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過後,顏栩舉著的花莖葉突然折斷,顏栩伸出手接,接了好幾次花朵在他手掌間蹦躂跳躍著,到底沒被抓住,掉落在地上。
模樣有點滑稽。
顏栩更加不好意思,他把花撿起來,紅著耳朵,“你不用回答我,我只是表達好感,我先走了!”跑出了病房去了隔壁。
想顏栩這樣的男生,很難不讓人產生好感。
江言清摸著手機,把今天遇見的事情告訴X。
江言清:我遇到個很搞笑的男生,他送了我玫瑰花,原來花真的不會你送的。
等了許久江言清沒有等來回復,試探著問:你吃醋了?
幾分鍾後X才回:沒有。
江言清:你有哦,放心,我不喜歡他。
X:嗯。
江言清:你不信?
X:我信。
江言清樂了,他想X一定很吃醋。
在他左邊的病房裡,徐庭旭盯著對話看了很久才關掉手機。
他把要送給江言清的白刺玫放在台子上,去了廚房。
平淡地過了一天后,在早上八點時顏栩又來了,這次他帶著自己做得餅乾給江言清品嘗。
“我能叫你言言嗎?”顏栩自來熟地問。
“不能。”江言清拒絕。
“好吧,言清,這是我搬進療養院前自己做得餅乾,你嘗嘗。”
江言清正吃著他的早餐,早餐非常的精致,每個品類不多造型漂亮很香,非常容易勾著人的味蕾。
“你的早餐好豐富啊!是請了廚師特別為你做的嗎?”
陪護在前邊的隔間聽見了,生怕露餡,急忙進去和江言清說:“我前幾天看你吃不下,今天特意盯著廚師做的。”
“哇,這是你的陪護嗎?對你很好啊,看著你吃東西!”
江言清雖覺得奇怪,但沒有多說什麽,指著顏栩一直端著的盤子道:“不是說要給我吃?”
“嗯嗯!”顏栩獻寶地遞給江言清。
其實顏栩做餅乾的手藝不怎麽樣,餅乾太乾巴一點都不酥脆,沒有味道。
可畢竟是顏栩的一番心意,打消對方的積極性,江言清乾不出來的。
艱難吞下餅乾,江言清道:“好吃。”
“好吃嗎?我給別人的他們說不好吃,還說要我別做了,說我沒有天賦。”
顏栩是典型的少年臉,委屈時很像前陣子江言清遇到過的金毛,熱情又乖巧。
這樣的人,江言清不忍心說實話。
“我覺得很好吃。”
顏栩嘴角上揚,“你喜歡就好!”說完又送給江言清一大束玫瑰花,跑開了。
顏栩走後,江言清舉著收到的玫瑰花拍了張照片發給X:我的花呢?你不送來我就收別人的了。
X最近回復地頻率越來越慢,江言清等了會兒下收到回復:我以為你不想要了。
江言清笑著打字:又吃醋了?白刺玫是我最喜歡的花,任何花都不能與之相比。
傍晚,陪護送進來一大簇白刺玫,說是有人放在療養院的門口送給他的。
江言清聞著花香,心情很好地哼著歌。
顏栩來找江言清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他根本不像是個病人,上躥下跳的,江言清的病房總是很熱鬧,以至於江言清時常忽略了和X的對話。
就連茉莉也知道顏栩這個人。
茉莉的預產期快到了,生怕江言清那頭出現問題,肚子大到走路困難也得來療養院探望江言清。
進病房時,發現了有個紅頭髮的男生和江言清說話,逗得江言清笑。
茉莉旁敲側擊問江言清。
江言清的回復是太小了,顏栩才二十歲出頭,不適合他,況且顏栩也不喜歡自己,只是療養院無聊偶爾說說話。
茉莉看完江言清後,偷摸去找徐庭旭,她快要生了,沒有多少時間替徐庭旭收拾爛攤子,在此之前她得提點徐庭旭一兩句。
“你什麽情況?人家顏栩都蹦噠到江言清臉上了,你就什麽看著?”
此時的徐庭旭修剪著白刺玫,把它們包裹好,才悶悶地道:“對方比我年輕,比我活潑,比我更能哄他開心了,我拿什麽去爭?”
江言清病房發生的事,他全都知道。
顏栩能夠肆無忌憚地表達著喜歡,可以不用費盡心思哄江言清開心,不費吹灰之力達到他所不能凝視的高度,徐庭旭拿什麽和顏栩比。
“所以你就呆在這裡什麽都不做?”
隔壁的歡聲笑語還在繼續,徐庭旭靜靜地聽著,掐著手掌心,見了血也不放過,低沉著聲,像是溺水人的絕望,“前進是錯,後退也是錯,茉莉,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怕即便用“X”的身份也被比下去,他怕在那個叫顏栩的人面前,輸得一敗塗地,“我該怎麽辦?”
……
江言清的療養院生活快要終止了,鄧普斯說他各方面的指標都不錯,再過不久可以痊愈出院。
但江言清還想繼續留在這裡,他在等X的出現。
江言清:我快離開療養院了,你真的不想和我見上一面關系更近一步?
他和X的關系很奇怪,兩個人說好了試著更近一步,X卻始終不願意出現在江言清面前。
江言清:我懷疑你只是把我當成消除寂寞的對象了,你有點渣。
X:我怕我的樣子會讓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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