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莫名湧入一陣電流,喜悅充斥著他全身,掏出手機要給對方發信息時,X先一步發了消息。
X:兩周後,我在醫院的天台處等你,再告訴我答案。如果你願意接受我,我們在一起。
幾乎是下意識的,江言清想問為什麽要在兩周後,但江言清最終沒有問,X還在尚未原諒的考察期,延遲兩周再說也不遲。
告白結束,周圍的人沒有散場,醫院的護士幾乎都知道“江言清”到底是誰,默契替對方保密。
而其他病人基本上了年紀,詢問著“江言清”是誰,相互搖著頭。
夜深了,所有人都散了,江言清還留在原地欣喜雀躍。
寒冬的夜晚冷得很,江言清沒一會兒凍得瑟瑟發抖,然後他收到了徐庭旭遞過來的衣服。
“你的陪護提醒我給你帶。”
江言清心情很好,接受了徐庭旭的好意,“謝謝。”
“不用客氣。”
江言清呆了多久徐庭旭陪了他多久,直到江言清回了病房。
鄧普斯說下周可以允許江言清提前出院,江言清說要再做一次體檢,延長至下下周。
鄧普斯很驚奇,一個那麽討厭體檢的人,竟然要再做一次,但鄧普斯沒時間陪了。
他這類國際上聞名的醫生很忙,能陪著江言清在國內呆那麽久,錢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江言清的病夠複雜有研究依據,可以幫他在事業上上升一個新高度。
目前已經有新的項目需要他做,所以他需要提前回到自己的國家。
臨走前,鄧普斯交代江言清近一年的體檢報告都得如實交給他,囉嗦了好一陣子才離開療養院。
剩下兩周的時間,江言清度日如年。
陪護已經完成了他在合約期需要做的事,結束了工作,顏栩偶爾找他聊天,後來不愛來了。
顏栩:“你那個姓徐的朋友每次我來都喜歡盯著我看,怪滲人的,我不來了!”
或許是新的戀情展開,江言清對徐庭旭似乎沒有以前那麽計較了,徐庭旭偶爾的出現他甚至能和對方聊上一兩句。
這天,江言清問他借東西,借完後又沒有走,江言清隨他呆在自己的病房裡。
“快過年了,你不回去過年?”江言清坐在陽台上曬著冬日的太陽,他全身散發著溫柔柔軟的氣息,光是看著就舒心。
徐庭旭盯著他好一會兒,才慢慢道:“我和家裡關系很差,他們不會歡迎我回去。”
江言清頓住,“為什麽?”
他記得徐庭旭家裡對待徐庭旭很不錯。
徐庭旭沒有往下說,江言清也不往下問。
最後徐庭旭呆了十分鍾便走了。
每一天下午,江言清都會收到X的一束白刺玫,不同的是,每一次都是徐庭旭送過來給他。
次數多了江言清難免覺得怪異。
“為什麽你每一次都能夠恰巧遇見我的花,並且幫我送上來?”
徐庭旭不做聲,只是看著他。
古怪的事還有很多,徐庭旭似乎比以前更加了解他,每次他有什麽需要都能夠第一時間獲悉,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某次江言清帶著怪異的情緒和徐庭旭開玩笑,“我和你還能心平氣和的相處實在難得,如果你當初也像這樣和我處成朋友,或許我不會心生奇怪的念頭。”
江言清從以前到現在一直認為,徐庭旭跟本不喜歡他,那年兩個人是青澀稚嫩的小青年,荷爾蒙促使兩個人關系越發靠近,那不是相互喜歡的愛情。
在捅破窗戶紙前,兩個人碰上那晚的事,徐庭旭誤會他,因為對他沒有喜歡和愛,自然對他冷漠。
時間過去那麽久了,已經快要六年了,什麽都該消逝在時光中,他再計較又有什麽用?
“你覺得呢?”
徐庭旭回答不出,心中苦澀更盛。
盼望著江言清能夠放下過往重新開始,卻又不想他放下。
放下意味著“徐庭旭”這個人在江言清心裡,連厭惡的感覺都將要消失。
江言清繼續道:“我們不能成為親密的朋友,可我們可以成為點頭之交的那類朋友,你認為呢?”
他們的關系已經回不到過分親密的朋友間的距離,但畢竟相處了五年,見面彼此不覺得尷尬點頭之交,是最好的距離。
等了會兒,徐庭旭沒有回答,江言清抬頭看,徐庭旭的眼神複雜。
他從沒見過這樣糾葛複雜到眼裡滿是愁緒的徐庭旭。
歷來徐庭旭是神采奕奕氣宇軒昂的,唯一一次的落寞,是在那次醫院,兩人決裂的時刻。
“如果重新變成朋友,我可以追你嗎?”
冷不丁的,江言清收到了徐庭旭的回問。
他發現徐庭旭眼裡忽而徹底清明,剛才的愁緒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破釜沉舟的勇氣。
徐庭旭定定地望著江言清,重複著剛才的話語,“可以給我一次機會嗎?”
江言清不知道該說什麽。
小考初時,老師就告訴他,選錯了初中的學校很可能影響未來高中的選擇。
到了高中老師告誡早戀影響成績,成績不好未開考不到大學得喝西北風。
後來正式出社會,教授的最後一堂課說著關於就業愛情的選擇,對未來後半輩子的走向至關重要。
全都在告訴他,選擇、機會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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