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你才是輸出,不要順著我的打法打,你輸出你的,我能在前排替你抗傷害。”
於今言是直來直去的性子,在鬱沉那裡知道了問題,就直接告訴池照進行溝通。
池照僵了一下:“沒順著你的打法。”
於今言沒想到他的關注點在這兒,抬頭看池照冷著的臉都覺得不一樣了起來。
他只有和周澄一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懟人,這會兒自然順著池照的話說:“對對對,沒順著我的打法,小池你打你的就是。”
差點兒忘了,池照才十八歲,年輕人自尊心總是要強一點,他十八歲那會兒還傲嬌呢。
過飯後,於今言回房間休息去了,池照回到二樓訓練室。
他戴著耳麥完全的“生人旬近”,周澄一剛結束一局遊戲,見狀喊了聲池照:“池池今天還不回去休息”池照搖頭,言簡意賅:“訓練。”
周澄一聳肩,無奈道好。
他想和池照雙排很久了,可惜,池照每天都在訓練,根本沒機會給他開口。
沒有於今言和他雙排,池照在訓練營裡練補兵,用的是他今天基本沒用過的李元芳。
他就沒碰過幾次元芳,上個月元芳國服的標也不知道還守不守得住。
他打起精神繼續練補兵,練補兵是個比雙排訓練更枯燥的過程。
池照練的專注,連周澄一什麽時候離開訓練室的也不知道。
手指已經開始酸麻了,旁邊忽然伸出了隻骨節分明的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鬱沉帶著耳麥站在身側:“你該休息了。”
他說話的時候單手取下了耳麥,額際發絲變得微微凌亂,另一捏著池照的手松了一點力道。
池照停下動作,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鬱沉又開口。
“去休息。”
他再次頓住,鬱沉指尖的溫度比他手腕的溫度要低一些,池照的心也跟著變得平靜。
鬱沉已經松開手離開:“記得關燈。”
池照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快一點了。
池晚在十一點時問他要不要回家,半個小時前又發太晚了,要是訓練太忙了就不用回去了,家裡有王阿姨照顧她。
池照很少在ST留宿,他中午會在房間午睡,所以備了一些衣物。
他洗漱完出來吹頭髮,抽空看手機,鬱隊讓他去他房間下。
池照吹幹了頭髮就去了,鬱沉的房間就在隔壁,池照敲門之後等了一會兒門才從裡面被拉開。
鬱隊估計是剛洗了頭髮,頸上搭著白色毛巾,頭髮半乾地搭在眉宇間,下頜上還有從頭髮上滴下的水珠貼著。
這個時候的鬱沉又多了幾分人情味。
池照收回視線喊了聲鬱隊。
鬱沉讓開身,語氣自然:“怎麽才過來”自然的語氣加上低沉的嗓音,怎麽聽怎麽有歧義,池照默了一下,垂著眼沒解釋。
“老林今天走之前讓我把做好的隊服給你,你拿回去試試看合不合身,是按你填的資料上定的。可能會有些出入。”
鬱沉把幾套衣服遞出來,ST的隊服分了春季和秋季,各兩套。
池照伸手接了過來,等著鬱沉的下文。
鬱沉忽然喊了一下他名字:“進來坐。”
他看向沙發的對面,池照腦子是空的,依言坐在鬱沉對面。
鬱沉隨手拿了個沙發上的抱枕攬在懷裡,詢問道:“最近訓練的怎麽樣?”
他的大長腿屈在沙發和茶幾之間,暖色的燈光暈出禁欲之色。
池照語氣沒什麽起伏:“不好。”
鬱沉覺得池照的狀態不對,皺著眉起身去開了陽台的門,夏風便一股腦的吹了進來,半乾的頭髮上有水珠順著脖頸往下,他側了側身,風把聲音帶了進來:“池照,到陽台上來。”
鬱沉的聲音好像突然變得很遠,但因為風又被吹得很近,近的像是在他耳邊私語。
池照慢吞吞地從室內走到了陽台上,兩個人並肩而立。
鬱沉的手搭壓陽台上,外面是基地明亮的夜燈,“池照,你現在的狀態不如你直播時的狀態,嗯”沒有委婉,直接平和的敘述事實,一針見血。
池照好像在走神,好半天才出聲“我的問題。”
鬱沉輕“嘖”了聲,突然伸出手,輕抬著池照的臉使其看向他“不是你的問題,重新想。”
池照躲了一下,鬱沉壓根兒沒使勁兒,池照退縮著躲開,只有下巴尖還是蹭過了鬱沉的手心。
鬱沉沒什麽反應地收回手,默默把池照的反應記在心上。
池照不說話,蟬鳴聲聒噪,鬱沉拿池照的態度沒法,換個人這麽乾巴巴地油鹽不進地站在這兒,他估計早就趕人了。
換成池照……少年站在他面前,垂著眉眼,唇抿得發緊,鬱沉罵不出口了,在心裡歎氣。
“池照,不是所有事都是你的問題,你和於今言都沒有問題,你不能失去自己的風格,於配合是雙向的。池照,你不用做工具人你是ST的輸出。”
恰有一陣風吹,吹漲了人的衣擺,也吹漲了人的心房。
鬱流說完一直盯著池照,直到池照抬了頭,耳根的紅不知何時已經染到了脖頸。
池照又抿了抿唇,薄唇恢復了血色:“我知道了。”聲音平穩清透了許多。
鬱沉滿意了,擺手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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