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錦卻沒放過他,點著他的名問:“我的朋友言清也認識,昨天他沒邀請你來?太可惜了。”
“他很照顧我,怕我在國內呆得不習慣,說手機24小時為我開機。”
主持人的目光轉向江言清,在他看來紀錦在圈裡的地位比江言清高不少,紀錦家的公司產業鏈遍布,是知名企業,江言清什麽都不是,在節目中點江言清的名是提攜,江言清是要心存感激。
他暗示江言清說幾句好聽的捧著紀錦,江言清卻一聲不吭。
江言清的耳鳴還在持續,江言清聽不清他們到底說得什麽,卻清楚紀錦說得話大抵是挑釁,徐庭旭對他多好之類的話語。
江言清是窮人,窮人也有窮人的自尊心,即便徐庭旭早把他遺忘他也得坐得筆直,一聲不吭眼神不帶理會,是無力的反擊。
主持人尷尬地笑著,圓滑地過渡這一環節。
節目最後安排了小遊戲。
道具組搬運著一會兒要用到的工具,台上的人休息閑聊著。
娛樂圈是個名利場,江言清沒名沒利,誰也不愛與他摻和在一塊,況且江言清在剛剛得罪了紀錦,更是不討喜歡。
江言清不在乎,他給自己灌了一瓶水,祈禱著安全回去,在情敵面前他不允許他懦弱。
道具安排妥當,節目繼續。
小遊戲是嘉賓們跳在道具組做好的粘合板上,比誰跳得高。
輪到紀錦,他要求的搭檔是江言清。
紀錦負責跳,江言清負責拖他上去跳。
江言清站著紀錦身側,他開始反胃,按理來說他身體狀況沒那麽糟糕,大概情緒波動太多,身體的不良反應提前降臨。
已經跟導演組說過,他身體不適,能幫忙買止疼藥嗎。
導演組那頭沒消息,或許是遺忘了。
這樣的感覺,江言清太習慣了。
第一次生病也是在錄製節目時,他請求暫停,導演組和他的經紀人強行要求錄製,身體支撐不住暈倒在地上。
當著全節目組的面責怪他耽誤進度,與他的公司商量扣款問題,最後才把他送去醫院。
江言清回過神,遊戲環節開始,他拖著紀錦,紀錦看也不看他。
原本是需要抱著紀錦的腰帶他上去,紀錦直接按著他的身體,踩著他的膝蓋跳上去。
此時的江言清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膝蓋出被狠狠踩了一腳,身體支撐力全然倒塌。
二人雙雙摔地,江言清從一米多的台階摔下去,壓著他的人是紀錦。
江言清臉色慘白,躺在地上動不了,他的四肢疼到麻木,周圍的人卻隻關心紀錦有沒有受傷。
節目因紀錦受了點輕傷提前結束,節目組的人漠視著爬起身坐在原地等待疼痛過去的江言清,沒有人上前關心他。
節目組來送水的小姑娘見著了,把推車丟在一邊,小跑著過來。
“江哥,你怎麽了?哪裡不舒服?”
小姑娘叫李小星,江言清一直叫她小星。
小星是某個大專畢業的學生,一直想進節目組奈何學歷壓著,她一個小女生,為了夢想寧願當個送水的乾體力活,也想留在節目組多學習。
江言清每回見她艱難推著車,都會幫她一把,小姑娘自然跟他熟了。
小星把他扶到過道,拿了個小凳子給他坐,又給他喝水,把自己的外套脫掉披在他身上,“江哥,你手怎麽那麽冷?那群人太過分了吧,你一個人坐在那兒,沒人管嗎?”
江言清拍著她的手背,示意她小點聲,被人聽去了對她不好,啞著嗓子道:“能幫我去附近藥店買止疼藥嗎?”
這附近偏僻,騎手不樂意送那麽遠,等接單送來需要很久。
小星立即起身,“我現在就去,我記得李姐那兒有一盒備用的,我去向她要!”說著跑遠了。
江言清的腿應該撞傷了,一抽一抽地痛著,像是有人拿著垂頭敲著他的膝蓋骨,渾身冰涼。
小星給他的風油精,江言清揭開蓋帽,聞了聞,胃部惡心感好受了點。
等待小星回來時,節目組的導演赫然站在他面前,冷臉道:“江言清,去給紀錦道歉。”
江言清擦著額角的冷汗,懷疑自己的耳鳴症狀沒有消退,費解地問:“道歉?”
導演居高臨下垂視他,“你把人推倒了,不該道歉?”
把人推倒?
江言清荒唐地笑著,反問著導演,“你眼睛需不需要去醫院瞧瞧?”
導演揪著他的衣領一拖就把江言清給拖了起來,“你特麽的不看看你是哪根蔥!紀錦是你能得罪的?”
江言清的頭撞在了牆面上,撞得腦袋已經不會疼痛了,他忽而笑了,身上特有的溫柔乾淨,在一刹那間變得犀利,“是不是在你們眼裡,錢、權代表著一切?”
導演是,徐庭旭更是,他厭惡到了極點。
記得某次徐庭旭難得陪他挑選衣服。
當時江言清幸福地問他,“是什麽風能讓徐大少爺陪著我一起選衣服?”
徐庭旭帶著他上層人士特有的矜貴,側目對他道:“你的衣服上不得台面。”
言外之意說他土,他帶不出去。
所以紀錦那樣的人,可以給徐庭旭風光,可以為節目組帶來更多的利益,而江言清什麽都不是,也什麽都不配。
導演見著一向好說話的江言清徒然發難,火藥味十足地道:“你以為你是誰?我和你們公司簽合同原是為著徐庭旭,沒想到徐庭旭一次也沒來過,你就是徐庭旭身旁的寵物,你有資格說這種話?”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