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時候,安寧敲著江陶的門叫他出來,江陶隔了很久不情不願跟著安寧出去。
母子倆的關系愈來愈僵硬,已經到了誰也不理誰的地步。
他們一下樓,樓下更加熱鬧,一群人的臉上滿是興奮、玩味的神情。
安寧瞪著他們,破口就要罵時,樓上也不知是誰倒了一桶水下來,正正好潑在了他們母子兩人的頭頂上。
“抱歉抱歉,我沒看見下面有人。”樓上鄰居歉疚著,周圍人卻更加亢奮。
那水浸濕了安寧穿得白色花邊裙,安寧被一群老男人盯著,記得護住了胸口。
他們出小區時,恰巧路過一輛頂奢豪車,車子駕駛室半開著窗戶,正巧放著一出戲劇,唱著“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徐庭旭抽著最後一口煙,打了個電話,對裡頭那人說了一句:“往他們的新住所繼續貼照片。”
……
紀錦的新綜藝《敢愛敢說》一連做了兩期,到了第三期被迫暫停一切拍攝,這兩期節目也不明原因下架了。
網上對這件事的猜測很多,但關於江言清的任何新聞都被刪得一乾二淨,就連“江言清”這三個字也被和諧了,像是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
徐庭旭去紀家要人的時候,被通知紀錦在前陣子送出了國。
紀家倒是乖巧,他們的小孫子犯了大錯,動了徐庭旭心尖子上的人,為了護住紀錦連夜送出了國,隱瞞了所有行蹤。
“徐少爺,我那孫子委實不懂事,這樣,我們把黃山區的那塊地開發權無償給您,作為賠罪怎麽樣?”
黃山那塊地是政府新批的,未來重點開發項目,紀家得到了開發權可以保他們紀家未來三世衣食無憂。
紀家為了紀錦,算是豁出去了半條命。
徐庭旭一直沉默著吸煙,把紀家的老頭子嚇得戰戰兢兢的。
紀錦的母親紀夫人可不管這些,她非常疼愛紀錦,生怕徐庭旭要做什麽更加過分的事情,衝著徐庭旭就道:“你自己護不住你自己的人,找別人報復算什麽?”
“小錦當時的方案已經提交上去了,是你自己沒有認真看,現在來怪他,你算什麽東西!”
紀老爺子驚恐地命人把紀夫人拖下去,顫巍巍地對徐庭旭道:“她愛子心切,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徐庭旭仍舊吸煙,丟了一句:“你最好護著他一輩子別回國。”不打招呼離開了。
晚上八點,徐庭旭回到了他們的公寓,他的煙癮重得很,又想點一根來抽著,摸到口袋發現都抽完了。
做了那麽多,無非是想讓江言清開心一點,在另外一個世界過得好些。
徐庭旭無事可做,瞥見茶幾上的水果刀,他往自己手腕處比劃了幾下。
作者有話說:
關於紀錦的,是言言親自來~
ps:因為明天要上夾子了,所以明天的更新在11點~感謝支持麽麽~
第35章
凌晨, 徐家上下蹲守在醫院的ICU手術室外,徐母不清楚已經哭了多少回了,哀嚎在手術室的走廊捶打著徐父。
“你從小要求他上進, 考試成績不理想,你就打他罵他, 他能不走歪路?現在他想不開了, 要跟著那死了的男人一起走,這就是你滿意的結果?”
徐父深深歎息。
手術進行了四個多小時,醫生終於出來了,摘了口罩,“病人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眾人松了口氣。
第二天徐庭旭從重症病房轉為輕症,他醒來時看了眼掛著水的吊瓶,想爬起來扯掉被徐母製止。
“你還要幹什麽!”
“你就這麽想死?”
“你死了倒好,徐家怎麽辦?上哪兒再去找一個接班人?!”
徐母期期艾艾地哭著, “你為什麽為什麽不想想你的母親,你的父親?你走了你大伯你姑姑們, 會怎麽對待我和你父親?”
“不就是個男人?再找過一個就是了,為什麽想不開?”
徐庭旭抬著手, 幫自己的母親抹去眼淚,心思根本不在他母親身上。
他望著病房的窗戶外, 陽光明媚燦爛, 穿一件薄短袖正正好, 是江言清最喜歡的天氣,可他不在了。
垂下眼簾, 徐庭旭啞著嗓子道:“我沒想死。”
“那你為什麽要割腕?!”
徐庭旭閉上眼, 沒有說話。
他想試一試。
江言清是怕疼的, 但總他隱藏地很好。
飛機從高空墜落發生爆/炸, 人肉之軀難以承受,他那時該有多疼,他想試試瀕臨死亡時會不會很特別痛,如果在地下見到了江言清。抱著江言清對他說,他理解他當時的疼痛,以後不會再讓他疼了。
徐母輕聲歎息不再勸慰,準備回去煮高湯給徐庭旭養身體。
轉眼過去了五個月,徐庭旭的生活軌跡逐漸走上正軌。
他手腕上的傷口很深留了疤痕,平日帶著手表旁人看不出。
所有人遵循著時間的軌跡,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隨著時間的推移,好像真的能夠淡忘一切,江言清事似乎被所有人遺忘,徐庭旭周圍的人都以為江言清對徐庭旭的影響,只不過是剛死去的前三個月。
徐庭旭不再發瘋,不再隨時請假去做些什麽,他的一切都很正常,唯一的變化是不愛說話,也不愛笑了。
秘書室裡的人也換了一批,八卦著他們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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