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遲的臉瞬間變得鐵青,惡毒的懟道:“那你就該想想,我為什麽寧願睡別人,也不願意碰你一下的原因了。”
自從那天兩人撕破臉後,這人的所做所為都極盡了惡毒,讓人打心底裡感到厭惡,再加上他現在滿臉的猙獰,藍星海都懷疑這個人之前白衣黑褲、乾淨溫柔的樣子,完全是自己的錯覺。
撤去之前因喜歡而被蒙上的美好濾鏡,藍星海覺得那時候的自己就是個傻子,簡直就像是被下了降頭一樣。
但幸好,他撞破了偽裝,撞破了表相,撞破了自己的自欺欺人,不至於讓自己在以後的日子都活在悔恨中。
更幸運的是,他現在有雲崢。
“不管什麽原因,我現在都非常感謝你,”想到自己的愛人,藍星海眼裡閃過柔色,但還是毫不示弱的冷聲道:“讓我和雲崢在一起得時候,不會因為曾和你這麽惡心的人在一起過而覺得自卑。”
“我惡心?”鍾遲‘咯咯’的笑了起來,笑過之後,才伸手指著藍星海,說道:“我再惡心,有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有錢人惡心?”
“那你這麽努力想成為有錢人又是為了什麽?”藍星海眸子澄澈,毫無波瀾的問道。
鍾遲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表情僵了一瞬,很快說道:“我想成為有錢人,就是不想再受你們的擺布!”
藍星海皺眉:“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
“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鍾遲看著藍星海的目光有些癲狂:“變?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為了前途,為了發展,我不得不每天忍著想做嘔的感覺,做出你喜歡的樣子來和你虛以偽蛇,然後得到你施舍的資源,你知道我多想把你那偽善的臉狠狠的撕爛嗎?!”
“我一點兒也不想知道。”藍星海說著站了起來:“如果,你約我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話的話,那麽,抱歉,失陪了。”
“你站住,”鍾遲起身上前攔住藍星海:“我允許你走了嗎?”
藍星海有些想笑:“鍾遲,我想走你攔得住嗎?你以為你是誰?”
“我確實攔不住你,”鍾遲笑了:“可是,你就不想知道雲崢的往事嗎?”
“不想。”說完,藍星海抬腳就走。
鍾遲一噎,然後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臉上浮起惡意的笑:“是不想,還是不敢?”
“放開我!”藍星海甩開他的手後,退了兩步,他皺著眉看著鍾遲說道:“鍾遲,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知道雲崢有什麽往事,且不說雲崢認不認識你,就算是認識你,你也說是往事了,誰還沒個過去呢。只要現在和雲崢在一起的人,是我,就夠了。”
“那又怎麽樣?!”鍾遲仿佛是繃不住了似的吼道:“你們只是商業聯姻而已!”
“商業聯姻又怎麽了,我們的感情很好。”
“逢場作戲罷了,雲崢怎麽看上你這個草包!”
藍星海環臂抱胸:“是不是逢場作戲,沒人比我更清楚,只是,這關你什麽事兒?你急什麽?”
“我就是想多看幾次你被拋棄的慘樣,不行嗎?!”
“你是不是有病?”藍星海隻覺得鍾遲已經瘋魔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麽得罪他了,要這麽不遺余力的給自己找不痛快。雖然藍星海進這包廂還沒十分鍾,但他已經非常後悔自己來赴約的這個決定了。
不耐煩再跟他糾纏,藍星海說道:“有病就去醫院,別在這兒發瘋。”
說完,藍星海就出了包廂,剛剛帶上門,他就敏銳的發現走廊的另一頭有人在偷、拍。
手還拉著門把手的藍星海感覺到裡面的鍾遲想要拉開門,他拿出手機,用指紋解開屏保後,迅速發了一條語音:“你先別出來。”
然後他放開了門把手,快步的離開。
鍾遲這時從包廂衝出來,追了幾步後,停了下來,耷拉的雙肩讓人即便不看他的臉也能感受到濃重的頹喪和悲傷。
就那樣在走廊裡站了一會兒後,鍾遲回身返回了包廂。沒一會兒,一個戴著棒球帽的瘦小男人在左右打量了走廊裡沒有別人後,走了進去,並關上了門。
這邊門剛剛關上,隔壁包廂的門就被打開了,雲崢走了出來,陰沉得看了一眼緊閉著門的隔壁後,抬腳離開了。
走廊裡又回歸了最初的安靜,而包廂裡,鍾遲從男人手裡接過相機,翻看著裡面的照片,看到照片的角度、清晰度都非常好的時候,他笑了:“拍得不錯,看來我的錢沒白花。”
男人看著滿眼血絲,眼下還掛著兩條黑眼圈,臉色極差,一臉瘋狂的鍾遲,不敢相信他私底下竟是這個樣子,竟然還雇人偷、拍。
果然,娛樂圈兒裡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不過,這並不乾自己的事,只要有錢拿就可以了。
鍾遲看完照片,把相機裡的存儲卡拿了出來:“這個,我拿走了。還有,”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放在桌上,一指摁著推送到男人面前:“這是剩下的錢。”
男人笑嘻嘻的收了起來,又把相機拿了過來:“好,鍾先生你放心,從我出了這個門開始起,我就不認識你,也從來沒見過你了。”
“知道就好。”鍾遲的目光 有些陰惻惻的。
男人笑了笑,抬手把帽沿又壓低了些後,離開了包廂。
鍾遲把手裡的存儲卡收起來後,又扭頭在包廂一個裝飾物後面取出一個微型攝像機,輕笑著低語道:“我倒要看看,你們的感情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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