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炎輝見他臉色不太好,站到他身邊,大掌揉搓他的腰。
“很難受嗎?”
向明搖頭,舒服地眯起眼睛,好奇道:“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嗎?”
“記得。”
許炎輝怎麽可能會不記得,他們的第一次就發生在婚禮當天晚上。
婚禮是在許家的私人海島上舉行,那天,他們都陪同長輩喝了點酒,僅是微醺,都沒到醉的程度。
婚禮策劃師特意給他倆布置了一間婚房,大紅的玫瑰花瓣鋪滿了床面,奢華又頹豔。
兩人礙於雙方父母面子,都想著一起在房間裡湊合一晚。
向明洗完澡穿了一身極其保守的睡衣坐到沙發上。
眺目遠看,陽台上,許炎輝戴著藍牙耳機在打電話。
他不敢盯著許炎輝久看,隻好低頭擺弄桌上的一本書,瞟了幾眼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那竟是一本英文版本的性。愛姿勢大全,而且還是專門為男同纂寫的。
並且看書名,這還是本插圖版,也不知是誰放到桌上的。
得找個地方藏起來!
向明這般想著,視線遊移著四處尋找藏匿的地方,結果動作過於慌亂,書猛地掉到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許炎輝掛斷電話走過來。
“怎麽了?”
“沒什麽,這本書一點都不好看。”向明緊緊抱著那本書,耳朵通紅,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蠢樣。
許炎輝什麽也沒說,只是站在他身前,一手插兜,慢悠悠地彎腰。
他有一雙幽深難讀懂的眼睛,讓向明看得怔愣,想起浩瀚無垠的宇宙,既有諱莫如深的黑暗,也有星星點點的亮光。
“其實我早就看過了。”
許炎輝比向明先進房間,自然比他先看到這本放在眼皮底下頗為突兀的書。
向明快要被自己蠢哭了,好在他緊張時候的表現就是面無表情,一般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耳垂被許炎輝或輕或重地揉捏,向明差點忍不住想要咬下唇,這個動作對於二人目前的關系來說,太過了點。
向明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
許炎輝湊得更近了,聲音沙啞:“那,要不要實踐實踐?”
向明的腦子仿佛被海嘯衝擊而過,一片空白。
良久,才用指甲掐了掐手心,顫抖著點了點頭。
一晚上,兩人實踐了好幾次。
……
向明道:“我們倆的前幾次都是因為你喝醉了酒。”
許炎輝笑了一聲,道:“其實第一次,我根本沒喝醉。”
他要是喝醉了,怎會還跑去陽台談生意?
“不可能吧?!”向明瞳孔微縮,“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你根本就是全程清醒的?”
許炎輝蹲下身來,指腹擦過他的唇,笑意不減:“那是自然,我看你呆得那麽可愛,就忍不住想你壓在身下欺負,看你哭出來。”
向明又羞又憤,那晚他是真的被欺負得哭出來了。
導致他之後許久都沒臉面再見許炎輝。
向明咬牙質問:“那你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又是為什麽?”
“我帶的項目組出了點意外,需要我趕回去坐鎮。”
其實這話許家父母當初就同他解釋過,可向明隻覺得是托詞,不過是許炎輝不能接受自己酒後亂性,逃避他的借口。
許炎輝也詰問他:“我看你前一晚哭得那麽厲害,還以為是排斥跟我發生關系。”
向明捂住臉,不肯面對現實。
許炎輝纏著他問,“為什麽要哭?”
向明失去耐性,推開他凶道:“還不是因為你做得太厲害了!”
許炎輝是個新手,理論知識及格,實踐經驗為零,向明又是第一次,渾身都敏感得不行,一開始是痛哭的,中間是爽哭的,再到最後,直接是哭得收不住了。
“噗……”許炎輝忍俊不禁,抱住向明將下巴搭在他的肩窩處,“早知道你慣會口是心非,我們就不會錯過那幾年了。”
向明勾唇,那幾年酸澀的暗戀時光,已經不會再刺痛他了。
有情人終成眷屬,最美好的事發生在他身上了。
兩人相擁而眠,度過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向明一出門,就發現小輝懨懨地趴在地上,食欲不振,連奶都不想喝了,肚子也鼓得挺高。
“好像是生病了?”
許炎輝蹲在旁邊戳他的圓滾滾的肚子,道:“多半是脹氣了。”
向明擔憂道:“那得送它去寵物醫院看看。”
許炎輝獨自去寵物醫院,向明則用身體不適的借口留下了,等看見許炎輝的車駛出酒店,向明打車去了公安廳。
宋強在門口等他,迎上來後開了句玩笑,“你戴著帽子和口罩,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是來自首的罪犯。”
向明被逗笑,回道:“能得宋隊親自捉拿歸案,也算是我的面子。”
宋強壓低嗓音道:“走吧,姚廳一大早就在這候著了。”
姚斌的辦公室在二樓轉角處,房間不大,看起來為人作風很低調。
宋強評價:“姚廳他絕不是那種長袖善舞的政客,他是一步步從基層警察做起的,很務實。”
若姚斌是個明哲保身不講半點正義的角色,宋強也不會直接介紹向明與姚斌見面了。
只要向明誠懇地說出他的目的,再加上向明身份的特殊性,說服姚斌的概率很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