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周洛言愛他的角度去看一些事,突然就覺得,他值得周洛言那麽轟烈的愛意嗎?
這個男人,哪怕頭破血流,也要用血肉之軀撕開他心裡的銅牆鐵壁。
他到底有多愛他。
他在用整個生命去愛他。
安漠這一刻才知道,他的心有多硬。
“阿言,我愛你可以走九十九步,卻因為自尊,怕受傷而停下最後一步,說到底,我還是自私的。”
周洛言笑著去吻他的指尖,溫柔道:“哥,我來走。”
“我愛你,可以不要尊嚴。尊嚴和你,當然是你最重要。我可以走完最後一步,走到第101步,把哥哥的那一步也走了。”
“感情是雙方的問題,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配或不配,哪能計算得清楚。
“多少是多,多少是少,我付出十分,哥哥哪怕隻付出一分,我覺得夠了那就夠了。”
愛人的一方一直都有主導權。
“更何況,我知道哥哥不是隻付出了一分。哥,對不起,給你帶來的傷害,我會用一輩子去清算,算不完,下輩子繼續算。”
安漠眼眶濕潤,但他沒有墜淚。他從來不會說太多的話,才使他們兜兜繞繞了那麽多圈子。
現在,他隻想好好的對周洛言,好好的重新跟他相愛。
於是,他抽出手,捧住周洛言,用浸滿愛意和心疼的眼神看著他,低頭吻住他的嘴唇。
這就是他的答案。
這就是他給他的少年的以後。
“周洛言,小鬼,我也愛你。”他說。
小兩口總算是徹底和好了,崔樹欣慰不已,跟兒子找到了兒媳婦的老父親一樣,臉上慈祥的笑容活活從S市掛到了A市。
然後,老父親發現他媳婦卻跑了,老父親的微笑驀的消失了。
這些年來,他和陸然一直保持良好的床伴關系。陸然乖巧懂事,從未對這件事有太大的不滿。
直到幾個月前,崔樹去應酬時,朋友跟他開玩笑,說他最近不見找床伴,固定養了個情人,是不是動心了,崔樹當時無動於衷的說——
“老換人,不乾淨,還麻煩,家裡養的聽話又有眼色,動什麽心。”
這群人裡有好事者把話給傳了出去。
陸然聽到是幾天后的事了,沒哭沒鬧,心裡只有無盡的失望和心灰意冷。
人都是貪心的,他和崔樹待久了,都以為他真的是自己的Alpha了,到底是癡心妄想了。
崔樹因為周洛言的事離開後,他幾經猶豫,終於選擇離開。
崔樹回家後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裡一沉,這他媽嘴是開了光,被周洛言給傳染了嗎?!
好好的老婆給作沒了!
他心急如焚,派人掘地三尺也要把陸然給找出來。
——
周洛言出院了,直接搬進了安漠家。
周楹開心的不得了,安媽媽氣的牙癢癢。
安漠非常護著周洛言,但凡安媽媽給周簡言哪怕一個白眼,安漠都護夫心切:“媽,阿言要養傷,你別總這樣,他會難受,心情不好會影響傷口愈合的。”
安媽媽:“……”
周洛言此刻會非常得心應手的委屈巴巴的看向安漠。
安漠回頭,摸了摸他的臉,露出一個寵溺的微笑,以示安慰。
沈誠每每看了,簡直抓狂,這他媽是一個身家過億老總乾的事?!
這他媽真是一個會演,一個敢他媽讓他演!
狗糧吃多了會撐死,沈誠眼不見心不煩。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以後,周洛言有了其他心思,他想把安漠和楹楹接回A市。
但他覺得安漠很喜歡薔薇小鎮,便也沒能說出口。
他不說,安漠在一次晚飯後,主動跟他提了出來。
“我已經跟學校申請了,過幾天就回A大。”
周洛言吃驚:“什麽?!”
“公司裡事多,總不能老讓崔樹一個人忙活,聽說他最近又在找陸然,你回去方便些。”
“公司沒有哥哥重要。”周洛言只是想回到兩個人一直待過的築巢,即使他們曾經有很多不好的回憶,可那也是他們的家。
“你更重要。”安漠溫柔的笑了笑,“所以,回去吧。”
此刻,不言而喻。安漠看清周洛言對自己的真心後,總能第一時間猜出他的心思。
也真是奇怪,曾經彼此都以為他們不愛彼此,誤會和隔膜總也消除不斷,愛意互通之後,卻又那麽的心心相惜了。
周洛言彎了彎眼睛,把安漠拉到自己腿上,下巴埋進他的脖頸,蹭了一會,在他耳邊輕聲說:“哥,我覺得我好幸福。”
“幸福的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說我醒了,你會不會又不理我?”
安漠回眸:“醒來也理你。”末了又補充,“你真不想醒,我就陪著你做夢。”
“哥,要被你寵壞了~”周洛言撒嬌。
安漠換了個姿勢,和他面對著面,低眸含笑:“我也在學著對你好,周洛言,到我這樣學的時候了。”
周洛言扣住他的腦袋,要和他接吻。
這時,周楹敲了門:“父親,父親!”
安漠去開門:“楹楹怎麽了?”
“做噩夢了,想和父親一起睡。”
安漠摸了摸她的頭髮把人給抱進了臥室。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