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傳聞中的紀錦坐在徐庭旭面前,徐庭旭舒適的同他聊天,對比在家時面對江言清的模樣截然相反。
一陣寒風吹過,江言清猛地咳嗽,他想他還是等徐庭旭回家說清楚,徐庭旭對紀錦舊情複燃也好,只是純粹敘舊也罷,他都能接受。
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徐庭旭移情別戀了,他這些天有了心裡暗示,可以承受,他想徐庭旭自己對他說,不是靠著他的臆想。
回了家,家裡客廳的燈壞了,怎麽也亮不了。
江言清做好飯菜守在餐桌等待。
少了一盞大燈,餐桌的燈不夠亮,把江言清的影子拉得老長,貓跳上跳下獨自奔跑,偶爾發出點聲響,安靜得仿佛無人居住。
江言清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中,閉著雙眸。
門外有動靜,江言清倏然睜開眼,門鈴一直在響,他奇怪,徐庭旭有鑰匙。
開門,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站在門外,紀錦穿著徐庭旭身上那件黑色長款外套拿著電話,看著江言清,“你就是江言清吧。”
江言清抿著唇點頭。
“阿旭喝醉了,說睡在我那兒。”
作者有話說:
徐狗沒出軌,沒有喜歡其他人,雖然狗,但該乾淨還是乾淨,不乾淨就不是火葬場了。
第4章
紀錦穿著的外套江言清太眼熟不過,這是他曾經省吃儉用好幾個月為徐庭旭置辦的生日禮物。
徐庭旭的生日和所有富二代一樣,豪華奢侈,江言清從未參與如此揮金如土的派對,其他人送給徐庭旭的禮物幾十萬到上百萬不等,而他的禮物是件不到十萬塊的大衣。
為了這件大衣,江言清無論大小廣告都接,他那時候是初出茅廬的新人,廣告費壓得特別低,後來是某個學長托關系送去了劇組演了一小角色才夠買上這件衣服。
江言清省吃儉用,吃了大半年的泡麵買來的大衣,現在穿在了別人的身上。
送出去的禮物再也沒有處置的權利,但江言清恨不得把紀錦身上的衣服扒下去燒了。
即便江言清心情再糟糕,對面前的人再反感,出口地話也只有“好”一個字。
江言清疲倦地準備關門,對於紀錦他沒有別的話,對徐庭旭也沒有了,他很累,累到沒有多余的力氣面對一個上門挑釁的人。
關上門的那一刻,紀錦推著門闖了進來。
他踩在木質地板上,留下明晃晃的腳印,四周環顧一圈,再從頭到腳打量著江言清,“別這麽著急關門,我還有一句話要告訴你。你知道嗎,我其實要和徐庭旭訂婚了,我允許他在婚前亂來,所以你……”
所以我什麽?要我麻溜地從這座公寓滾嗎?
江言清的頭一陣陣抽搐的疼痛,那感覺像是把他腦內的神經全剝離他的身體,難怪徐庭旭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差。
因疼痛產生的燥戾讓他無法如平常一般溫和對人,他指著門口帶著點壞口氣道:“在徐庭旭沒有正式告知之前,這間屋子的主人並不是你,再不出去,我要叫保安了。”
紀錦笑了笑,看江言清的眼神充斥著可笑,“行。”
公寓重歸安靜,看似一切沒變,又全都變了。
江言清殘留著最後一絲信任,他瘋狂撥打徐庭旭的手機,他想要求證,想要傾訴,想要解脫,卻得不到任何答案,電話始終無法接通。
把手機砸在地上,望著這座公寓。
公寓是他選的。
他們在一起後的第二年,江言清心血來潮說同居。
那時的徐庭旭會回應他,次數不多,這次同意了他的要求。
公寓選了很久,家庭富貴的徐庭旭總不滿意,給了他五套公寓選擇,江言清選了這間。
這間公寓價格優,環境最好。
公寓臥室很大,能夠俯瞰江景,江言清幻想著他們入住後徐庭旭從身後抱著他陪著他一起看風景,說著情話。
陽台寬敞,江言清剛搬進來時,種了許多花草,想象著心愛的人陪伴他一起清理陽台,過著無聊平淡的日子。
住進去後,徐庭旭大概從未好好看過公寓的布局,把公寓當成隻睡覺的地方,陽台上的風景怕是不曾欣賞過。
他們共同的愛巢,逐步演變成徐庭旭偶爾光顧的地方,現在成了可笑的第三者棲息地。
江言清揪著自己的心臟,太疼了,那感覺是心臟被人捏在手心,一片片切開的痛。
他起身衝到陽台,想把他精心養育的花毀個一乾二淨,想把這間公寓砸得面目全非,想把他的難堪就此藏匿。
手中握起剪刀,始終剪不下去。
在愛情裡,愛得多的那人注定得不到好下場,即便徐庭旭欺騙了他,愛上了其他人,江言清仍舊心存一點期許。
萬一紀錦是故意的,萬一是個誤會?
他討厭這樣的自己,猶豫不決,搖擺不定。
扔掉剪刀,江言清頹然坐在陽台上,吹了一整夜的風。
不知坐了多久,久到江言清渾身冒著虛汗,被他遺棄的手機響起。
江言清起身,眼前一陣發黑,他緩和了些,從茶幾下找出手機。
手機的屏幕碎了,還能用。
“喂。”江言清虛弱地接起電話,他嗓音乾啞地厲害,咳嗽了兩聲。
“你昨天有事?”
電話那頭是徐庭旭,江言清張著嘴,半晌找回聲線,“昨天你睡在了別人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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