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清被親情傷得太深,聽到安寧在以為他死後全無動容已經沒什麽感覺,甚至看見安寧狼狽地出現在他面前,隱隱覺得可笑,“你是來要錢的吧。”
除了要錢,江言清想不到安寧出現在他面前的第二種可能。
安寧當然不肯承認她的目的,一直可憐又委屈地訴說著她的不易,“我是一個婦道人家,你那爸爸死也找不到人,我要養一個小孩,那個姓紀的逼迫我,我又有什麽辦法?”
江言清太了解安寧的這幅樣貌,委屈的臉蛋包裹著道德操控著他的人生,“所以你覺得你很偉大?”
“我生了你養了你,你為什麽不能夠做出點犧牲?”
從前江言清聽到這番話會難受傷感,解釋母子關系應該的正確方式,現在隻覺得可笑,為什麽要和這樣的人解釋?
對於安寧而言最好的報復是不給她一丁點利用價值,不給予她錢財,落寞到風塵中。
江言清徑直往前走,他想著節目組的人能放安寧進來應該是安寧鬧了,安寧用著江言清母親的身份脅迫安保,否則這塊地盤以外人絕無可能進入。
他發著信息,指揮著人,把人趕出去,不想再見到這人。
母子偏在這時候心有靈犀,安寧感知到江言清下一步動作,猛地撲上去用指甲掐著江言清露出的手腕,狠戾地道:“我是你母親,你不贍養我,我可以去法院告你!”
江言清皺著眉推開她,他的手腕被安寧掐得留著點點紅痕,而安寧站不穩跌倒在地。
“可以。四年前你公開發言汙蔑我的證據確鑿無疑,我也可以繼續向法院恢復審理案件,以我現在的地位,你得賠償不少錢,雇律師費的費用,你拿得出來?”
安寧的口袋已是捉襟見肘,哪裡能夠雇傭得起高昂的律師費,她的目的並不在此,試圖喚醒江言清的母子情分才是真,慌亂地道:“我、我開玩笑的,言清,你別誤會。”
江言清早就心灰意冷,安寧說什麽他都不會聽進去,他的人已經趕來,拖著暴躁的安寧往外走,拋垃圾似的丟在節目組門外。
H市的冬天也冷混雜著乾燥的寒風,江言清昨晚看天氣預報說今夜會下雪,他抬起頭仰望著漆黑的天,並沒有下雪,可為什麽他眼睛是濕潤的。
陸誼的電話打進來。
小孩變聲期到了,沙啞帶著粗糙,朝著電話叫:“江老師!你怎麽還不回來!明天是元旦,說好了早點回來早點休息一起出去玩!”
江言清笑著回他,“馬上到家了。”
他最後看了眼安寧離去的位置,轉身邁步。
那些質問上天為什麽讓他孤單一人的日子,早就隨著時間慢慢淡忘,無所謂了,他現在已經有家了,陸誼會在家裡等著他。
這件事的後續江言清不曾知道過。
那天安寧被江言清趕出去後沒有走,試圖通過外圍邊角爬上去。
她年齡大了,又經常被男人玩弄,身體素質比不得以前,好不容易爬上去,手一滑重重地摔了下去。
腳脖子扭傷,腰被樹枝劃傷,她沒錢去醫院,不再試圖闖進去,“哎喲哎喲”地扶著老腰艱難打車去火車站。
徐庭旭送她來時包吃包住,節目不需要她了,一腳把她給踹開,她今晚不知道住哪兒,只能打的去車站買一張返程票。
到了火車站,安寧和司機吵架,她覺得司機繞了路貴了五塊錢,司機認為她無理取鬧。
罵罵咧咧半個小時,安寧才去售票窗口買票,明天是元旦,她得回去陪她兒子江陶過新年。
坐了一夜車,安寧回到家時江陶好像不在家,她神情一頓,迅速衝進她房間裡翻著她的大衣。
江陶被她養壞了,天天逃課不去學校,偷她的錢去網吧上網,果然她的錢又被江陶給拿走了。
安寧哭作在地上,喊天喊地拍著地面,她後悔了。
她從沒想到江言清有一天會成為高高在上的影帝,當明星多有錢,隨隨便便拍廣告上千萬進帳,早知江言清現在是高貴的大明星,她就不該舍棄江言清保江陶。
可她後悔又有什麽用呢?
就在安寧毀得腸子都青時,江陶回來了,他是被人扔進房間裡的,嚇得安寧一大跳。
要債的追過來了。
安寧大手大腳慣了,男人給的錢根本不夠,她就去借高利貸。
利滾利越來越多,他們前後搬了好幾次家,還是沒能躲掉。
安寧想去求情,江陶指著他媽道:“她有錢!你們去找她!”連滾帶爬地躲進了房間裡鎖上了門。
門外,幾個長相猥瑣的男人不懷好意地盯著安寧看。
第二天,江陶瑟瑟發抖地推開門驚恐地尖叫著,手顫顫巍巍觸碰著安寧的鼻息。
……
新的一年來臨,江言清收到茉莉的喜帖,茉莉就要結婚了,婚期定在情人節。
作為準伴郎,江言清陪著茉莉夫婦去試婚紗。
茉莉的老公是資方代表人物,比她大五歲,家裡有錢,很愛茉莉。
江言清問過茉莉,為什麽選擇他。
茉莉說,有錢,愛我,我們簽了協議,他出軌離婚我能拿到高額的報酬。
江言清失笑,很清醒很茉莉。
今天他陪準夫妻倆試婚紗,兩人毫無顧忌地在江言清這條單身狗面前接吻,江言清很無奈。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