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廳內一時之間很慌亂,其他人把電視台的台長都請了出來,吩咐人進廣告把江言清帶下去好言相勸,更換另外一位主播。
新聞熱度上升得特別快,有江言清的新聞一定是頭條,網友們基本站江言清。
最終訪談草草結束,江言清被帶去台長辦公室就坐。
剛進台長辦公室那一層,江言清就聽見宋靖不服地對辦公室主任道:“我憑什麽不能問?在粉絲眼裡他純真善良,但他害得我朋友過得很慘,我必須揭發他!”
主任覺得她瘋了,叫人事上來解除合同關系。
時隔多年,江言清也沒想到紀錦有關的人能出現在他周圍附近,他們和紀錦一樣自大妄為,真是煩透了。
台長安撫他,“放心,她以後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徹底被趕出圈子。”
這是台長看在他的面子上,要換做是以前的江言清,被趕出去的不會是女主播。
江言清什麽也沒說,沉默地坐在台長辦公室的沙發裡。
“樓下現在聚集了你的粉絲為你討說法,我們得去安撫,你在這裡呆一下,等人散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今天的事我非常抱歉,賠償問題我會和你的工作室聯系。”
命人好生招待江言清,台上忙其他的事去了。
江言清陷在沙發裡,今天發生的事突然又離譜,惹得他頭痛。
隔了會兒,辦公室漸漸蔓延著一種煙味,江言清聞不慣,推開辦公室的門出去了。
來到樓下,外頭下著雨,聚集的粉絲少了許多。
轉頭瞥了眼時間,凌晨一點多了。
江言清打算回去時,在電視台一樓的窗戶口看見了一抹熟悉的影子。
徐庭旭撐著一把傘,遙遙望著江言清,發現江言清看向他,一眨不眨地望向他。
江言清瞥了眼,冷著一張臉上了樓。
徐庭旭跟著往前走了幾步,被電視台的玻璃門擋住了他的路。
那直播他一直有看,見那主播面熟不對勁,丟下所有事,開著車連續趕了五個小時,生怕江言清出什麽事。
在樓下等了會兒,徐庭旭被台長請了進來的。
台長今天得伺候兩位祖宗,臉上掛著的笑就沒停下來過,“徐總您怎麽來了?哎喲,您身上都淋濕了,我找件衣服給您換?”
徐庭旭的目光一直注視著江言清,隨意點頭。
台長去給徐庭旭找衣服去了,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來幹什麽。”江言清冷聲問著。
徐庭旭沒有因為江言清糟糕的情緒而不快,輕聲道:“我在農場沒有等到你,看見直播…所以我趕過來了。”
“來看我笑話?”
“不,幫你。”
徐庭旭現在的樣子很狼狽,臉上的表情帶著點笑,傾刻間江言清忽而想起大學時期的徐庭旭。
那時的徐庭旭笑容肆意,不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
江言清抿著唇,終於決定面對他長時間以來不想面對的問題,“徐庭旭,你想跟我破鏡重圓?”
徐庭旭掐著手掌心,看著他。
“你覺得我們還能破鏡重圓?”
這個問題其他人說這話或許可以隨意發揮,但徐庭旭知道,他不能。
果然不等徐庭旭開口,江言清回答了他自己的疑問:“鏡子破了就是破了,沾粘縫合也變不回原先的模樣,始終有裂縫。”所以為什麽還要和我糾纏不清?
徐庭旭動了動唇,掐著的手掌心逐漸施加力道,慢慢說著:“即使破碎了,在我心裡仍舊是最美的鏡子,變成什麽模樣我也能小心維護。”
“有用嗎?一旦有風吹草動,裂痕加劇,鏡子不再是鏡子,而是扎傷人的利器。”
那些過往的回憶,哪一樣不傷人?
“鏡子刺的只要不是他自己,其他的在我眼中,都無所謂。”
徐庭旭頓了頓,低聲道:“對我來說失而復得更加珍貴,就算讓我被鏡子傷得遍體鱗傷,我也願意。”
“為什麽不能再找一個新的,非那扇鏡子不可?”江言清不明白,徐庭旭為什麽要那麽執著。
“對,非他不可。”
一腔的火氣砸在軟綿綿的棉花上,江言清憋了一晚上的氣,像是自嘲又像是對徐庭旭的控訴,質問著:“你覺得現在還有意義說這種話?”
兩人之間糾纏的死結,始終存在著。
徐庭旭回答不出,只能沉默。
江言清索性放棄了,他頭靠在沙發背上,閉著眼,語氣不再焦躁像是無奈,“徐庭旭,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為什麽要做那些,你明知道我不會感謝。”
在工作上徐庭旭幫了他很多,其他方面也是,這其實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徐庭旭做得那些江言清沒有一點點改變態度是不可能的,卻也達不到和解的程度。
如果X不是徐庭旭,或許江言清真的可以不用想這些,但答案早已公布,X就是徐庭旭。
徐庭旭看著他,很想安撫此刻的江言清,“我想對你這麽做,沒有理由。”
台長找到了一件外套,他推門而入打斷了裡面的氣氛,“徐總,只找到這件,您將就著穿。”
“江先生,粉絲都散了,我們走吧?”
沙發上的兩人起身,徐庭旭接過台長的外套,他並沒有穿,轉頭披在江言清的身上,“不要有負擔,我只是想對你好,沒有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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