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他不懂江言清為他放棄了什麽,現在經過葉雨恩的提點似乎明白了,但與生俱來的鈔能力自然的以為用錢就能獲得想要的答案。
葉雨恩有點同情他了,她把卡推回去,“我即便把標準答案告訴你,你也不會理解,你似乎總在做無用功。”
“我知道。”徐庭旭垂著頭,手漸漸松開,手掌心又被他掐出月牙的血印子。
……
江言清憤怒地掛斷電話,他把手機丟在沙發上,去冰箱裡開了一瓶冰鎮的礦泉水,一口氣喝下。
他不稀罕徐庭旭的幫助,從前的他太過依賴徐庭旭而導致自己面目全非滿身是傷,他是生病了可他還能工作,為什麽需要靠著徐庭旭來養活自己?
徐庭旭的幫助更像是對他的侮辱,清醒的告訴自己,沒了徐庭旭,他什麽也不是。
實際上已經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侮辱。
廣告方導演的那些話實實在在的提醒江言清,他之前所獲得過的工作並不是靠自身的努力,是靠著“徐庭旭”這個名字。
江言清很生氣,他氣得當天晚上沒有休息好,第二天早晨發了點低燒,和醫生溝通後吃了點藥,燒才退了。
送了陸宜去學校,回來時他住的單元樓下停著一輛豪車,徐庭旭揚著笑臉站在他不遠處。
江言清皺著眉,他一點也不想看見徐庭旭的臉。
“言清,早上好,昨晚睡好了嗎?你臉色看起來有點差,我……”
徐庭旭換了新的花樣來送早點,他想問江言清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話就要冒了出來,手裡提著的保溫盒被江言清用力地扔向了他的車蓋上。
車蓋凹進一個坑,徐庭旭的車貴得很,起碼八位數起步。
徐庭旭偷看江言清,抓耳撓腮不明白自己又哪裡做錯了。
江言清頓了一下,他開始翻找自己的手機,懊惱手勁大把車給砸了,想著叫修車的過來看需要多少錢才能修好。
徐庭旭滿地亂轉企圖告訴江言清,那個坑不需要他負責,但人根本不理他,他笨拙地大步走到車旁邊,朝著那個坑踹上了一腳。
車蓋凹得更加嚴重。
“這車我早就不想要了,真的不用你負責。”
他踹得非常狠,腳都踹痛了,硬生生憋著不出聲,臉上的表情齜牙咧嘴的,看著滑稽。
江言清抿著唇不說話,他把錢打進徐庭旭的帳號裡,轉頭就走。
徐庭旭第一時間迅速跑進車裡再追出去,他抱來葉雨恩準備的早點,“這是葉雨恩做得,她說給偶像送早餐是她一輩子的願望,要我務必交給你。”
這是徐庭旭的兩手準備,江言清不吃他的,葉雨恩的總會給面子。
江言清疑弧地見徐庭旭打開保溫蓋子,裡面的的確確是葉雨恩的手藝,標配的山楂糕、茶葉蛋和白粥,他抿了唇收下。
徐庭旭給他台階下:“果然是女生做菜好吃,就我那個手藝,肯定難吃!”
打著哈哈,注視著越走越遠的江言清,回身望著他滿是狼藉的車,輕輕歎息。
江言清沒有接到工作期間去了一趟醫院開了點藥,他覺得最近很背,起了一大早去燒香拜佛,回來後竟然接到了某個劇組男五號的試鏡,一天大概在七百塊左右。
工作機會是徐庭旭提供的,他狠不得要求劇組撤掉男一號換江言清上。
茉莉罵他蠢,自己去問了導演其他配角的機會,導演看在徐庭旭的面子上給了男五號,由茉莉問江言清參不參加。
江言清猶豫了,重頭再來的勇氣並不是誰都能擁有,那些報道對他傷害太深了,而他的自信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茉莉不管不顧地道:“我已經和導演說了你一定會去試鏡,這導演在圈內很有名氣,不去參加會影響我和他的關系,難道你想看見我以後再也接不到劇了嗎?”
江言清最終還是去了。
男五的試鏡很簡單,導演主要看體型和氣質符不符合,江言清意外適合,沒有過多的溝通當天就讓江言清上。
他的戲份不多,一天內能夠拍完,演得是腹有詩書氣的??文弱書生。
上妝完成後,江言清等了四個小時才輪到他拍戲,導演給他的是一把折頁扇,身穿青綠色長衫,背著竹子編織而成的竹包,清俊淡雅。
江言清臉上的妝容很淡,他垂首看劇本反覆打磨只有幾句的台詞,這種感覺回到了他第一次演戲的時候,緊張興奮。
導演指揮著各部門,拿著對講機說“開始”,安穩沉靜的江言清仿佛變了個人,眼神變得全然不同了。
監視器前,攝像機隻拍著他的側臉,不需要多少鏡頭語言,屏幕中的江言清仿佛真的成為那個一心求取功名,卻遭人陷害趕出考場的落魄書生,神情頹然,眼神不甘。
他站在緊閉的衙門口,怒斥官府的虛偽,感歎命運的不公,直到官府衙門氣極指揮著人,被亂棍打死。
死之前捏著一本厚厚的稿題,直到死了也不願撒手。
在場的人多少被震懾住,一個不起眼的男五,沒人指望江言清需要表現出多高的演技,但在那一刻,他比主角還要耀眼。
站在人堆裡擔心江言清狀態的徐庭旭看愣了,他忽而知道葉雨恩為什麽會迷上屏幕中的江言清了,這樣的江言清萬丈光芒誰也不能遮擋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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