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照剛陪著鬱沉進去,在這種關頭出這種事,比殺了老林還難受。
中途老林接到嚴肅的電話。
“知道你忙,長話短說,我們戰隊有國外專門研究這方面的醫生,你們在哪個醫院?告訴也托我推薦了他們戰隊的中醫按摩師,就在他們基地,隨時準備出發。”
BuG基地就在福市,老林眼睛濕潤了:“謝了兄弟。”
嚴肅安慰他:“你們那射手說的挺對的,先把活動推掉,好好休養,實在不行……”
嚴肅頓了頓,剩下的話不言而喻。
實在不行就只有上替補了,但替補的實力自然不能跟鬱沉比、而且替補和一隊訓練的時間也不多,配合度更不用提。
真要換替補上場了、對ST的整體實力絕對是一次重挫。
老林沉默了會兒、涉及戰隊選手上場的問題,他歎氣:“到時候再說吧。”
老林掛斷電話的時候鬱沉和池照剛出來,他忙上前問情況。
他看了看池照,又看了看鬱沉,鬱沉的左手垂在褲縫,看不出什麽異樣。
他焦急地等著,奈何池照是個悶葫蘆、只能指望鬱沉:“先去拍個片子,皮肉傷去拿藥。”
池照的表情又不是很好看,老林瞅了兩眼:“行,我跟你們一起。”
他還是沒有問出:“沒事吧?”多說無益。
宋應許過來接單子,徐楠掃碼付款、宋應許去一樓藥房拿藥,於今言和周澄一在網絡第一線奮戰。
拍完片子之後再去找主治醫生、這回老林跟著,聽著那主治醫生說沒有骨折才終於把懸在嗓子眼的心落回去。
緊接著他又聽著主治醫生說:“你這個手之前動過大手術對吧?醫生沒有叮囑你不要過度使用嗎?我的建議是再做個檢查,你這個手,近半個月先別乾重活了、能不用就別用。”
老林忍不住道:“打遊戲也不行嗎?他……”
主治醫生盯著他:“你是他朋友嗎?狐朋狗友!你的手就是這麽折騰的、年輕人、不聽醫生的話……”
池照不知道鬱沉在此之前動過手術,他只知道鬱沉的職業病。
他忽然橫了老林一眼,站在鬱沉身前、態度強硬。
“我們會聽醫囑的,先做檢查。”
在這麽短的時間裡池照想到了唯一的辦法、他看著鬱沉。
鬱沉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注意到老林的視線、他張唇:“聽他的。”
老林哪裡能不懂池照的意思,讓鬱沉遵循醫囑,那就是至少八強進四強的這一場沒法打。
就他們戰隊這運氣,能有什麽好運氣?季澤根本就沒和一隊打過訓練配合,這幾天臨陣磨槍算是怎麽回事?
老林也不想硬要鬱沉帶傷上場,而是這個家不能沒有鬱沉,他比誰都清楚。
他含糊著:“先檢查吧.到時候再說吧。”
外賣已經到了、宋應許去拿了外賣,沒人有胃口,先讓大巴上的工作人員填肚子,忙了大半天了。
一群人等著鬱沉的檢查結果,宋應許的聲音很低、頭快縮進衣服裡:“對不起……”
醫院裡的消毒水味刺鼻,池照的口罩早不知飛哪兒去了、他倚著牆,衛衣帽子藏了他的大半張臉。
“覺得愧疚就好好打、拿個冠軍回來謝罪。”
於今言在走神,手機裡播放著比賽直播、今天A組的比賽被安排在了第二場,這會兒剛過九點,兩邊沒打兩局,比分1比1平。
沒人有空關心別人的戰隊生死、他們自己都自身難保。
老林摸著大光頭,當教練這麽多年……遇到這種事兒還是頭疼,但他還是要給選手們打一劑預防針。
“這兩天你們鬱隊的訓練部分交給季澤。”
向來和鬱沉關系最好的池照是第一個應和的:“我沒意見。”
周澄一側目,卻又在片刻之後明白了池照的用心。
鬱沉還在做檢查,池照拉下正衣帽子.站直了身體。
“我想說的是,帶著鬱隊的那份進四強,是我們六個人的參與,其他的,重要嗎?”
他的目光一一掃過所有人。
什麽“鬱沉不在之後的比賽怎麽辦”“替補沒默契啊”“要是抽簽抽到AEG、GDB了該怎麽辦”那都是之後的事了。
池照在這一刻忽然懂了REN,都是六個人,甚至帶著不止六個人的信念。
醫院裡禁止喧嘩,但被激起的熱血卻不會熄滅,於今言率先站起身,手握成拳和池照碰了碰。
周澄一原本有些恍惚的眼神也忽然迸發出了光亮,他“蹭”地站起身。
他的對面宋應許紅著眼睛站起身。
拳拳相碰,是大概兩拳就可以把水晶點掉的力量,老林坐在邊上,咧開嘴。
上賽季,也就是今年年初春季賽的時候,鬱沉也是進了一次醫院。
那一整個常規賽ST都是士氣不振,打的一團亂,到季後賽鬱沉恢復過來了,整個ST才像是活了過來。
所以老林在一開始才會有顧慮,但他沒想到,他們戰隊的隊員會在短短的一個賽季成熟了那麽多。
或者說,是ST又有了一個能撐起ST的人。
池照平時表現的很少,隊員的打鬧也是任由放縱,好像只有和鬱沉相處時才能感覺到池照的明顯不同。
有段時間老林一度覺得這隊員太悶,還讓心理谘詢師去輔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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