有一些和周洛言關系比較硬的,以為安漠和周洛言離了婚,兩家關系僵了,於是拍馬屁,領了邀請函也沒去。
那天,安漠抱著周楹在候客廳休息,他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
周楹卻是個小人精,看他爸爸不湊熱鬧,於是跟著她外公身邊鬧騰了起來。
安漠沒轍,哄著她去一邊了,怕他耽誤安父的正事。
慶典開始半個小時後,肖禹西端著紅酒走到安漠身邊,看了一眼身後三三兩兩正在跳舞的人群,心中微動。
周楹跟著安漠太無聊,最終還是撒腳丫又纏上了外公。
肖禹西對安漠輕輕一笑,朝他伸出了手,想邀他跳舞,卻不料,有人先他一步走到安漠身邊,矮下身子,牽住了安漠的手。
安漠血液都僵住,回頭一看,周洛言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笑。
“周洛言……”
“嗯,哥哥,是我。”
肖禹西臉色一變,頓在了原地。
周洛言把安漠的手舉在嘴邊,輕吻了吻:“我的安教授,可否有幸請你跳一支舞。”
安漠並沒有立馬拒絕,周洛言火速攬住他的腰,把人半摟半推到舞池。
就這樣,安漠和他跳完了一整支舞。
周洛言跟著他的節奏,一邊跳一邊說:“哥,還記得六年前嗎?”
“六年前,那個雪夜,我來找你,看你和一個陌生的Alpha跳舞,大家都在看著你們,我也看著。”
“哥,老婆,你好漂亮。我那時其實就很嫉妒了,我嫉妒所有靠近你的人,我討厭所有能擠進你世界的人。我想和他們一樣,平等的站在你身邊。”
“不,不是,我更想只有我能站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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