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陷入新的沉默。
徐庭旭想著說什麽話哄江言清開心結束古怪的氣氛,但江言清再次開了口,把氣氛陷入更深的漩渦。
“我們這段時間別見面了,給彼此一點時間。”
徐庭旭僵著身子,他忽然不敢往下聽。
江言清側過臉不看徐庭旭,其實從療養院到現在,他腦子亂得很,理不清頭緒,帶來的只有無盡的煩憂。
“彼此冷靜,你也好我也好都需要重新審視這段關系。或許我對你而言,只是因為我過得太慘,把愧疚誤當成了愛,而我也不想給你增加麻煩。”
“你不是麻煩,也不是愧疚。”
江言清略過他的話繼續道:“我們牽扯太深,不利於冷靜思考,而且年歲漸長,我們都變了不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距離他們分開已經六個年頭,六年什麽都會改變,徐庭旭以為的喜歡或許早就發生轉變。
徐庭旭垂下眼簾,他清楚江言清的意思,江言清還是抗拒他。
重新抬眸,徐庭旭犯了老毛病掐著手掌心問:“可以給我一個期限嗎?”
“什麽?”
“不見你的期限。”
江言清突然答不上來,顯然他忽略了期限,甚至根本不考慮這件事。
徐庭旭用力掐著手掌心,面上帶著輕柔地笑,“我明白了,我會等你。”
一周後,江言清工作室宣布江言清全面暫停演藝事業,歸期待定。
傾刻間,所有人滿肚子疑問,江言清好好的為什麽要隱退。
有人說可能是專訪事件鬧得江言清極其不愉快,也有人說江言清找到真愛所以退圈。
工作室的人陸續收到許多和江言清關系較為親近的朋友疑問,工作室都表示無可奉告。
而江言清退圈的原因也很簡單,他真的累了。
圈子裡的奉承無處不在,還人情,做著他不願意做得事。
旅行是他想了很久的事,年輕時他過得拮據,現在可以毫無顧忌地去開啟年輕時想念許久的願望。
江言清旅行的第一個抵達的目的地是在威尼斯。
他曾經給過X一張明信片,照片上所在的城市就是威尼斯,想念許久地方。
他到威尼斯前,在網上訂購了酒店,所以達到威尼斯後,直接乘坐公交船,前往預定的酒店。
行李不多,江言清隻背了一個小包,一路輕松。
水上城市很特別,公交船和公交車區別不大,唯一的不同風景很特別。
進酒店休息,第二日他去了著名的歎息橋,傳說戀人們在橋下接吻能夠天長地久。
在威尼斯呆了三天,江言清去了維也納,又去了其他歐洲國家。
也許是歐洲人的通病,晚上6點後街道沒了人,店也幾乎全關,節奏緩慢,但他們大多數人臉上掛著笑很熱情,這才叫生活。
江言清呆夠了後,轉去了亞洲,去了新加坡和泰國。
在泰國發生了點小意外,他的錢包和手機都丟了。
這對於異國他鄉的江言清來說,是個噩耗。
錢包裡有他的護照和證件,沒了這些,得去補辦。
而現在的問題,他為了沿途找錢包,迷失了回去的方向。
靠著一路詢問,江言清到達當地的派出所。
泰國的交警不會中文,英語說得極其別扭,江言清隻好借了手機撥打長途電話給陸誼,讓陸誼聯系茉莉能不能有認識的人在泰國。
江言清沒地方可去,只能窩在辦公區域小角落的椅子上。
室內空調開得很大,又是在晚上,江言清抱著手臂渾渾噩噩地睡著。
恍惚間,他總覺得有個人坐在他身旁,把他的頭靠在那人的肩膀上。
這種感覺異常熟悉,在療養院的晚上也是有個人在黑夜裡護著他。
醒來後,江言清發現自己躺在長椅上,身上蓋著毯子。
呆了一秒,一位會說中文的泰國人領著江言清去辦理遺失證件,幾乎一路綠燈通行,費不了多少功夫辦理完畢。
丟失的證件還需要三四天才能到他手上,他的銀行卡可以正常兌換貨幣,有了錢窘境總算破除。
幫助他的泰國人說:“還想去泰國哪個地方?我可以做導遊帶你隨處走走。”
江言清打量著對方,能在這麽快辦成一件事的,只有那個人。
幾次開口想詢問對方和徐庭旭到底是什麽關系,最終什麽也沒有說。
突然覺得旅行沒了意思,倒不是因為徐庭旭,而是他輾轉異國他鄉很久,聽到中文的那刻,異常想念故土。
幾天后,江言清收拾行李返航。
茉莉來接機,暗戳戳指責江言清去旅行不跟她說。
“你工作室還要不要了?他們現在所有問題都來找我,生怕你把他們給開了找不到合適的下家。旅行說走就走,工作說不管就不管。”
拿拳頭捶著他的胸膛,“做老板和朋友一點都不合格!”
江言清和她扯開距離,抱歉地對茉莉笑了笑,“走得太急,我請你吃飯,聊表歉意。”另外說了工作打算,“工作室不解散,我打算由工作室的人培養新人,我出資。”
退居二線,給有能力的人讓位。
“那你呢?還想出去混?”
江言清瞧著遠方,“我想回家了。”
江言清的家指得是他奶奶的家,奶奶在世時對他說過,累了可以回奶奶家,他們祖孫倆相依為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