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徐庭旭看著比平常可愛幾分,江言清也仗著徐庭旭喝醉酒,抬起他的嘴唇和他接吻:“知道灰姑娘嗎?現在你該醒了,我也該走了,今晚你在做夢,你得忘記所有。”
狠狠推開徐庭旭,整理著衣服,走出了這間房子。
今夜,短暫的放縱結束了。
第二日醒來,得文的朋友全都走了,他的房子重歸平靜。
刷牙洗漱,江言清坐在客廳喝著溫牛奶,牛奶腥味有些重,江言清喝到一半實在喝不下,放在餐桌上。
他開始無聊。
這段時間他睡醒了吃飯,偶爾被奶奶的舊相識拉去聊天,大伯他們時不時過來,看起來生活過得富足。
時間一長,大伯有他自己的家務事要處理,他兒子和兒媳正鬧別扭,奶奶的舊相識和他年齡差距過大,總是聊不到一塊兒去,日子逐漸回歸正軌,平靜又無趣。
以前最期盼閑適的日子,等到真的過上了,仿佛少了點什麽。
江言清坐在沙發上按著電視,大伯給他打電話問蔬菜有沒有送過去。
猛然記起昨天的蔬菜還沒給徐庭旭,昨晚他扶著徐庭旭回去後,把菜又提了回來。
江言清拎著袋子穿著鞋開門,想趁著徐庭旭沒有起把東西送過去。
徐庭旭正好端著午餐從他那邊走過來。
“餓嗎?一起吃?”徐庭旭臉上帶著點笑,和昨天那個醉酒窩在他肩膀上撒嬌傷心失意的模樣,判若兩人。
江言清微頓,沒有靠近。
昨晚他意亂情迷,現在他止步不前。
徐庭旭停住腳步,笑容變淡,他垂眼看不清情緒,再次抬眼時,恢復了正常,“昨晚我好像看見你了,你扶我進去休息了?謝謝。”
江言清注視著徐庭旭,他昨晚交待過徐庭旭要忘了昨天的事,徐庭旭記得假裝忘記了也好,真的忘了也罷,與江言清而言是最好。
昨晚的一切行為,江言清都不打算負責。
莫名松口氣,而後另一種不知名的情緒湧上心頭,被江言清強行忽略。
現在他和徐庭旭的關系以一種不可阻擋的抗力往別處邁進。
至於到底是什麽,江言清不想去想,不想面對。
巡視一圈,徐庭旭問:“得文不在?”
剛說得文揉著眼睛出來了,他和江言清關系好,手架在江言清的肩膀上,說了幾句外國鳥語。
得文這人見人喜歡叫“哈尼”,剛來國內被鄧普斯交待過別叫那麽惡心的稱呼,中國人不喜歡,這兩天見到朋友了,高興得沒邊,忘記了。
“哈尼”一出,兩邊都盯著得文看。
得文渾然不覺,問了江言清他牙刷在哪裡,江言清回答了。
得文一開始的房間是次臥,次臥陽光很好,得文是個夜貓子天亮才睡,陽光太刺眼,就換了客房睡。
江言清幫他把東西全丟過去,得文和朋友嗨過頭找不到東西,請求江言清幫他再拿過一牙刷。
這點小事,放在徐庭旭眼裡,是親昵的表現,坐實了在一起的事實。
江言清打發得文進去,重新面對徐庭旭。
徐庭旭盯著得文離去的方向,仿佛下足了勇氣,問:“你和得文……你們在一起了嗎?”
江言清沒有承認,這個問題顯然易見沒有必要回答。
但在徐庭旭的眼中默認代表著承認。
他把手手裡的盤子放在江言清家的階梯上,手背著江言清,用力掐著手掌心,掐到血從指尖流了出來,又若無其事地擦掉。
“恭喜。”徐庭旭輕聲說道,他展開笑,“他能讓你開心,看起來是個很不錯的人。”
江言清別開眼,徐庭旭的笑比哭更難看,動著唇到底沒有解釋。
徐庭旭走後,江言清回去坐在陽台上吹著涼風。
今天的他和昨天的他都很奇怪,陷入了自我迷茫的怪圈。
對於徐庭旭他明明打算徹底放下成為朋友,已經在內心警惕了昨晚是享受成年男性荷爾蒙的放縱,並不代表著什麽。
而今天看到徐庭旭會不舍,因為他的誤會心裡有絲難過卻不願解釋。
他越來越摸不清自己真實的心意。
自從徐庭旭誤會後,和他的相處保持著絕對的遠距離。
江言清想,和徐庭旭保持距離是他想要的,但為什麽他每天總喜歡站在陽台上,看著徐庭旭進出關注隔壁的動靜?
糟亂的心緒充斥著他,江言清失眠了。
失眠的原因不是他不想睡,而是總是在夢裡夢見那晚徐庭旭珍惜的親吻和話語,他害怕就此沉陷下去,乾脆選擇不睡覺。
立冬當天,徐庭旭送給他一大簇他很久沒有收到的白刺玫。
那天徐庭旭來的時候,穿著風衣,身板又正又挺。
他就這麽立在那裡,給人一絲心安。
這是過去的徐庭旭並不具備的。
“這簇白刺玫是今年最後一簇,我用各種方法存了很久,想著現在我的身份不合適送給你,可我還是想送給你。”
他們很久不曾說過話了,徐庭旭有點緊張。
江言清已經屬於別人,他的身份尷尬,但自己想任性一回,以後他再也不能送江言清花了。
“我想著帶你去我建造的農場,很漂亮,我想你會喜歡,現在不合適了,所以只能送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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